稍平复下呼吸,再道:“横竖我孑然一人,无挂无牵……立马便将我拿上天庭……受审吧……”
未靡不语。当初这桩□掀起相思海巨浪翻腾,情天不宁,是必要拿下的重罪。只是如今,一时倒不知如何处置。只道:“先回情天,再做定夺……你……”
你……莫要哭?你……放宽心?你……还好吧?……未靡不知自己想说什么,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干脆皱眉闭了口。只得听那秦玉凌哭声减弱,而后沉沉在怀里睡去了。
这冷雨秋深一夜,小楼愁听。有人抛却相思,心力尽瘁;有人初解人情,半昏半醒。
当年一个狐妖为情闯上天庭,要改一桩红线姻缘,今见这个阴差为全一段相思,舍身换命……凡人之情,叫他心惊。
翌日晨起,雨已停了,檐溜滴水,晓风轻阴。秦玉凌醒时已在客栈的床上,未靡背坐在桌边,似是凝神休息。
秦玉凌只觉头疼难忍,想是昨夜淋雨留下的遗症。发觉自己【一】丝【不】挂,不由大惊。正待要问,只听未靡道:
“你们凡人体弱,再不自己保重些就更是不堪。往后自己多担待,本仙君无暇照顾。”
“……仙君,我的衣裳……”
“……熏笼上,大约弄干了。”
秦玉凌摸索着下了床,不住两眼昏花,去拿了衣衫穿好,一摸额头,烫得怕人。前夜记忆犹在,忆起纪清酌眉眼,心中又是一阵大恸。快快甩了甩脑袋,只求忘了。
“穿戴好了,便出门罢。”未靡道。
“什么?”
“出门。有要事。方才上界来使,吩咐去查办一桩事务。”
秦玉凌便同未靡出了客栈,果然在街上仍招人耳目,便赶紧绕着小道去了。
无人再提及纪清酌,无人再去问如今纪清酌与何梧应当如何面对这世事人情。能做的,秦玉凌已经做了,哪怕留给自己的只是绵长的痛心,而纪清酌永远不知。从此后,人生当无瓜葛。
忽地朦胧记起昨夜意图强要纪清酌不成,被未靡带回,没有惩戒不说,反而自己依着他倒哭了半宿……也幸亏未靡不再提起昨夜之事,那些纷扰不堪的记忆,忘却方是幸运,再提也是觍颜。
秦玉凌气息衰弱,脚步不稳,道:“……仙君,我……想是中了风寒……你待我先去抓两服药可好?”
未靡不耐,竖起二指,直接在秦玉凌额上一点,念念有词,不消一会,头疼体虚竟全都好了。
“这……有劳了……这仙力果真比一般草药见效许多……”
未靡道:“……凡人有疾,自当求药。这回要办的事也同个凡人求的药有关……”
“……哦?他……求什么药?”
“不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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