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达的钟塔肩负一个重要的作用。这座城市是西部一座极为繁华的城市,每当有携带着富足的货物的商队进入这个城市的时候,钟塔的钟声便会响起。这是对远道而来的商人一种欢迎,也是对漫长的旅程的慰藉。而另一个作用就是充当丧钟使用,每当城中的某位贵族死去,这个钟塔的钟声也会响起。
“谁死去了?”谢远白跟着诡夏走出房间,看到花园里的柱廊里,仆人急冲冲地跑来跑去。
诡夏将一朵鲜艳的红色玫瑰别在谢远白的胸口,在白色的丝质衬衫上,如同溢出的鲜血一般,谢远白有些发呆。
诡夏一推他的肩膀:“当然是罗西伯爵的弟弟死了,要不然还有谁呢?”
谢远白皱皱眉头,因为对“大灾变”的研究,他差点就忘记掉他们的任务内容。
“抱歉,我来迟了……”从柱廊的另一侧走过来一个年轻人。他穿着与诡夏相同的仆人的衣服,一头暗红色的短发梳理地十分整齐,“我刚才听到了钟声……”
“啊,是罗西伯爵的弟弟逝世。”诡夏淡淡地说,如同蓝宝石一般清澈的眼睛看着那个年轻人,“我很抱歉。”
那个暗红色头发的男人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即变成哀伤,他沉默地站在那里,就像一个茫然的孩子。
谢远白看了看诡夏,然后对那个年轻人说:“鸠夜,我们会找到他的死因。”
那个年轻人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他是这次的委托人。
他是一名来自皇都的贵族,身份是私生子。因为在现在的社会影响下,一般性私生子都不好意思报家门,所以在委托任务的时候,他选择了支付一大笔保密款来对自己的身份保密。
“我有很多钱,”那时候这名委托人说,“我是一名私生子,所以请容许我用金钱来代替我的姓氏。”他对塔布先生奉上了足够的金钱,以及多出一倍的预付款:“很抱歉,这次我委托的任务过于艰难,所以即使失败了,我也会奉上相等的报酬,对我来说,假面先生的生命也相当重要,如果在这件任务中,有任何危及假面先生的生命的,我同意随时撤离。”
这种通情达理的说法是相当少的,大部分的贵族都会把钱一扔然后嚷嚷着“必须完成任务,按照我的要求!我才不管你们会死多少人呢!”这样的话,毕竟贵族是相当以自我为中心的生物。
这让谢远白对他增加了几分好感。
委托人鸠夜与罗西公爵的弟弟特尔曾经在皇都上一个学院,作为感情非常好的两个人,在毕业以后,特尔与鸠夜一直保持着书信的往来。直到一年前,鸠夜一直忙于自己的事情,对特尔的信只是匆匆看过而已。而最近在两个月前收到的信,则只有一张白纸。这时候鸠夜再去看前面的信件,发现例行的问候中夹杂了大量关于疾病的叙述。
“我们在皇都求学的日子,特尔一直非常健康,”那天午后,鸠夜在紫罗兰花边坚定地说,“我不相信他将死于疾病,虽然他在信上告诉我时日无多,但是我知道,就算他真的是死于疾病,那我也肯定那一定是他的哥哥罗西做了手脚!”
于是塔布先生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诡夏与谢远白。
黑色假面之所以被冠以假面之名,那是因为有着独到的伪造技术。
所以最先做的工作就是鉴定鸠夜带来的信件。作为犯罪学家的谢远白,对伪造技术也有一定的认识,这是一门必修课,你要知道,在现代社会,商业诈骗要比刑事案多的多。曾经有位哲人说过,人类就是在不断的欺骗中不断成长,越来越真实的谎言,让人们不辨方向。
当然,套用在伪造字迹上也是如此。
塔布先生本身就是一名仿造专家,否则她也不会将那副《鬼美人》绘画地如此逼真。
她看了鸠夜带来的信件,确定这些都是一个人写的。
“我没发现什么问题,”塔布遗憾地说,“我能告诉你,这全是出自一个人之手,许多人在学习书写的时候,都会从模仿一种特殊的书写风格开始。然而,随着个人逐渐习惯的书写,书写的速度越来越快,信件和文字也开始形成个性化的特征,这些特征与个人税额经历和协调能力有关。这些信完全没有问题。”她的话毋庸置疑,在仿造文件和艺术品上,她是高手。
看到鸠夜露出失望的表情,于是塔布犹豫了一下说:“当然,我也发现了一点问题,不过我还不太确定——这些信件前期与后期有所区别,但是在接受范围之内,因为每个人的平常书写笔记都会有所诧异。比如‘g’字母,在线上部分的高度与字母整体高度的比例倾向一致。这里没有问题,问题是在书信后期的倾斜角度……”塔布侧头看了一下信件,“这几封信的倾斜角度有点大,不同的人自己倾斜的程度不同,从向□斜35°至向□斜50°,但无论角度多大,一个人的笔记倾斜程度基本保持一致。”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谢远白这时候出声问,无论在二十一世纪还是现在,专家的意见都是非常宝贵的,有时候你能在他们的意见上发现不少线索。
塔布看了谢远白一眼,然后用透明的量角器测量前期书信与后期的斜度:“一般来说,主要测量的是‘i’,‘h’,或者‘g’等最长的字母。后面的信件倾斜程度比之前要大的多,一种可能是因为姿势问题——不过就个人书写习惯来说,即使书写姿势发生改变,只要有信纸上的格子在,基本不会发生偏差,所以我倾向后一种……”
“是什么?”诡夏问。
塔布晃了晃手里的信纸说:“他是故意的,鸠夜先生,他在向你求助。他与你保持联系,也许是因为胁迫他的人觉得有这个必要,而且那个人显然十分聪明,也明白你的重要性,先生,那位受害者无法向您透露更多的消息,所以只能这样做。”
鸠夜的表情十分复杂,自责又难过。因为他一直处于一种非常忙碌的状态,而后面几封信几乎是累积在一起看的。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塔布将信纸一份份地折好,推到鸠夜面前,“你出了重金,先生,黑色假面公会从来不会拒觉金钱的要求,如果您需要我们的刀锋,随时效劳。”
是的,他们就是提供这种服务。锋利的刀刃,随时准备着。
塔布先生为这次任务制造了几个假身份,谢远白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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