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达城最有名的三件东西,信仰、商贸以及——角斗。
它拥有高华国最大的角斗场,这个地方不但针对贵族开放,连平民也同样可以入场观赏,甚至不用支付费用。
布兰达城的领主是一名优雅的贵族,严格来说他是私生子,但是他的哥哥们都不幸地死于疾病或者事故,只剩下一个弟弟卧病在床。所以最后,他年迈的父亲只能将布兰达城交到他的手上。
在今年的受恩节后,他将进入四十岁的年纪,但是保养得当的原因,他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棕色的卷发让他看起来带着一丝年轻人的俏皮。上好的华服与得体的举止,让他获得了这个城市民众的好感,而检点的婚姻生活与坚定的信仰更是让他赢得了教会的认同。当他走过宽敞的柱廊的时候,他向花园里看了一眼,午后的阳光灿烂而温暖,却带着一丝秋季来临时颓败的气息。
今天约见的客人是来自北部的一名贵族,前来商谈贸易的事情。
仆人推开会客室左右两扇大门,他走进会客室里,看到一名黑发的年轻人,他皱了皱眉,但是很快这种不快的表情就被微笑掩盖了。
“下午好,远道而来的客人,”他说,然后坐在客人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仆人们送上香气四溢的咖啡。一切显得那么令人满意,他喜欢所有规律化的东西,现在唯一在这幅画面不和谐的人正是他的客人,一位黑发的年轻贵族。
“下午好,罗西伯爵大人,”那个黑发青年露出一个笑容,与他受诅咒般的黑发黑眸相比,他有一种干净而温和的气质,如同某个从象牙塔上走下来的学者。他看起来更适合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在光明之神的雕像下祈祷,而非一个染指生意的贵族——贵族应该有贵族的样子嘛。
“很抱歉打扰您的休息时间,”对方有些歉意,让身边的仆人将礼物送上伯爵大人面前的桌子。
站在罗西伯爵身后的仆人皱起眉头,一个铺着天鹅绒垫子的盒子里,放着几十粒暗红色的豆子——也许是什么植物的种子,虽然盒子挺漂亮的,但是显然不能让那些种子看起来更为昂贵。他嫌弃地看着那个盒子,然后悄悄地看了主人一眼,希望在那里看到同样的表情,可是却相反,在不苟言笑的主人的脸上夹杂着复杂的表情。
“这是很贵重的礼物,”伯爵大人皱了皱眉头,“这种商品在我这里是禁止的。”
那个黑发的年轻人听到这句话,并没有表现出不快,他维持着一贯温和斯文的笑容:“这不是商品,是送给伯爵大人的。”
罗西伯爵的脸上更为复杂:“听说贵方要来布兰达做木材的生意?”
“是的,”黑发青年开门见山地说,“我需要一位代理人,而且有了领主大人的支持,我想应该能获得不少利益。”
之后那名贴身仆人看到领主让房间里的其余人离开,然后单独与这名年轻的贵族商讨这件事情。很快他们就达成了共识,原来那个小盒子里的种子是一种叫做曼陀罗的种子。即使是不懂行情的他,也知道一颗种子等于同体积的红宝石。一般情况下来说,贵族是不能行商的,他们只能依靠赏赐与税收来生活,但是偶尔在布兰达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贵族寻找代理人来从事贸易活动。收入全部归入贵族的荷包,而代理人则收取极小的一部分——当然,即使是极小的一部分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这样贵族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从事贸易活动。
最后两名贵族愉快地敲定了合作意向,然后罗西伯爵邀请这位黑发贵族与他的随从,居住在他的府邸,并且邀请他们参观三天后的角斗场比斗。
×××
“你觉得怎么样?”谢远白伸了个懒腰,侧躺在柔软的软榻上,懒洋洋地问正在整理衣物的诡夏。
“你指哪方面?”诡夏从随身的行李里拿出华贵的衣服,一件件地挂到衣橱里,这是由公会提供的衣服,他们穿着正合适,“反正我不太喜欢那个领主。”
“你有喜欢过某个领主吗?”谢远白白了一下眼睛。
“噢,也是,”诡夏将一堆饰品放到柜子里的小抽屉里,“我怎么会喜欢上刺杀目标呢。”
“我觉得这次任务好难,”谢远白由衷地说,“我宁可做回侍从。”
“严肃点,”诡夏不满地坐到谢远白的身边,“没想到能接到这么大一笔生意,幸好塔布将它留给了我……”
“那当然了,你怎么说当年也追求过她呀,”谢远白笑出来声来。
于是诡夏就不淡定了:“我都说了那是她虚构的啊,我怎么会喜欢那样的老太婆呢!”他辩解道。
后者不厚道地笑了,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虽然谢远白不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假,但是对于诡夏——他原本以为他是一个冷酷又精于算计的人,但是其实只是一个孩子。
诡夏还想辩解几句,这是对他天大的冤枉,他不知道为什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说明——但是这会儿他的视线就这么牢牢地粘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仿佛在他的身上——从第一眼看到开始,就有一种近乎诡异的魅力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视线。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人明明就身在此地,但是却又与他隔着万里之遥一样。
此刻,布兰达明亮的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黑色的眼睛里映出自己的影子,他看起来笑地挺开心的。他还记得在古代通道时候,这个人表现出的脆弱的一面,想让他将他紧紧拥抱在怀里——虽然后来他对他这个亲密的举动道了谢,觉得那是一种安慰的方式——天知道,那并不是,那一刻,他只是想紧紧拥抱他!
当然,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渐渐不注意那种感觉。
但是这会儿,他忽然又感受到了。他们坐地如此的接近,在这张软榻上,这种姿势……他好像轻易就可以将他压在身下——
谢远白感到那件事情挺好笑,本来他的笑点就比较低——你能理解一个研究人员,与社会大众接触地少,自然笑点不太高。于是他快乐地转头看向诡夏,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所以他转头就看到那双蓝色的眼睛复杂地看着他,那么专注与温柔,所以谢远白吓了一跳。
看到谢远白的反应,诡夏连忙咳嗽了一下,不自然地将视线转移向别的地方:“我要去侦探一下敌人的活动!”他严肃地说,然后僵硬地走开了。光明之神在上!刚才一系列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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