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就进不了城了!”女孩气喘吁吁地冲那个男人嚷嚷。
“还不是因为他……”男人撇了撇嘴,“本来早回来了。”
女孩瞪了他一眼:“闭嘴吧,修斯!没他的话,我们还真不好交差。”
不理会那两个人的对话,谢远白反而更感兴趣周围的风景。
虽然说接受谋杀犯的邀请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但是这会儿没更多的选择,今晚他可不想在野外继续露宿了。
倒是关于那份工作——伯爵夫人的侍从,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件危险的工作,他能在那个男人眼里看到恐惧。是什么令那个人死也不愿意去城堡里侍奉伯爵夫人,如果真是一个体面的工作,那个叫“修斯”的男人为什么会露出畏惧的目光。这一切都说明这很危险,不过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的手里有一张身份卡,那是死掉的那个人的卡片。就像在21世纪那样,没有身份证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而现在他在这里也是如此。
谢远白有了身份卡,在这个世界行动就方便多了。他的手表里还有一个小型武器库呢,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事,他也应该能全身而退。
去见识一下中世纪的城堡应该也没关系吧,作为一个人类学家,对于中世纪人们的生活社会状况还是挺关心的,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了。他抛了一下身份卡,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了,连盘旋在城市上方的亡灵鸟都不在意了。
“那种鸟吃活物吗?”谢远白转头问那个女孩,这种鸟类看起来像秃鹫,而且十分凶狠的样子。他虽然不是动物学家,但是还是挺好奇的。
“不吃噢,”女孩转头说,“亡灵鸟只吃腐尸,噢,如果是不会抵抗的生物,它们也会吃,老实说,我估计它们分不清活着和死了的区别,它们认为不会动的就是死的……嘿!你没见过这种吗?”女孩惊讶地反问,“老天,它们可到处都是!”
这是一种糟糕的现象,谢远白皱皱眉头,食腐鸟的大量繁殖可以说明一个问题——食物充足,它们有足够的食物来养育后代,也不必担心农药的污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边的治安估计不太好。
亡灵鸟吗……这名字还挺适合它的。
女孩见谢远白不说话,于是犹豫了一下为他解释:“这种鸟一般不扑杀活物,不过也有可能例外吧……反正人们都很讨厌它们,你听听名字就知道了。”
“是吗?”谢远白有些郁闷,凭什么自己就是那个例外,从河岸开始这些鸟一直试图袭击他,难道是他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好了,我们走吧,”女孩拍拍手说,“你看,在明天早上,你可得出现在伯爵夫人的床边……那个,你叫什么来着,你的名字发音有些奇怪哩。”
“谢远白,”他回答,然后看了一下身份卡,“你需要称呼我身份卡上的名字吗?”
“谢远白?”女孩跟着念了一遍,然后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感觉很奇怪呐……”她探头看了看身份卡上的名字,“埃洛特多?这名字真难听,我还是叫你谢远白好了,反正没人在乎你叫什么……”
她笑了一下,“我是埃罗莎,伯爵夫人的侍女之一,这个白痴是修斯……”她指了指旁边抱着肩膀的高大男人,“他是我的侍从。”
“咦?”谢远白挑挑眉,他可不知道侍女还会有侍从。
“走吧,”埃罗莎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把刀收起来,晚上那么明显带着刀在城市里晃悠可是一件危险的事,巡逻队可喜欢找麻烦了。”
埃罗莎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衣摆,将上面的草屑拍掉。修斯则从守门士兵拿了一盏灯——那是一盏别致的黑色马灯,那跃动着的蓝色火焰在黑夜的城市中带着一种妖异的活力。
“这是伯爵夫人特批的马灯,”埃罗莎将它举在前面,原本漫步在街上的人们立刻露出畏惧的表情,然后下意识地向旁边靠去,好像要尽量远离这盏灯一样,“它能让我们少惹些麻烦,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城里总是显得不太太平。”
大概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也许持这盏灯的人,是受到伯爵夫人的庇佑的,一般人来说是不敢或者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你没见过这种灯吗,”修斯吹了个口哨,“全世界通用噢,只是上面的花纹不一样。”
“没有见过,”谢远白诚实地说,“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
“可以想象,”修斯走在谢远白身边,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你连身份卡都没有——天啊,你一定生活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所以你才能从迷踪森林里走出来!”
“别提起那个地方啦!”埃罗莎有些不满,“我讨厌那个地方,生活在它旁边真让人不舒服。”
“只要别接近它就好了,”修斯不在意地说,“反正我们是不会去那里的,倒是你……”他灰色的眼睛看向谢远白,“真神奇,很少有人从迷踪森林里走出来,这年头,是个人都会走官道。”
“我在里面迷路了,”谢远白说,“我沿着河岸走,不算太难走。”
“是吗,能找到河流很好,”修斯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你知道,很多人连河岸都没找到就死了……噢,这会儿肯定变成骨头了。”
“我说了别说那座森林了!”女孩有些生气,她琥珀色的眼睛瞪着修斯,“你敢再提一句,我就让你去当夫人的侍从!”
“好嘛好嘛,我不说了,”修斯一副讨好的样子,然后看到谢远白困惑地看着自己,然后向他解释,“别在意,当夫人的侍从比较麻烦噢,夫人很挑剔,你明白……贵族嘛。”
埃罗莎看了那两个男人一眼,沉默下来,不再说话。她起先以为这个年轻人是从哪里流浪来的贵族,但是能从迷踪森林里走出来,一般的贵族可办不到。他的身份有些可疑,但是这会儿也没什么好挑剔了。修斯虽然挺惹人讨厌的,但是她也不想让他去当伯爵夫人的侍从。如果这会儿一定要有人来做的话,那就让不认识的人来吧。
她这样对自己说着,一边在夜晚的街道上走着。跟在她身后的谢远白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刚在城门口的时候,街道虽然宽广,但是没有什么人,两边的建筑并不精致,反而有种厚重而压抑的感觉——这很容易了解,毕竟中世纪可不是什么太平年代,战争频繁的年代就不用多要求外观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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