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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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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琰(5)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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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君琰与右丁零王订下三月之约以后,高君琰每日勤练骑射。他的骑射功夫虽说不上一流,但也很有基础。三个月勤练下來,在后來扶日亲自主持的骑射比试中,与右丁零王战成了平手。

    高君琰这才算在胡人中站稳脚跟。他很快学会一口流利的疏勒语,剃了疏勒头式。当他第一次顶着光头、垂着无数根细小麻花辫來到舒雅面前时,舒雅张大的嘴许久都沒阖上。

    舒雅痴痴盯着夫君许久,他微带鹰勾的高鼻,配上疏勒人的发型与服饰,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野性美。

    高君琰摸着光溜溜的头顶,大笑着感慨,“沒想到我竟披发左衽、茹毛饮血了。”

    (披发左衽,來自孔子的名言“微管仲,吾其披发左衽矣。”意思是,若不是管仲辅佐齐桓公成就霸业,只怕中原要被夷狄占有,我们都将像胡人那样披散着头发、衣襟从左边系了。孔子这句名言,带着十足的天朝上国的傲骨,多少有些民族歧视哈。)

    高君琰很快适应了胡人的生活,这一年,左律王年事已高,向扶日请辞。左右律王并非世袭王位,扶日便让高君琰做了左律王。

    左右律王中,又以左为尊。所以,左律王是色目国里最高的爵位,权力与声望仅次于大可汗。

    高君琰刚刚三十出头就位极人臣,自然众人不服。

    舒雅的儿子高语晖五岁生辰这天,高君琰因为答应儿子要送他一匹小马,大清早便带着儿子到王城西边一个很大的马场去了。

    舒雅则在公主府里,指挥着下人布置生辰晚宴。

    舒雅的公主府与王城里所有的宫殿建筑一样,是中原风格与波斯风格的结合体。

    长廊下挂满了彩色灯笼,儿子的房间内点了几百枝小蜡烛,挂满了姿态各异的小瓷人。陶瓷的烧造技术胡人是沒有的,所以最精美的瓷器,都是从中原买进的。这批小瓷人,是舒雅专门为儿子向胡商订制的。

    公主府的宴厅里,也已经布置了火塘和铁架,烤上了肥美的全羊。女奴络绎不绝从厨房端來热腾腾的美味菜肴。

    天色向晚,父子俩还未归來,舒雅不由担心起來,几次亲自跑出府门去看。最后,眼看夜色渐浓,舒雅实在担心,便让德赤去找。

    德赤出门不久,就和高君琰父子一道回府。

    舒雅迎出庭院,见高君琰满头是血,不由大惊,连忙唤女奴们去准备药粉与纱布。

    看见儿子沒事,她稍稍舒口气,但眉间仍是焦急与疼惜,上前挽住夫君,让他低下头來,看他的伤口,“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

    “萨库是坏蛋!萨库的爹是大坏蛋,他跟爹爹打架!”高语晖对母亲说,“不过,他打不过爹爹,爹爹的剑术好厉害!爹爹,你什么时候也教我?”

    “萨库?”舒雅愣了一下,想了想,问道,“萨库……是右丁零王的儿子么?”

    “就是他!”小语晖大声道,“右丁零王不是在左律王之下么?萨库他爹的爵位沒有爹爹高,打架也打不过爹爹!”

    高君琰坐在堂上,任由女奴们给他包扎头部,不住龇牙咧嘴发出嘶嘶声,舒雅见状,心疼如绞,抓住他的手,“很疼吗?”

    “疼得要死!”他夸张地喊道,同时腾出一只手向儿子脑袋拍去,“尽吹牛!你爹今天可是险胜,你懂不懂?右丁零王那一刀,差不多从我头皮上掠过!要不是我反应快,只怕头盖骨都要被削掉!”

    “萨库他爹比爹爹伤得厉害多了,我看见他半边身子都在流血。”小语晖不服气地喊,在他心中,自己的爹是最勇猛的男人,绝对不会打不过其他小孩的爹。

    “傻小子你懂啥!”高君琰训斥道,然而眉梢眼角全都是宠溺与疼爱,“你爹只不过刺中他一边肩头,他却差点要你爹的命。”

    “我说你们两父子能不能停下,让我说一句话!”舒雅焦急万分,夫君和儿子却你一言我一语,她这会儿才终于插上话,“高君琰,你在搞什么!给儿子去买生辰礼物,怎么跟右丁零王打起來?”

    小语晖正要张嘴,被舒雅一巴掌捂住,“你给我闭嘴!听你解释一晚上也搞不清楚,让你爹说。”

    舒雅让女奴将小语晖先带下去换衣净面,一会儿带到宴厅去用膳。

    儿子下去之后,高君琰这才慢慢道來。原來,今天右丁零王也带着儿子去选马。萨库与语晖看中了同一匹黑嘴小黄马,两个小子都很有眼光,这小马竟然是著名的“流星騧”。

    右丁零王看到高君琰,冰蓝色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來。他自然不会把这马让给高君琰的儿子,于是出了极高的价。

    高君琰见儿子如此喜欢这马,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儿子买下來。他答应过儿子,明年开始教他骑射,所以,要先教会他骑马。生辰之时,送他一匹好马,这是他早就许诺的,就算是倾家荡产,他都要满足儿子这个心愿。

    他与右丁零王便开始竞价,两人像是卯上了,一个比一个出价惊人。最后高君琰出到了三百锱黄金,这差不多是马商遇到的最高价。

    舒雅惊叫:“三百锱黄金?高君琰,你疯了吗?这是我们府里三年的开销,你竟拿來给黄口小儿买礼物?哪有这么娇宠孩子的,从小就让他挥金如土,长大以后能成何事?”

    高君琰不以为然,摸着头顶刚刚包扎好的纱布,笑嘻嘻说,“钱是可以挣回來的嘛,名驹良马不可求。我儿子将來会成为草原上最神勇的骑手,我当然要给他买最好的坐骑。”

    舒雅纤指一点他额头,紫眸横波,娇斥,“你少找借口,你就是太宠晖儿!晖儿让你來教育,必会被培养成纨绔子弟!以后你少带他,我來带孩子!”

    高君琰哈哈大笑,“那要看晖儿愿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了。你自己去问问儿子,愿意跟谁在一起?”

    “废话!你成天让他玩好吃好,他当然愿意跟你在一起!”舒雅气得紫眸瞪圆,儿子从小就跟高君琰特别亲,跟自己反倒疏远。

    “小孩子不就该玩好吃好?他才五岁,你就成天让他背‘之乎者也’,简直受不了你!我就不信,他真能懂那些经史子集。”

    “不懂也沒关系,先背熟了,以后慢慢会明白。”

    “以后?只怕你已经让他对读书心生反感了!读书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所谓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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