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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门前有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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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二十九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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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蕴华的聘礼份量忒足,光搬进来便搬了一个多时辰。

    我跟徐二娘坐在前厅里闲磕牙,当然,大部分时候是听她说。可叹媒婆确然是个口水活,徐二娘干巴巴地陪我磕了一个多时辰,中途连水都没喝上几口,说出来的话竟是不带一句重复的,将蕴华夸得是天上难找地上难求,忒有技术含量。等俞管家报告说“东西太多,库房门锁不上”时,我已生出耳根子长老茧的错觉,赶紧借此机会遁了。

    多出来的东西都搬到了我房里,整理完一看天色,已将近晌午。这才猛地忆起,忙活了一上午,早膳都没来得及用,赶忙奔到前厅等着午膳开席。

    哪晓得等了半天竟是连个饭食的影子也没瞧见,传膳的丫鬟也跟失踪了似地,甚至连每日开饭时奔得最勤的文昊也没有到场。眼看晌午将过,腹中空空,一时间疑惑万分。扼腕望了阵房顶,终是决定去厨房探个究竟。

    行至后院口子上时,我忽地鼻息一滞,不晓得打哪飘来阵奇异饭香,幽幽地让人迈不动路。四下里望了一望,发现内院走廊中一个丫鬟正端着食案翩然前行,那前进的方向——不是本夫人的院子,而是北面的清雅苑。

    蕴华自半月前受伤起,便是由丫鬟送至房中单独用膳,加之前几日我对他避而不见,便好长时日都未同桌吃饭,这两日虽摇身一变成了我的未婚夫,却仍是没恢复之前的用膳习惯,餐餐都是由丫鬟送至房中。

    我一路尾随而上,打算上前问问那丫鬟,今日前厅为何没有传膳。

    可脑子一转,再结合司琴早上的反常表现,立即生出个可怕的推测。下人们会不会是瞧着我要改嫁,心里不待见,故意苛我的饭食啊?倘若果真是,我这么傻呆呆的一问,岂不是遭人笑话么?斟酌半晌,又默默地将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但那股饭菜的幽香始终在鼻尖绕啊绕,绕得你心里似猫抓了的痒,生生叫人移不开脚。就这么跟着跟着便到了蕴华的院子口,再跟下去便不大妥当,我最后再含恨望了眼满食案的饭菜,终还是回了头。

    不想才将将走出两步,又听得蕴华凉凉地声音:“你这一来一去的,是做什么?”

    我脚下一顿,额上立马抖出两滴大汗。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大好回答,总不能说是被饭食给引过来的罢?我堂堂钱府的女主人,竟是连饭都吃不上,这得多寒碜啊。

    回身挤出个笑,脱口而出道:“呵呵,我就是吃得有点撑,出来散个步。”

    此话一出,方才那丫鬟立马回过头看了我一眼,那滴溜溜的眼神十分古怪。

    蕴华抄着手靠在门框子上,颇热情地招呼我:“既然来了,便进来坐坐罢,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说。”

    我想这可真是倒霉,进去便只有眼巴巴瞧着他吃饭的份儿了。却也不好拒绝,只得假意从容地踱过去。

    丫鬟将一道道饭菜摆上桌,摆完行了个礼,颇自觉地走了。我望着桌上那道红烧肉吞了口唾沫,讷讷道:“什么事?”

    蕴华不紧不慢地倒了杯茶,递过来道:“这些天我有些事要处理,大约要离开几天。”说完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看着我道:“外头难免有些居心叵测之人,我不在的这些天尽量不要出门。”

    我看着他刨了口饭,琢磨着蕴华这个‘居心叵测之人’许是指的十三公主。半月前那晚听得二人对话,似是说十三公主曾派人追杀过我,蕴华也是因此不待见她。可见女人的妒忌之心是何其可怕。而这个妒忌的女人她是个公主,就更加可怕了。

    低头饮了口茶,我说:“那翻年祭祖的时候怎么办?”

    筷子在红烧肉前顿住,又缩回去,蕴华道:“这个我倒不担心,祭祖那日文昊必然是要跟去的,有他护着你,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只要记着,平日里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出门便是,即便是要出门,也让文昊跟着。”

    我抽了抽嘴角,觉着再没有谁比眼前这个人更想得开了。文昊怎么能靠得住呢?他若靠得住,我也不至于在钱家又当嫂嫂又当娘地操心这么多年。但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毕竟是钱家的家事,只得点了点头,道了声“晓得了”。

    他忽然放下筷子,隔着半张桌子握住我茶杯上的手,沉沉地唤我:“素锦。”

    我赶忙将视线从红烧肉上移开,看着他“嗯”了一声。

    蕴华叹了口气:“我时常在想,我这样的一个人,究竟该不该出现在你身边,我有这样多的麻烦,总让你受到牵连陷入危险,还时常厚着脸皮要你陪我做这做那,”他扯出个苦笑来:“也不晓得你会不会觉得厌烦。”

    我怔了一怔,也不晓得蕴华今日着了什么魔障,竟反省起自己来了,赶忙将手从底下抽出来,干干笑道:“怎么会,你莫要胡思乱想。”

    他看着我,眸中一派深沉的黑:“你从来不曾同我说过心里的想法,现在同我说的,该也是客套话罢?”

    我一愣,觉着他果真是料事如神,这确然是句客套话。但说客套话的目的就在于要令对方听得舒心,而瞧着蕴华这模样,似乎并不大舒心,说明这句客套话还讲得不大成功。平日里见惯了蕴华如沐春风的模样,此刻贸贸然深沉一回,让人立刻生出手足无措之感。暗暗定了会儿神,回想话本子的男女,恋爱时总有些患得患失,便琢磨着蕴华也是这么个心态。

    思忖半天,我说:“你多虑了,依我的性子,倘若当真觉着你烦腻,是断然是不会让你住到今日的,更不会同你品茶聊天看书下棋,恐怕早就一把扫帚将你撵了出去。”我摸了摸良心想,当时若打得过他,大约也确然会将他撵出去罢?

    蕴华眼中有什么东西闪了两闪,倏然笑道:“这确然像你的作风。”说完望着我直愣神。

    他这一望,望得是热热烈烈又闪烁,炽炽灼灼又脉脉,望得我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又不好意思提醒他,只得低头望着桌上的菜。

    我这一望,望得是凄凄惨惨又悲催,怅怅然然又虐心,望得我胃中一抽,假意淡定道:“饭菜要凉了对胃不好,你快吃,快吃。”

    他扯出个笑:“你还晓得关心我。”

    我呆了一呆,心想这可真是个美妙的误会啊!瞧着他这么欢畅,便也朝他笑了两声,默默地受了。

    蕴华用膳的习惯极好,嚼饭时是闭着唇的,嘴角连油都没沾上一滴。我颇认真地看着他夹菜、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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