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艳史

    （121）

    荷州大牢的铁门怦怦地响着。

    仕福拼命敲击着牢门：“死人啦，快来人呀，快……”

    两个狱卒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喊什么，喊什么？死人啦还是起火啦？”

    仕福哭丧着脸：“老哥，是死人了呀，我家主人他……死啦！”

    “死啦？”

    两个狱卒走进牢内，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朱见琛：“昨天还能吃能喝的，怎么说蒸发就蒸发啦？”

    仕福拿起一条裤带：“是呀，主人昨晚还好好的，可我一早醒来，他就吊在这根裤带上啦。”

    仕福跪在见琛前面，又呼天抡地的嗥啕起来：“主子啊，你为什么过不了这个坎呀，丢下我一人在这异地他乡，我该么办呀……”

    一大清早，听到小混混吊死的消息，杨炳成吓了一跳。

    刚上任不到半年，在这个穷乡僻壤坷坷坎坎，风里雨里，没有功劳有苦劳。虽然自己在任职期间，吃了一点，拿了一点，但这些都不过是吃吃喝喝、多吃多沾的小事。现在牢里不明不白死了一个大活人，这人命关天的事处理不当，自已就会给自已埋下一颗定时火炮，一根梗在喉咙吃不了咽不下的大鱼剌，自已一生的前程要葬送在这个死鬼身上。

    他叫衙卒把司薄爷请到宅院，认真询问着平时对牢房中的死人是如何结具的。

    司薄爷看到这个新官被个死人吓得六神无主，满头大汗，心中暗暗嘻笑。

    他轻描淡写地告诉杨炳成，牢里死个人，这是州衙里的常事、例事、小像芝麻一样的事，只要狱长写出死亡报告，狱医出具验尸证明，送到吏史官那里就可结案，不必州官大人亲自过问。

    但杨知炳成觉得此事说小，可小得像颗芝麻，说大，可大得像个簸箕，他必须亲自到现场去看看。

    说罢杨炳成抬起脚刚要迈出院又匆匆收了回来。

    他告诉司薄爷，此事还是分两步走。第一步让狱长、狱医先到现场，他们按常规送来报告后自已再赶过去。

    司薄爷奉命正要离开，杨炳成又栏住他告诉说：凡替死者提出的一切问题，由自已与他商量，任何人不得乱开口、乱许诺、乱办理……

    一切都按照杨炳成的意思进行着。监狱长证明了当事人自杀死亡，狱医写出了验尸报吿，按照正常程序杨炳成只要在报吿上挞示吊销即可但他认为人命关天不能草率从事，

    他领一名狱卒哽咽着匆匆赶现场。接着开始了表演。

    杨炳成：“混混兄弟，你是个读书人，怎么一条巷子走到底，回不了头呀……犯了点差错不要紧，改掉就好，可你怎么就去踩黄泉路……去踏奈河桥呀……你的事本官正在给你办理从轻处理，释放回家……你怎么就这样想不开呢……”

    说罢他蹲到尸体旁：“真的死啦？”

    狱卒信誓旦旦：“千真万确！”

    （122）

    杨炳成仍不放心地盯着狱卒：“狱医的结论是怎样下的？”

    狱卒嗍了嗍鼻子：“狱医结论是心脏不跳，脉象断流，瞳孔放大，不可救药！”

    杨炳成看到所有程序无懈可击，一些细节上也无漏洞，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这时仕福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过来：“知州大人，你要为我作主呀，我主人不明不白死在你的牢里，你要给我一个说法呀！”

    杨炳成敏感地：“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本官害死你的主人不成？”

    “不不不。”仕福调侃地：“主人是自己上吊身亡，只是选择的地方不对，他不应该跑到牢里来上吊，唉，如果回到家里，主人二老问起原故，我……我该怎么回答哟。

    杨知州心里在嘀咕：“一不打他，二不饿他，就想榨他一百两银子……看来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吝啬鬼……”

    看到杨炳成不出声，仕福仕又吼叫起来：“杨大人你可得发句话呀！”

    杨炳成冷冷地：“你就说你主人冲击歌……会聚众滋事……引起民愤，所以自绝于民！”

    仕福：“可我主人一不唱歌，二不讲话……只不过想让山歌大赛公平、公正、公开进行而已！”

    杨炳成怒不可竭：“就按我的口径讲，再捅出乱子来，拿你是问！”

    说罢对着狱卒：“从牢饭余款拿出一两银子，打发他走！”

    仕福拦住杨炳成：“州府大人，一两银子就买了一条人命，这命也太不值钱了吧？”

    杨炳成冷冷地：“你要多少？”

    仕福伸出两个手指。

    杨炳成暗自欢喜：“二两？”

    仕福大声地：“什么二两不二两的，我说的是……二百两！”

    “两百两？”

    杨炳成跳了起来：“你不是讲梦话吧？”

    “梦话？知州大人，我给你算一算，死一个人要棺材费、车马费、土工费，餐饮费，安家费，这七费八费加起来没有两百两够花吗？”仕福坐在地上看着杨炳成。

    杨炳成：“你想讹诈本官？”

    仕福拿起见琛身旁的裤带：“好好好，大人不给银两，我跟随主人一起到阴曹地府报到去，以免难见主人二老。”说罢将裤带往门楣一挂，伸着头就往圈里钻。

    杨炳成怕这个时候，这个小仆人真的又作出什么不要命的事来，紧紧将他抱住：“别别别，小后生，钱嘛，好商量，好商量！”

    仕福哭哭啼啼和杨炳成坐在“尸体”旁边讨价还价起来。

    杨炳成：“六十两？”

    仕福：“一百五十！”

    杨炳成：“八十？”

    仕福：“一百二十！”

    杨炳成：“一百两不改了！”

    仕福想了想：“好，成交！”

    “好，成交！”

    杨炳成摇着头：“唉，遇到个要钱不要命的短命鬼……我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呀！”

    好容易盖了手印结了案，。

    仕福找来架板车，哭哭啼啼把朱见拉到个乱石岗上。

    （123）

    仕福打来壶水，瞅了啾四下无人，他拿出准备好的两颗苏醒丸给朱见琛灌下去，可是好长时间主子却丝毫没有动静。

    仕福慌了神摇着主子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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