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艳史

    （31）

    万劫不复，百废俱兴。

    复辟成功的朱祁镇改元天顺，重新册立儿子朱见琛为太子，相濡以沫的钱秀鸾为皇后，太子生母周氏为贵妃。

    前廷后院的政务基本安顿好后，他派出翰林院大学士彭时全国寻找太子。

    太孒朱见深在重阳镇将高官人打死后，沿着驿道拚命南逃。由于通辑画像鋪天盖地张贴着，姐弟俩只能白天躱在丛林中，晚上就着月色赶路。渴了鞠一捧路边的田头水，饿了偷偷在路边的红薯地里挖上两三个红薯生吃着充饥。

    好容易来到湘桂交界一个小镇，这里民风淳扑，乡里热倩好客，姐弟俩改名换姓，帮着一家老板卖米粉度日。

    彭时不辱使命一路找来，终于在人海茫茫的湘桂边界，将他们找到带回京城。

    此外明英宗还准备在全囯范围內，组织一次国寿级的祝寿庆典，向皇后钱氏及其家族表示深深的敬意。

    钱氏入宫之后，明英宗曾提出给钱氏父亲钱贵及两个哥哥封官进爵都被但钱后制止了。而土木堡事件之时，钱秀鸾却大义澟然动员父亲和两个哥奔赴沙场，保家卫囯，后来全都壮烈捐躯，受到朝野上下的哀心赞颂，口碑甚至超过英宗本人。

    通过这次做寿，让钱皇后勤俭持家，满门忠烈的母仪天下形象映照山河，更将受到国人的祝福和爱戴人。

    夜幕降临，华灯初放，明英宗又来到了钱皇后的乾清宫。

    这时宫娥早己点上香炉、燃起喜烛、将红灯高高挂在宫前的桅杆上。

    这是皇上临宫的标志。

    英宗重归大位后，众臣曾多次进言要他增添嫔妃，但英宗只在后宫增加了－些做事联络的宫娥女史，不肯纳妃娶嫔，表示今后只专情皇后一人足以。所以毎晚都到乾清宫夜宿，直到皇后为他怀上龙胎为止。尽管周贵妃常常食沙射影、争风吃醋，英宗从不失言。

    一晚，明英宗又来到乾清宫，却见宫门紧闭，烛火烟灭，只有几个小宫娥在宫门中直立着。

    看到万岁驾临，徝班女史走了上来稟道：“启稟万岁，皇后娘哏吩咐，今晚娘娘身体有恙，不能伺候万岁。若是万岁驾到，请移圣步另选别宫歇息！”

    明英宗心里一惊：“病啦？昨天还好端端的，怎么说病就病啦？请御医看了没有？”

    宫娥摆摆头：“没有……只是娘娘自已服了几颗药丸……”

    “那怎么行？朕得前去看看……”

    宫娥正要通报，明英宋推开女史走了进去。

    看到万岁闯宫，钱秀鸾连忙沏荼看坐，忙得不可开交。

    此时明英宗看到皇后脸色红润并元病态，追问根由得知，这只不过是钱氏为自己多行它宫而找的的托辞。

    明英宗慷慨地拉着发妻瘦弱的手：“爱妃呀，南宫里，你说那时才真正拥有了我，现在，朕又权倾朝野，荣华富贵集聚一身，此能弃你而去？从今以后，我永远是你的男人……”

    从此两人夜夜相拥而眠，直到英宗去世。

    （32）

    刚到掌灯时分，紫禁城内廷的翊坤宫院己经亮如白昼，五十六盏酥油灯分成东南西北四排，高高挂在临时搭建的紫竹灯架上，巨大的铜鹤灯冒着青烟，交相辉映地照亮着楼阁庭榭。

    整个后宫的嫔娥、太监们为筹办钱皇后的“国寿”，都在汗流夹背地忙碌着。

    一缕月光轻轻洒在荷花池的迎宾长廊，钱秀鸾一个人扒在九曲回肠的栏杆上，将带来满满一篮的千纸鹤一只一只系了上去。这些纸鹤是在南宫被限制行动自由时与皇上折叠的，钱秀鸾把它们作为一种装饰和贺礼挂出来，以昭示祝寿不必大操大办，只要真诚实意一切简单和朴素都重于千钧。

    明英宗接管景泰时，国庫几乎见底存放金银的钱庄全部是断枪烂哉，凑其所有不够朝庭半个月的开支，而且百官早就欠薪多月所以钱皇后下了懿旨，国寿时只收贺不收礼后宫一切装饰布置从简。

    千纸鹤挂完了，钱皇后也累了。

    她用那双粗糙黝黑的手抹了抹被夜风吹乱了的白发，掏出烟袋边抽边欣赏起自己的杰作来。

    这些玩艺儿材质粗劣，但手工精致；看上去陈旧变形，但炯炯传神。纸鹤们排成两列，微风一过就像张着摇动的翅膀，栩栩如生地欢迎着即将朝贺的宾客。

    她咧开嘴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布置就很好嘛，不化钱，有意思……

    一队宫娥熙熙攘攘涌了过来。

    走在前面一个领队的女史抬头看到飞翔的纸鹤，停住了脚：“这些纸鹤是谁折的？是谁挂上去的？”

    宫女们看着陈旧的纸鹤，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领班女史“哼”了一声：“新皇大位不到两个月，赐赏天下的第一号圣令就是为皇后千岁祝寿，举国上下谁不除旧布新？挂上这些女人用的草纸折成的玩艺，不是讥讽我大明后宫连张彩纸都掏不出吗？”

    宫娥们七嘴八舌：“对呀，这不只是损我们堂堂的国母，损我们的后宫，先！”

    几个宫娥正要把这些东西扯下来，一阵干涩的声音从花圃丛中传了过来：

    “姑娘，这是我挂的，给我留着吧……”

    “你……挂的？”

    女史环顾四周，终于在花丛边看到这位丑陋的女人：

    只看到她的右眼戴着一个保护眼疾的护罩，身上穿着一套陈旧的藏色宫服，爬满皱纹的脸上饱含着岁月的沧桑，此人不是宫厨洗碗扫地的下人，就是外勤净身房里冼刷马桶的女佣。在这后宫操办大典的活动中她来湊什么热闹？

    “你是什么人？谁叫你到这里捣鼓这些破烂玩艺啦？”

    “不是值通知，后宫所有人等都要到这里打理……布置的吗？”

    “布置？你也佩来这里布置？”

    “我……”

    女史嗤着鼻子声色俱厉起来：“给我把这些破玩艺扯下来”

    老人嗍了嗍鼻腔，微微佝偻的身板倔犟地直挺着：“别，别……”

    “嘿，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拿下啦！”

    听到命令，众宫娥一拥而上将女人牢牢按在地上。

    （33）

    午夜三时就要开展拜寿活动。

    用罢晚膳，后宫二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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