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艳史

 孙太后疚地把黑牡丹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

    “儿啊，这杯酒别喝啦，待你班师归朝，为娘为你斟上一杯庆功酒！”

    （10）

    明英宗与黑牡丹并坐龙輦，在旌旗猎猎的簇拥下辚辚北行。五十万大军沿着驿道出居庸、过怀来、至宣府、最后进到与瓦剌军交战的主战场大同。

    二十三岁的少年天子朱祁镇此时望着浩浩荡荡的军队，一种能主宰天下的力量在心中犹然而生。当年太祖朱元璋有过这种力量，成祖朱棣有过这种力量，如今自已也要和他们一样，要把这辉煌的壮举书写到大明皇朝的史册上。

    突然队伍停了下来，王振匆匆领着探听军情的斥候来到车前。斥候一身疲惫正要下跪明英宗焦急地摆了摆手：“都兔啦，都免啦……先说说前方的战事吧？”

    斥候还是跪在地下：“禀报万岁，前方瓦剌军已经闻风而逃，我前头部队进入敌占的窝头岭。”

    英宗哈哈大笑“闻风而逃？这真是豆腐捏成的大头兵，两军未见就散架啦，真是中看不中用呀！”说罢牵着黑牲丹走下龙辇，遙望着远处升起的硝烟。

    王振拍着马屁上前：“这些毛贼，听到万岁的威名和气势，都吓得尿裤裆啦！”

    明英宗傲骨凌风，站上一块石岩：“王公公，你是三军总督，下步该怎么走呀？”

    王振洋洋得意把手中指挥旗一甩：“值日官，号令三军沿着驿道加速前进！”

    此时兵部尚书邝野走了上前：“王监军，目前兵情尚未明朗，切切不可冒进！”

    “冒进？”王振看到邝野拦了他的号令老羞成怒：“邝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探子说得清清楚楚，怎么叫军情尚末明呢？”

    邝野晃着头：“战场军情，瞬息万变，凭着一次探报，就催军向前，不免太草率了吧？再说现在粮草未到，一味向前你不就忌讳无米之炊？”

    王振一跳三尺高：“不向前？难道要让瓦剌兵逃走不成？在朝中时你们兵部裹足不前，现在瓦剌军逃跑了，你们还是裹足不前，是不是想通敌呀？”

    邝野大声吼叫起来：“什么，我想通敌？你这鸟阉人，老子今天就先给点颜色你瞧瞧……”说罢捥起衣袖就要冲过去。众老将一齐起哄开来：“对，狗眼看人低，给点颜色这小子看看！”

    明英宗喝住了他们：“干什么，干什么？仗还未打起来你们就先干上啦？王振是监军，有权指挥军队！而邝野是兵部尚书，也有责任提出意见嘛……”

    王振呶着嘴：“哼，他们就是对我这个监军看不顺眼，老是忌妒、拆台……”

    邝野怒气未熄：“不懂装懂老子就是要拆你的台又怎么样？”

    这次出征，明英宗最怕争争吵吵，所以委任王振为监军本为加強一元化领导，但王振许多指挥受到被排斥指挥核心外的老将们強烈扺制，政务更难统一。

    看到双方各不相让，明英宗又哼哼哈哈了一阵：“好吧，今晚就在这里宿营，明天一早催军向前！”说罢拉着黑牡丹，一头钻进早就为他支起的帐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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