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艳史

    （73）

    “我们海边好！”

    “我们山里好！”

    两派美女吱吱喳喳争吵不休。

    阿呆走了过来：“吵什么吵？伺侍你们这些娘们比服伺皇帝老子还难。上车哭妈叫爹，车上叫苦不迭，下车争争吵吵，吃饭妞妞怩怩。都给我吃饭去，吃完饭还要赶路呢！”

    驿站外，围观的人群对着众美女啧啧不已。山花拉着水秀也挤到前面：

    “大哥，我们也想跟你们进城行吗？”

    王选侍看了看她们：“去去去，别在这里凑热闹，臭叫花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里是你们要饭的地方吗？”

    阿呆看了看她们：“你们进城干什么？”

    水秀吞吞吐吐指着秀女们：“进城……她们去干什么我们也干什么！”

    阿呆一阵大笑：“你们……就凭这副模样……哈哈哈……”

    那群欲走的美女看了她们一下，“噗”地一声，一齐笑得仰头弯腰：“……这两只草鸡……也想当凤凰……屙泡尿照照自己去吧……”

    山花拉着水秀一阵小跑来到溪边，她们对着溪水，看到自己蓬头垢面的模样，也不禁哑然失笑起来。

    山花：“水秀，把我们的新娘妆穿上，看看谁是草鸡，谁是凤凰！”

    两人洗去污垢，换上衣服。清澈的泉水中映出了两朵鲜活娇艳的山花……

    驿站后院闹哄哄的饭厅里，美女们围桌而坐等着菜饭上席。一少女弯着腰，正在那里又咳又吐。山花牵着水秀来到桌前轻轻拍打着少女的背后：“小妹妹，你怎么啦？”

    少女抬起苍白的脸：“没关系，也许舟车劳累，又遇上了点风寒，一会儿就会好的。”

    山花替少女扫去污物，又替她掐了掐头上的穴位，少女停止了咳嗽，感激地邀请山水秀入坐。

    山花：“小妹，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我叫阿红，是从十万大山来的，姐姐，你真好，一路上我好像从未见到你？”

    水秀遮掩地：“阿红，这么多人，你能个个认得完吗？我也是不认识你啊。”

    小红笑了笑：“是啊，百花丛中难争芳嘛！”

    厨子们端上菜饭。山花水秀饥肠辘辘，拿起碗风卷残云地一阵猛扒猛夹，桌上的秀女们看到如此狼吞虎咽个个惊得眼瞪口呆。山花看到大家异样的表情，意识到水秀的失态，忙暗中拉了拉她。水秀看了看大家，把夹起的一个鸡腿放到嘴里：

    “吃，大家吃，千万莫客气……”

    王选侍站在一角清点人数。她越点眼越花：“哎，这人数不对呀，怎么像似多出了两个人来咧？阿呆，你来点。”

    阿呆站上板凳上拍了拍手：“大家坐好啦，现在点人数啦，哎哎哎，那位美人，别再走动啦……”

    阿呆点来点去，仍是多出二人。

    他掏出名单：“姐妹们都停下都停下，现在清点人数，点到名的请往右边站……”

    点到名的美女们都陆续站到了右边，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山花和水秀。王选侍走到她们跟前：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胆敢跑到这里混饭？”

    山花结结巴巴：“我们……刚才不是与那一个小兄弟说过了吗？我们也想进城……”

    阿呆眨了眨眼，望着眼前鲜鲜亮亮的瑶族姑娘：

    “啊，是刚才那两位花子？你们……与刚才真是判若两人啊。”

    山花：“小兄弟，我们也想进京，能与你们一路同行吗？”

    阿呆：“你们也想参加选秀？”

    水秀把长长的头发一甩：“参就参嘛，哪个怕哪个？”

    阿呆面露难色：“这个……恐怕……”

    水秀：“我们不够资格？”

    阿呆低着声音：“不不不，你俩这一站，把右边的全比下去啦，只是她们都是经过当地官衙造册登记选出来的，你们不在编内……”

    水秀又大咧咧的：“什么编不编的，就算我们是编外人员吧！”

    阿呆双手一拍：“行，人才嘛，谁都想抢，我与王选侍说去！”

    阿呆走到选侍跟前，与她耳语了好一阵子，王选侍看了看山花和水秀，大声吆喝：“上车，上车……”

    北去的古道上，“选美”车队缓缓而行，山花、水秀和阿呆同坐在一辆宫车上。

    水秀心神不定地：“山花姐，这京城……远吗？”

    山花：“不知道！”

    水秀：“京城大吗？”

    山花：“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水秀嘟了嘟嘴对着阿呆：“小公公，你们的皇宫大吗？”

    讲到皇宫阿呆来了劲头：“那可大啦，里面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房屋，五万九千八十扇大门，九十九万九千条木柱子，和你们这么说吧，要把皇宫里的门走完，要整整一年，要把皇宫里的房子都看完要十年，要把皇宫里的东西都看完，恐怕一辈子都看不完咧！”

    水秀张着嘴：“哇，我的妈，这么大的地方，那可要看得眼花缭乱呀！”

    阿呆停了一下：“小妹，不过我有言在先，进到里面可不能乱说乱动，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

    水秀又张着嘴：“这……这不是……挨关了铁笼子？”

    阿呆：“那可不同，你们是美人，如果走运成了妃子、娘娘，我还得给你们拿衣提鞋、洗马桶呢。”

    山花偷偷摸了摸包袱里的玉佩：“小哥哥，进京城别的我们都不想，就想在里面找个人。”

    “找人？”阿呆眨了眨眼睛：“皇宫里你们有亲朋故友？”

    山花：“不不不，是别人委托我们找的。”

    阿呆把手一扬：“这容易，我阿呆八岁进宫，上至金鸾殿，下至御膳房，没有一个地方不熟悉的，说吧，他叫什么名字？”

    “叫……小混混！”

    “小混混？”阿呆眼珠转了几转：“小混混……好像不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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