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走吧。”
我们沿着山路,向更高更远的地方行去,路蜿蜒曲折,没有尽头。
无论多么陡峭,多么难走的地方,我都没有扶洛江一把,洛江性格坚韧,摔倒重新爬起,也不肯吭上一声痛,我暗暗点头。
在第三天,我们绕过一道险峰,亮丽的风景蓦地出现在眼前,只见山下遍地都是金黄的菊花,开满山谷,一条玉带似的小溪从菊花丛中流过,将山谷一分为二,微风吹过,菊花如波浪般起伏,散发着淡淡的菊香,让人心旷神怡。
我道:“我们就在这儿住几天。”
洛江疑惑地看着我。
我没有解释,有些事并不需要解释。
顺着山道一路而下,不多时便到了山谷中,一下山谷,又是别有一番景致,山谷四面环山,仅有一个豁口,小溪从豁口流下。沿小溪而上,穿过金菊丛中,可看见在对面山间有一道天然甬道,透过甬道,目光所及是一道瀑布从石壁上轰然流下,隐隐听见水响。
小溪中不少银色的两指宽的小鱼,欢快的游曳着。我们一走动,它们受惊般地四散,不一会儿又聚拢。
愈往前,水愈深,至甬道前,已不知多深,溪水泛着幽暗的光。
甬道不长,只有十多米,宽可容五六人并行,在两边长着各种绿色的植物,光线透过枝叶间隙将水面映照得斑斑驳驳,有几只乌龟模样的小东西浮在光斑之中。
我试着往水中投入一块石头,那几只乌龟迅速沉下水去,半晌水面没有动静,我神识在石头投入之际,已探入溪底,溪水最少深十数丈,往往深山溪涧中有各种怪物存在,我不得不小心翼翼。
我将洛江负在身上,道:“你抓紧了。”
洛江紧紧抱着我的脖子,我踏水而过,很快出现在甬道另一面,入目的是如明镜般的湖面,并不因瀑布的激荡而有所波动,瀑布在源头倾下,溅在湖面,发出轰然响声,那水花飞溅,到了湖中央便平静之极,形成一半是动态一半是静止的奇妙景色。
在湖岸两边,怪石嶙峋,或似虎或似人,各式姿态,惟妙惟肖,一丛丛莫名的花草从怪石四周生长起来,将山谷点缀得五颜六色,衬着湖光山色,分外迷人。
洛江惊道:“好漂亮的地方。”
在湖左岸怪石群中,有用大小不一的各色鹅卵石铺出一条小径,草叶长满了小径,分明很长时间没人行走。穿梭在山石堆砌的洞中,看着飞翔的鸟儿,闻着淡淡的花香,心情格外舒畅。
洛江好奇地打量着身边的山石,分明是人工砌成,偏偏与这山谷融为一体,宛若天成。每行一段,眼中风景变化不同,无一不是赏心悦目,这没有数十年功夫根本无法打造成,不知花费了山谷主人多少心血。
湖岸长有数里,将至尽头,便见两颗高大的榕树,枝叶茂盛,部分枝叶低垂入水。在榕树下是一片平地,摆着石雕的桌椅,早已堆满了落叶泥土,看来是许久都不曾有人在此小憩。
湖水清澈,在湖面的尽头是一宽近十余米的瀑布从高近数十米的山崖半腰间的一宽大洞口倾泻而下,发出轰隆隆的轰鸣声,卷起阵阵雨雾,雨雾飞扬在山谷,给以人清凉之极的感受。
在湖的左岸是一片花海,花海中有一小亭,并不见谷中有人。
山崖上洞口约一人多高,一株老松树长在洞口突出的岩石上,将水面映得碧绿,从山的上面看下,看不到洞口。
我想起神玉山庄附近的黑龙潭的那道瀑布,莫非此瀑布之后别有洞天,此谷的主人就在洞天之中?
我提起纵身跃到那棵老松树干上,打量着那洞口,果然在洞口别有洞天。
水从洞中来,水面约有一尺来深,从洞穴深处缓缓流出,在洞口老松树此侧,是一道石砌的小路,刚好可以行人,石上已长青苔,显然很久无人行走。
我小心踩在青苔上,青苔有些湿滑。
石路直直而上,石路尽头是一个溶洞。
我打量着溶洞情形,溶洞约百来个平方,在溶洞的四面,布了数十颗淡黄色发光的石子,将溶洞的顶上布置得如璀璨星空,添了几分幽静,我从老道士那儿见过,是一种叫做荧石的东西,可以在黑暗中发出光亮,可做照明用。
水流将溶洞分成两个部分,在左边是一个空旷的地方,也正是我立足之处,地面被人打磨平整,在中央是一个太极八卦图,正中放着一蒲团,那定是此地主人日常修炼的地方。
溶洞右边,结了两间小竹屋,门闭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一条小小的石桥贯穿水流上方,将两边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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