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花城告辞兰氏姐妹,每了避免麻烦,和流连没被战火波及的山水风光,我慢慢地在山路上行走。沿途到处都是血流成河,尸堆如山。不少城镇寥无人烟,好不凄惨一片。
战争的苦难才显端倪。
我冷冷地看着山脚下挖着野菜,咬着草根的一群孤儿,莫名地想起流云城中的沈香尘,流云城破了么?她现在还好么?是不是有更多的孩子失去了亲人变成孤儿?
一道瘦长的身影出现在拐角,他大声地叫道:“大家过来,这便有好多的鱼吃。”
孤儿们惊疑不定,那瘦长的身影是个三十左右的汉子,脸有菜色,分明很多天没吃到有油水的东西,他却偏偏拿出条烤得焦黄的鱼,朝孤儿们挥手。
孤儿们眼睛亮了,仿佛嗅到烧鱼的香味,不停吸鼻子。
一个稍大的十二三岁的少年道:“大家不必理他,有烤鱼他们才不会舍得给我们吃。”
那汉子用力咬了一大口,津津有味地吃着,很是香甜。
那些孤儿一见鱼不假,心想肯定是他们吃不完那么多,便小心的往那边移去。
为头少年道:“大家不可过去,我过去看看。”
其中一个道:“大家都过去,难道他们还会吃了我们。”说完,跑上前,其它小孩一见有领头之人,又禁不起诱惑,一窝蜂般向那汉子跑去。
为头少年见叫不住众人,只好远远跟在后面。
那群孤儿冲过拐角,那有什么烤鱼,只见一大群青壮年汉子,坐在地上,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他们,就好象看到一群羊羔。
迟疑间,那些汉子纷纷自地上跃起,一人或两人抓住一个小孩,几扭之下,那些小孩便毕命了。
为头少年一见不妙,撒腿便往后跑,后面那拿鱼的汉子穷追不舍,不过那少年甚是机灵,只往不好走的地方跑,那汉子可能也久不进食,没有气力,追了会,住了脚步,骂骂咧咧道:“小杂种,算你他*的跑得快,不要给老子抓住,否则将你活吞了。”又怕那些人不给他留下一份,便返了回去。
那些汉子将那些孤儿弄死,也不去冲洗,一个个将孤儿衣裳剥除,剖开腹部,将脏物取出,丢得远远的。有一个汉子见到有个孤儿的女的,还想留着泄火,被一个比他高大的人一巴掌打出:“你奶奶的,没饭吃了还净想些丑事。”
那汉子才不情不愿地生火,片刻,山谷里升起烟火,那些汉子将孤儿如羊羔般串起,在火上熏烤,肉香在谷中飘起。
那活着的少年爬到山上,狠狠地盯着下面那大群人,想想,不解恨,四周找寻了块大石头,费力移到山边,从上滚下,那石子越滚越欢,一下冲入那群人中间,那群人听到声响,早已闪开,有两个彪悍的从侧边爬上。
那少年兀自不惧,用力扔出拳头大的石子,势头挺准,一下就打在左面汉子的头上,将他打得头破血流的,滚了下去,另一块打在右面汉子的肩上,那汉子大怒,脚步加快,转瞬,都上了半山腰。
那少年撒脚往更高的山上跑,也是体力不支,还没爬多高,动不了了。
那汉子大喜,脚下发力,又快了几分。
迎面一黑物飞来,没来得及闪避,被黑物撞个正着,眼前发黑,一下昏过去,滚下山去,撞在山石上,血流一地,眼见不活了。
山下众人大惊,只见一个青衫青年,站在山顶之上,目光尽是冷意。
他们心知在来人手中讨不到好,提着未烤熟的尸体,纷纷跑了。
少年紧握着拳头,看着我,道:“你为什么不救他们?”
我淡淡地道:“我为什么要救他们?”
少年握紧了拳头,又松了,道:“你应该救下他们。”
我依旧淡淡地道:“救他们的应该是他们自已,如果他们不去相信那个骗子,他们便不会死,我救你,是因为你救了你自已。”
少年若有所悟,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我叹了口气,取出点心,递给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接过点心,咽了咽口水,大声道:“我叫洛江,洛阳的洛,大江的江。”
我摸摸他的头,道:“好名字,你这个名字将响彻大江南北。”
洛江双目幻出憧景的光芒,目光坚定,道:“我一定会成为名动天下的大将军。”他盯着山脚下没有熄去的火光和散乱的衣物,泪盈满眶,心里默默地道:“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他三两口将点心吃下,一口口咬碎,象是咬在那群汉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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