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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遗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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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猝然生情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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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学校里,袋鼠的刁难让我彻底对数学绝望,虽然其他功课都马虎,但显然我的成绩越来不起眼。我跟自己原有的好学生形象渐渐偏离,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转嫁剩余的精力,我开始在校园里寻找新的生活方式。那时班里流行交笔友,学校里为我们订阅的每周一期的《中学时代》里常有大篇关于交笔友的趣事,每一页下面也附带了一些交友广告,无非是介绍自己所在学校、兴趣和姓名之类的,性情活泼的黄婕妤就在杂志上刊出自己的资料,还拿到同学面前炫耀,她也因此收到好多外省外校学生的来信,听说还交到了不错的笔友,还是“五讲四美”的十佳少年。我觉得在这所学校憋闷受屈,也想尝试着去结交一些心灵上的朋友,不需要见面哭诉,仅仅能听懂我的心情,明白我的孤独就足可慰藉我了,怀着这样的心思我向编辑部投递了二十元钱登记了个人资料,结果不久我就在《中学时代》里看到了自己的信息,只是我套用了一个俗气的笔名——吴莫愁,意思明了,无忧无愁,我陆陆续续收到六七封笔友的来信,有来自河南的、湖北的,还有北京的,多数是男孩子的来信,都热忱地介绍自己,并表示愿意做知心好友互通书信。其中有一封江苏金陵一中叫山子的男孩来信最为恳切,足足写了三页信纸,文采平平,但字迹苍劲有力,颇有气势,我于是给他和另外两个笔友回了信,信是用文字促成的一种不可视的媒介,我们没有共同的生活交集,所以我毫无顾忌地畅快淋漓地把自己在校的可怜遭遇与他们交流, 我用文字将积怨已久的愤怒诉诸笔头。很快,他们都给我回信表达了个人的强烈愤慨,鼓励我与袋鼠这样的小人做斗争,他们慷慨陈词表示校园虽没公检法,但是公道和正义每位师生天性里都具备,我终有平冤得反的一天。通过笔友书信的联络我渐渐感觉自己的怨怼得到宣泄,纠结压抑的心情得到平复。笔友成了珊儿以外的我最知心的伙伴。

    除了结交笔友,我还开始沉迷于课外读物,从老师推荐的中学生最佳读物,世界名著,到清宫野史到光怪陆离的《山海经》等等我都有所涉猎。那时候去书店借阅一本小说要五毛钱,为了省钱,我将阅读视野迁移到校图书馆,学校的图书馆是新建的,藏书量不大,但对我来说已经够用了,那儿还有一个舒适安静的自习室,临近高考了,自习室里坐满了高三的学生。这天下午,我擎着蒲松林的《聊斋》看得入迷,边走边看,见没位置就在临窗有阳光的地方席地而坐。这时一旁有人好像用笔戳了戳我的肩,轻语道:“同学,我这位子给你坐吧。”声音柔缓和煦,我抬起脸,午后阳光笼在他的面庞上,有一层奇异温暖的白光,蓦地看到他金边镜框折射出太阳的光辉,镜片下辉映的是一双澄澈明亮的眼。我立时呆看住了,默默站起身来,他轻轻推出凳子示意我坐下,还没等反应过来,摞起前面的几本书转身离去了,我默默看着他抱书离去的身影,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等我坐定再看书时心里毛乱得却如何也看不下去,一幕幕重复刚发生的情景感觉怪异又温情,这样古怪的感觉倒像是刚才书中秀才遇到了狐妖,中了邪一样,着了魔一样,且惊且喜,我暗自恼怒自己连一声谢谢都未曾言说。

    这之后的几天我都会在同一时间再去图书馆,但是再也没有碰到过他。我脑海里总是会浮动着这个带有光环的春日午后的身影,一想起这光辉的影子我的心情就浸润到恬谧柔软的春水里,我会不自觉地失神、颦思或莞尔,我如同所有怀春少女一样成了个背负甜蜜心事的人。仅凭一次偶遇,我却得了失心疯一般,珊儿也看出了端倪,有一天在校园河边漫步的时候问我:“最近怎么老是失神落魄的?”我一腔愁肠百结的情愫终于向她倾倒而出。她听了捂着嘴笑话我:“楚,你谈恋爱了。”我腾地脸红起来,这就是谈恋爱?可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怕只是单相思罢了。我暗自神伤。

    “他很帅吧?”珊儿拿一边柳树叶逗趣我。

    “我连他样子都没看清呢!”我嘟囔着,难为情地掩过脸去。

    “哈哈哈哈!”珊儿夸张地笑弯了腰。“你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清还想人家。”她无从理解我的相思。

    “但是如果让我看到他的背影,我一定就能认出他来。”我坚定地说。

    “怎么可能呢?就算你认出他来,他也不记得认得你呀!况且你们才一面之缘。”珊儿捡了一条长柳枝倒挂在自己脖子上说:“看来我们楚儿要得相思病了么?”我被她嘲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一个箭步上去吧柳枝狠狠拉紧:“勒死你算了,拿你当知己才告诉的,你还来笑人家!” 是啊,珊儿说得没错,我们才一面之缘,就算是次美好的邂逅也不会叫他如我这般挂念的,他只是单纯地给我腾挪了个位置,可我的心却不知怎么地被腾挪倾空,只剩下他的影子。这种感觉甜润又难受。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年级段也就四五百人,要找到一个人还是容易的,可是我总隐隐觉得我们还会再相见。

    我的预感没有没有错,很快那个身影就现身了,这一天我们级段有一场篮球比赛,对于篮球我从来是不感兴趣的,所以从初赛到复赛我从没到场现身助威过,可是这次是我们班对一(7)班的决赛,叶小玲让我们全班上去当拉拉队壮威。我们用矿泉水瓶装了沙粒石子敲打着以壮声势,我个子小,好容易挤到了队伍前面,球场上比赛打得正酣,突然我全身一激灵,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认出了他,他夺过球跃起投篮,这身影敏捷而活力,虽与那日有些不同,但我确信就是他,等他旋过身来,我看着那金丝镜框高兴地挥舞着矿泉水瓶,是他!是他!这时球进了,身旁的女生都沸腾开,高喊着:“浩渺,好样的!”“再进一球!”浩渺?烟波浩淼信难求,原来他就在初一段,就在我身边。

    就这样,我认识了汪浩渺,一个深邃地跟大海一样的名字。

    我激动地去找珊儿,告诉她我找到了那个人。珊儿的得知他的名字后,惊诧地看着我:“原来是他!”

    “你难道认识?”

    “你真是孤陋寡闻了,他可是校园里的风流人物,七班的灌篮高手,校队的先锋,成绩好不说,人长得也帅,他是流川枫一样的人,喜欢他不奇怪但是会很痛苦的。因为你会有不少情敌的。”珊儿笑嘻嘻地说。

    我听她话音知道他又在嘲弄我了,我现如今只是想单纯地认识他,走近他,根本没想过去追求,何来的什么情敌。平时我除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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