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
老夫人搂紧四姑娘,缓缓抚着对方后背,诱哄般言道:“萱姐儿的心思,祖母是明白,不过这事比较为难,便是想给你做主,还要问过伯爷和你姑姑的意思。再且,我虽是你的祖母,不过婚姻大事,也不知你父母那是否有旁的好人选。”
听出对方话里的为难,沈嘉萱眨了眨眼,眸角显然有些失落,“孙女明白您的为难,不强求。”
即使表现得善解人意,不过那僵硬的表情即说明了所有,四姑娘心系安世子多年,为其不惜同家中姊妹翻脸争执,哪里是说不强求就能真放下的?
可惜,不这样又能如何?饶是素日任性没理智,亦明白惹恼了老夫人有弊无益,她是沈家庶房里的姑娘,再不甘心也得承认,于身份上差了六妹妹一大截。
现今说的好听,皆为伯府嫡出的姑娘。可六妹妹是名正言顺的延伯府千金,这个身份永远都不会变,伯府千金配侯府世子,这是门当户对;而自己,待等今后分家后便只能算作旁支,且父亲和三叔非嫡亲,真要有个什么好处哪轮得到自家?父亲官职不过从四品,这样的门第在盛京多得是,若自己嫁安世子,便是高嫁。
个中利害,沈嘉萱心知肚明,但就是因为太过清楚,才更不想认命!
在府里这么多年,她自看得出四婶和八妹妹惯常会讨好奉承三房中人,不过都是借她们今后的富贵权势,想得些好处罢了。可惜自己母亲和三婶的梁子是早就结上的,便是委曲求全去谦让六妹,关系亦不会有所缓和。既是如此,何故要受那份委屈?
沈嘉萱早就想通彻了,与其战战兢兢地过窝囊日子,倒不如仗着现今闺中姐妹平等的时候,肆意活出侯府姑娘的精彩?今后如何且顾不得,偏是将眼前日子过舒畅才是。她是个实在人,不会让自己憋屈不痛快,虽心有定位亦不会妄自菲薄。毕竟,现今这都还没分家呢,做什么就要对她沈嘉芫奴颜婢膝?
看到四姑娘出神,老夫人面露心疼,“萱儿是个乖巧的,让祖母想想法子,定不让你失望。”
沈嘉萱闻言,倏然抬眸,紧紧地盯着对方,老夫人说什么?不让自己失望,那她便是同意了?
“祖母,您、您不反对?”
瞧着欣喜若狂的孙女,老夫人笑得和蔼,“祖母反对什么?你是我孙女,自是盼着你幸福,难道还见不得你好?傻孩子,将你那颗心放实了,好在中意的是阳哥儿,你七姑姑还能做个主,怕是不会太难办。”
四姑娘很清楚,对方能说出这话,那成事的机率非常大。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感动,只觉得脚踩不着地,浑身飘乎乎的竟是觉得不真实,“祖母,您说真的?”
老夫人故意扬眉,打趣道:“难道不是阳哥儿?”
“不、不,就是他!”
沈嘉萱不断强调,这事实在太过惊喜,再三忍耐还是说道:“孙女以为,您会将六妹妹许给他的。”
“哪里来的传言?竟是瞎说!”握紧了四姑娘的手,老夫人语气郑重,“你六妹年纪尚小,再说长幼尊卑,既是适合咱们萱姐儿的,祖母难道还非偏着心留给芫儿?真是多想。”
四姑娘即笑,笑得合不拢嘴,上前替祖母捶背按肩,“您真好。”
沈老夫人侧首拍着搭在肩上的小手,语气悠然道:“萱姐儿是咱们沈伯府里的姑娘,自是要寻个体面的夫家。今后出嫁,万事要记得府里,常回来瞧瞧,可别将祖母给忘了。”
“孙女的一切都是祖母您给的,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呀。”
沈嘉萱心情极好,不断地陪着老夫人说奉承话,心念着母亲的话竟是还真管用,从不曾想过祖母会这般疼自己。若是真的成了安襄侯府的世子夫人,做了他的妻子,侯府的未来主母、诰命夫人……便是想想,便已心潮澎湃,激动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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