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佳安抚的拍着男子硬朗的背脊,好像在她怀里的不是人中之龙,不是杀伐果断英明韬略的皇帝,而只是一个难过的孩子,“你累了,睡下吧。等醒了,便一切都结束了。”
顾彻在一股异香中,满满消了意识。婉佳让太监总管苏摩把睡着的皇帝送回了养心殿。
吩咐好一切后,婉佳来到床前,细心的把朱砂的发丝整理妥当,她叹了一口气,“他已经走了,你可以起来了吧。”
前一刻还睡着的人,下一秒却睁开了眼睛。
朱砂看着眼前依旧如记忆中端庄大方的温柔女子笑了,“婉佳姐姐,看来你的医术又有精进了。居然可以察觉出来我已经醒了。” 说完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婉佳很是无奈的用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你呀,还是那么调皮。”
“人家也是真的昏迷了嘛。”朱砂撒娇的嘟了嘟嘴。
婉佳看着她娇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虽然五年不见,早已猜出她会变了许多,可是那娇憨的神态,依旧可见当初的心性。“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好好的怎么突然昏迷了这么久。”
朱砂却躲开了她的手,“不用了,我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干嘛还费心诊治。你若不信,我起床蹦给你看呀。”
“好吧。你说什么是什么。”婉佳伸手为她理了理头上的发钗,想起那个孤坐在这三天三夜的人,无奈的叹息道“韶华,你何必这么折磨他。”
朱砂笑容变淡,低着头看着肩上如血般的曼珠沙华苦笑,“我不是韶华,请你叫我朱砂。”
“韶华。。。。。。”婉佳怜惜的看着她,那个自己从小当作妹妹一样疼的人。
“仲国的公主韶华已经在五年前跳江自尽了,我只是朱砂。韶华是仲国的第一公主,她有着良好的出生和极其疼爱她的父皇母后。而我,只不过是个没有爹娘出身贫贱的青楼妓女。”
婉佳上前拥抱着她孤独的身影,“你何必这么贬低自己,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心地善良的韶华。”
“婉佳姐姐,你别再叫我韶华了。韶华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就算死都是仲国的骄傲。而我,只能是朱砂。”那也是她最后的尊严和骄傲。
“好,好,好,对于我来说不管是韶华还是朱砂,你回来就好。”
婉佳抱着她,想起曾经的时光,觉得世事真是无常。
韶华是仲国备受宠爱的公主,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其中最好的就是舞,一曲灵犀舞最为独一无二。那个时候顾彻也不是什么炅国皇帝,他只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小侯爷。刘瑾、陶子和他们三人可谓是从小长大。美丽的韶华和英俊的顾彻本就是一对金童玉女,两人的感情也是从小便有的。如果不是出了后来的事情,他和她会是世间少有的神仙眷侣。
婉佳在心里唏嘘造化弄人。
本是两情相惜,两心相依。奈何命运游戏,相负相怨。
皇后虽被禁足,但是吃穿用度依旧是宫里最好的。其原因朱砂也知道。当初在炅国推翻仲国的时候她的父亲仲大人没少为此出力,即是开国功臣之女,故而顾彻心里虽然怨恨,但是也不能拿她如何。一来是怕朝廷难以平衡,二来是他和她毕竟夫妻一场,他也心中不忍。
朱砂和戋戋在外面侍散步,听见远处有嘈杂之声,便让戋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没过一会,戋戋便回来了。
“小姐,疯妃陶子从寝殿里跑了出来,正在御花园里撒泼。现在宫人们正在劝她回去。”
朱砂眼波流转,“哦?她疯了?”真是有意思,刘瑾出事被禁足之后没多久她就跟着疯了。
戋戋似是不相信的说道:“谁知道那是真疯还是假傻,明明就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突然间就疯了。”
朱砂抿嘴一笑,“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去看看便知。”
百花齐放美不胜收的御花园里,一个身穿华丽宫装衣衫却凌乱的女子正神色痴狂的在地上撒泼,头上的金玉牡丹钗掉在地上被摔成了两截,脸上的妆容也花了。旁边站着一群苦口婆心规劝她的宫女。
朱砂想继续上前,戋戋拉住了她,“小姐,你小心点,看她那样子好像真的疯了。你别让她伤到了你。”
朱砂示意无碍,便松开了戋戋的手,她走到那个疯癫的女子身边,然后蹲下来与她平视。一双惑人的桃花眼,散发着妖艳让人不敢直视的神采。
敏妃看见有人接近自己,便停下了手脚,只是痴笑的看着对面的人。
“陶子,你可还记得我吗?”朱砂微笑的问着她。
“呵呵,呵呵。”陶子看了眼她,傻笑,然后低头玩耍自己的手指。
朱砂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你是真不记得了。”她假装要走,眼角余辉把那地上人松气的神情尽收眼底。
陶子看见走而复还的人心不由一紧,只是依旧装作痴傻样。
朱砂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对面如花美颜,“我知道你在装傻,你是在害怕。你见刘瑾出事了,便怕下一刻被报复的人是你。当初我的行踪是怎么被发现的,一开始我也不明白,后来那天你看见我惊慌失措的表情让我明白了,原来竟是你通风报信。如此说来,我孩子的血债也有你一份。”
陶子现在已经是面无血色了,眼前的女子像是来自地狱的妖花,让她忍不住发抖。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因为你自己便已经替我想好了一个折磨你的法子。你若真的疯了,就是报应,如果没有疯的话,也请你一辈子装疯。”
陶子看着扬长而去的身影,顿时如坠寒冰。她的人生,她的风华,到此为止。泪水伴着悔恨遗落在碎石路间。
今夜,顾彻依旧宿在养心殿。自从知道朱砂醒过来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去过。只是每日派人传她的近况。大到她去了哪些地方,小到她吃了多少饭,事无大小他都要询问的一清二楚。只是没有了那个勇气去见她。
一声闷雷,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皇上。”苏摩为他披上龙袍,然后细心的把窗子关上。看这天气应该是雷阵雨。
“下雨了?”顾彻揉了揉有点晕的额头。
“嗯,是呢。看着样子,应该要下一晚。要不,奴才让人再给您添一床被褥,仔细转天凉了背。”苏摩的话还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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