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叶菊香不容张芳换洗一下便当着张超、李娜的面开始审问她：“你什么时候开始跟那个畜生来往的？”
“我不是犯人，您别用审问的口气问我，我什么都不会说。”
“那个畜生给你灌什么迷药了把你迷得颠三倒四的？”
“您别一口一个畜生，说话文明点。”
“我倒是想文明，你做的事情我能文明的起来吗？”
“您能不能不挖苦我了？我今天已经够狼狈，您就饶了我吧。”
“想让我饶你可以，把事情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这不是什么光荣事儿，您为什么非要让我说出来？说出来您脸上有光吗？”
“死丫头，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知深浅，你护着那个畜生干什么呀？你护着他，他怎么不护着你呀？叶小丽羞辱你的时候，他为什么不站出来？这些问题你都想不明白吗？”
“我想明白了，可惜明白的太晚了，我不想追究他的责任。”
“气死我了！你就是猪脑袋，人家明明在玩弄你的感情，你还处处维护他。”
李娜赶紧帮腔：“张芳，你是不是怕他报复你所以才不敢说？没事，你别怕，有咱妈
给你撑腰，他不敢欺负你。”
“你嫂子说的对，有妈给你撑腰，什么都别怕，说吧，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妈，我好替你挽回面子。”
“面子已经没了，还能挽回吗？”
“有妈在，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挽回这个面子。”
“面子能不能挽回已经不重要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不在乎我在乎，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叶菊香大呼小叫道：“你是不是准备破罐子破摔？”
“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您现在再让我说谁对谁错有意思吗？”
叶菊香急了：“张芳，你怎么还执迷不悟？那个畜生把你害成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袒护他？”
“我不是袒护他，我是难以启齿。”
“你现在知道羞耻了，当初干吗去了？你的名声已经被他给毁了，你甘心这样放过他吗？”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我杀了他还得偿命，为这样的人去死不值。”
“你既然什么都明白，就不能轻易放过他。”
“妈，我求您了，别再说了，您给我留点尊严好吗？”
“尊严个屁。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叶小丽这么一闹，过不了两天，你在三里五村都‘出了名了’，你现在要尊严，早干吗去了？你的尊严已经没了，不但尊严没了，恐怕以后连上门提亲的人也没了，你就准备在家里当老姑娘吧！”
“老姑娘就老姑娘，有什么大不了的？”
叶菊香横眉怒目：“张芳，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别激我。”
“不是我激您，是您在逼我。”
叶菊香大发雷霆：“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干了丢人现眼的事还敢顶撞我，看我不打死你。”她伸手打了张芳一巴掌。
张芳捂着火辣辣的脸哭着出去了，李娜第一时间追了出去，她拦住张芳说：“你去哪儿？”
张芳伤心地说：“我去死，死了一切都一了百了。”
李娜劝道：“别傻了。你为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丢掉自己的性命不值。”
“不死怎么办？家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
“张芳，我说话你别生气，这次确实是你不对，妈打你也是‘恨铁不成钢’，你别怨她。”
“我不怨她，我恨我自己。”
李娜借口说：“外面风大，咱们回屋说行吗？”
张芳跟着李娜来到东屋，她给她拿件干净的衣服换上，之后，两个人并肩坐在床上。
许久，李娜问：“张芳，你喜欢他吗？”
犹豫片刻，张芳说：“刚开始不喜欢。”
“不喜欢你干吗跟他好？”
“感情这东西很微妙，不太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是不是被他的甜言蜜语给骗了？”
“算是吧！”
“我越听越糊涂了，你跟他到底是心甘情愿还是他强迫你？”
“两者都有。”
“什么意思？”
“刚开始是他误导我，后来是我情不自禁地喜欢他，以至于无法自拔。”
“这样的话，你们俩谁对谁错还真不好界定。”
“是的，这就是我不肯开口的原因。”
“我听出来了，你是骑虎难下。”
“对。我内心很纠结，我既恨他又爱他，我舍不得伤害他！”张芳脸上平添了一份凄凉和伤感！
“你很痴情，可惜，他不懂得珍惜！”李娜同情地说：“你和他是怎么开始的，能告诉我吗？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嫂子，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会为我守口如瓶，我愿意告诉你。”张芳开口了：“一年前，我去他家磨面，他没有收我的钱，对我还很客气，我当时特别感激他……”
李娜插话：“他这叫‘献殷勤’，是男人惯用的手段。”
“没错。我就是被他这招给迷惑了，不对，准备地说，应该是被他骗了。”
“怎么讲？”
“由于我的无知，再加上他的不断讨好，我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在他面前，我没有任何戒心，对他什么都不防备，有时候甚至把他当知心朋友。”说到此，泪水流进了张芳嘴里，她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苦苦的，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天，我和往常一样，带着麦子去他家磨面。那天，他趁着老婆不在家，花言巧语地把我骗进里屋，先是对我动手动脚，然后就使劲往下扒我的衣服，我当时害怕极了，脑子一片空白，连呼救都忘了，只是拼命地挣扎、反抗，最后，还是让他得逞了。事后，他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说一定会跟老婆离婚跟我结婚，我心一软就答应了。从那天开始，我就任命了，开始频繁的跟他接触，后来，我慢慢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喜欢上他了，为了他，我不惜跟妈作对，甚至拒绝了所有跟我相亲的人，我一直在等他兑现承诺，直到今天事情败露，我才猛然醒悟，原来他一直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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