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地望着天花板，“我好困……你还是自撸解决吧……”
刚刚重整旗鼓的雄风就被她这么一句不着调的话给打压了下去，一瞬间那话儿又回归到了蔫蔫儿的状态。
他“腾”一下坐起，气恼地看着又合上了眼睛的她，“冉筱幻，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三城之内有多少女人盼望着能够得到本帝的宠幸，而你却如此对待本帝！”
她依旧不肯睁眼，“不是……”
“不是什么？难道你认为用这种欲拒还迎的手段吊足本帝的胃口，本帝就能够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吗？”盛怒之下，不可避免地说出了伤人的话语。
她却并不在乎的样子，躺在那里听他的指责。
“怎么？连话都懒得跟我说了吗？”他是真的愤怒了！他接受得了她的顽劣，接受得了她的任性，却受不了她的冷淡。
“看样子，是我太娇惯你了，女人真是不能宠惯的。也罢，就遂了你的心愿，本帝离你远一些便是。”语毕，起身下了床榻，将衣物穿好。
扭头看了一眼光着身子躺在那里的她，走到榻边想给她盖上毯子，结果还是缩回了手。那是几乎把牙齿咬碎之后才做到的，想要克制对她的关心，实属难事。
转身往门口走去，打开房门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明天的封妃庆典取消，你，永远都不要妄图做本帝的妃子！”
说罢，抬脚出门，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她依然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对他的离去并无一丝反应。房间里的烛光越来越暗，直至小小的蜡烛头儿燃尽，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冷驭沙出了无欢殿，径自回了帝衡殿。
边允寻遍了帝衡殿都没有找到大帝，正准备去无欢殿碰碰运气，却迎面撞上了他。
“大帝，您还好吗？”见大帝脸色不好，他关切地问了一句。
冷驭沙摇摇头，“你下去休息吧。”
说完，就像被抽掉了大半的力量，晃荡着进入寝阁，去了那个墙壁上挂着画像的房间。
早有宫人点燃了蜡烛，房间里灯火通明，墙上那个温婉的女人依旧笑意盈盈。
“清雅，我来看你了……”点燃一柱馨香，放进了香炉。
袅袅的轻雾中，他伸出手去，触摸着女人的脸颊，“我以为我可以从失去你的阴影里走出来，原来那都是我的异想天开。这世上，除了你是真心对我，不求名和利，没有目的性，别的任何人都是心存动机接近我。我不该动情，辜负了你，也折磨了自己……”
女人一如既往地笑着，宛如虔诚的倾听者，收纳了他所有的心情。
又在画前站了一刻，他转身躺到了与画像相对的床榻上。这张榻虽然已经阔别了五年之久，却依然如此熟悉，躺在上面之后，一些过往又浮现在了脑海里。
那一年，他十六岁，她二十岁。至今他仍在纳罕，当初父亲为何会让他娶一个比他大的女子为妻。
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并无心动的感觉，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好亲切，就像失散多年的姐姐。总之是并不厌恶，加之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就遂了父亲的愿望，跟清雅成了亲。
新婚之夜，他出了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小糗。
尽管之前有人传授了男欢女爱的要领，然而面对一个并不是很熟悉的女人，到底还是有些难为情的。挑了盖头，喝了合卺酒之后，他便傻傻地坐在了她的身侧。
“太子，不早了，我们休息吧！”坐了好久，清雅终于提出了这个建议。
他点点头，倒头就要睡去。她却贴心地为他更衣，待他只剩下一身睡衣之后，脱了自己的衣裳，紧挨着他躺了下来。
顿时，一股女性特有的气味混进了他的鼻子里，心底那份一直被忽视的冲动便勃发了出来。只是，他还不懂要如何去索取，唯有静静地挨着她，从嗅觉的角度去完成交合。
她察觉到了他的尴尬，伸手将他拥住，用樱唇缠住了他的唇。亲吻过后，扯着他的手，伸进了自己的亵衣里。
那是一对并不饱满的胸，摸起来没什么手感，但却有异于男人的坚硬，这对第一次接触女性的他无疑是充满了新鲜感的。
然后，双手又被她拉扯着，游离到了小腹下面去。
茵茵的芳草地曾经吓得他缩回了手指，然而，这种恐惧又是一种动力，他缩回手之后，再度出击便没有用她引导，轻车熟路一般，直奔主题。
当她把手放在他那话儿上时，那话儿已经变成了一个壮壮的将军，正在那里耀武扬威地等待着第一场决战。虽然后来事实证明，首战确是出师不利，却仍旧得到了她的鼓舞。
她说：“太子很威武。”
当时，他刚刚喷薄而出，正趴在她的身上喘息着，既对这种没来由的幸福滋味有所感叹，又因为没羞没臊的赤裸挺进而暗自羞赧。
然而，那到底还算是个不错的初夜。只是在若干年之后，他才蓦然醒悟，意识到她并无落红，而且驾轻就熟地带领他完成了一次肉体上的朝圣。许是因为并无太深刻的爱，所以，也就没有更深刻的责备。
他们的日子就在不温不火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即便是生下凡阳之后，仍旧按部就班，就连房事都是有规律的进行，再无初夜那般冲动，也没有什么羞耻感，自然，激情就成了奢侈的感受。
他们甚至连聊天的时候都很少，偶尔聊几句，也是关于凡阳的成长历程。至于男女之间的情感交流，简直少到几乎没有。不知道她是作何想法，那时他却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让他去宠爱一个比他大四岁的女人，总是会觉得怪怪的，而作为一个将要继承霸业的男人，又是断然不会跟自己的妻子撒娇的。
若不是出征两城，想来他也不会察觉到她的重要性。征战不断的日子里，他才感受到家庭的重要性，然而，凯旋之日，却是她命丧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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