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夜淡笑,似乎方才唇上印着的柔软,深深刻入他的脑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有些留恋。
揽上夏子夜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闻着熟悉不过的味道,安心地闭上了酸疼的眼。
“师傅,千凝想吹吹风。”
大厅很静,只听到有人穿鞋走路的悉悉索索声。有力的手托住白千凝的小屁股,另一只手轻轻推开那扇半阖着的窗户,窗户“吱呀”一声,原本恼人的声音,此刻却不显得招人烦。
单手抱着那具香软的身子,夏子夜抬手轻拍她的背,直到听到耳边的呼吸声变得平稳低敛,才缓缓踱步到她的房间,动作极小地将她放在紫檀木床上。
他坐在床头,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还未来得及滴下的温泪,鬼使神差般地送入口中尝。
俊眉微皱,敛眸,指尖上那滴泪的味道有点涩。
蒲丽苑 大厅
阳光斜斜地洒了进来,将纯白的大理石地面染得一片金黄,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栏,在窗前投下细细密密的碎花印子。
夏子夜手端温烫茶杯,掀开盖子,闻了圈茶香,少许抿了口茶水,满意地赞许了句“好茶”。投眼望去站在正中央,低眉垂头的饕餮,和一旁同样坐着正在喝茶的濡念。
“这么战战兢兢做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夏子夜依旧闻着手中茶杯中泛出的丝丝香气,戏谑一笑,“难道上古神兽被什么文雅的鬼怪给附身了?这法力可减弱不少啊。”
饕餮心头紧得难受。
她知道夏子夜不会杀她,但是心中的那种愧疚感,却始终如同一阵望不到头的阴霾一样,死死萦绕着她。
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有些结巴,“不,不是的,我……”
“到底怎么回事。”夏子夜脸上笑眯眯的,同如往日的乌眸,却浓重了冰冷骇人的戾气。
这时,濡念有些留恋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唇齿间似乎还弥留着那股子馋人的味道,单手撑着脑袋,手中持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
大大的厅内空寂如死水,仿若进来一只蚂蚁,都可听见蚂蚁微小的脚步声。
残阳的光辉渐渐扫过饕餮,驻足在她五步之前,暗了她的身影。
“我也不知道。”声音磨去了往日的泼辣跋扈,顿了许久,没听到任何接话,自顾自道,“我追出去,想看那人是谁,想要为柳娘子报仇,我用法力把她打晕了,可是当我追到她的时候,看了她的容貌,是和当时小谨死去时一模一样,甚至连脖子后面的胎记也是,位置一模一样。”
“真的能够准确无误地确定是小谨么?”濡念皱眉着问。
“嗯。”饕餮点了点头。这她最疼爱的妹妹啊,怎么能够认错呢。
濡念眉头皱得更深了,心中那个巨大的问号让他压抑着,不由得说出了声,“纵使再大本事,也不可能将死去的生灵复活,最多也只是将灵魂生生从六道轮回中拉出,可是结果只有魂飞魄散。这怎么可能……”
白衣垂地,手肘轻搭着紫檀木桌,夏子夜撑着头,慵懒地半阖着凤眼,长长的睫毛遮了一片小小的阴影,食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饱满的下唇。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难道是那件东西?”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掀起了所有人心中的千层巨浪。
濡念放下了手中的持扇,淡笑云烟的脸上被惊然之色所占据,“怎、怎么可能?”
“不然,可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夏子夜轻笑一声,任凭刺眼的余晖洒在自己身上,在地面上投下斜侧的影子,“本王倒是洗耳恭听。”
大厅内又是一片沉寂。
若是真的出现了那件东西,那么整个六界恐怕……
今晚的皎月蒙着淡色的薄纱,欲遮还羞的样子,让月色显得有些不真实的暧昧。
褪下自己身上白色的衣袍,合着月色躺在紫檀木床外侧,颀长的身子像一堵墙一样,堵着床口,单手支着脑袋,乌黑的长发静静地躺在软趴趴的枕头上,眼角下的泪痣映着暧昧的月色,显得更加勾魂心悸。
果然还是放心不下过来瞧瞧么?
可是这担心的一瞧,却还是让自己心软,不忍见着她独自一人躲在床上的暗处,蜷缩着自己小小的身躯睡着,便压不住心中的不忍,还是一同躺到了她身旁,静静地瞧着酣睡的她。
或许是某种感应,原本因为白天伤心过度而有些劳神劳心的白千凝从甜甜的酣睡中睁开迷蒙的双眸。琥珀色清澈的瞳眸蒙上茫然的雾水,如同沾上雨露的白莲那般,霎那间差点夺走了夏子夜的心神。
白千凝眨了眨眼,投进的月光微刺了她的眼,不由得眯了眯,看清了身旁人影,不由地唤了声,“师傅……”
薄唇浅勾,声音邪魅而悠长,“嗯?”
没有继续接话,白千凝伸出小手拉着夏子夜的白色亵衣,让他更加靠近自己一点,良久良久,闻着檀香味,心神仿佛也安定了下来。
“师傅。”她唤着他,声音有些糯哑,“把柳娘子的合欢树,种到千凝的那扇窗前,好么?”
说罢,用手指了指那扇被筑得很高的窗。
夏子夜顺着她玉指的方向望去,看着那扇透着奶白色亮光的窗。
“也好。”夏子夜应答了一声,“快睡吧。”
看着白千凝渐渐合上那双清澈的眸子,夏子夜的心也才放了下来,闭上眼睛,听着窗外的风声,浅浅地睡着。
翌日的上午阳光明媚,暖暖明晃的光线斜射进来,白千凝坐在镜子前,把自己的额发扎了一簇小辫子,因为头发太长,鞭子斜斜地倚向了左边,头顶上有个可爱的小弧度。
她一身素白色霓裳裙,坐在紫檀木桌前,伸手抓过一根油条就塞进嘴里嚼啊嚼,又脆又香的感觉让白千凝满足地半眯着眼,端起一旁的豆浆,喝了一口。
“小凝。”濡念轻轻敲了下门,站在门口,一脸微笑地看着正在吃早餐的白千凝。
“濡念。”白千凝有些惊讶地看着素不常来的濡念。
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濡念起,自己并不愿像唤饕餮姐姐一样,唤濡念一声哥哥,可能是觉得濡念虽然疼她,但是总是让白千凝觉得怪怪的。
“看到你今天气色不错,我就放心了。”濡念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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