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生
谁言龙纹附锦裘,
玉笙尘曲随风流。
樽卧杯空难再饮,
酾酒留觞意难求。
世人都在纷纭境,
纷纭境后阑珊秋。
无奈韶华逝寒楼,
此生殁,徒添忧。
宁做扬州十年梦,
不著青衫一缕稠。
洛辰醒来了,感觉喉咙干得发痒。他靠在一棵杨树旁,那装着不明液体的瓷壶仄歪着倒在草丛。此时,一个人背对着他,在前方打坐。他身上背着两把剑,一把剑外形线条流畅,没有任何繁饰,不过质朴的剑身却透着隐隐的灵性。另一把剑挂着闪闪发亮的冰蚕寒丝剑穗,剑柄嵌着一个温润的血玉,上面镂上了金色的“炽”字。洛辰站起身,感觉浑身无力。他拾起那个瓷壶嗅了嗅,一股刺鼻的味道,洛辰呛得咳了几声。那人才转过身,竟是一个和洛辰年纪相差不多的人,额前垂着几缕发,嘴角微微扬起,神情毫不拘谨。
“你醒了?”
洛辰点点头,晃了晃手里的壶,问“是你叫我喝的?”
“还能有谁?”
“里面装的是什么?!”
“人界最烈的 酒。”那人说。
洛辰恍然,怪不得喝完之后就昏倒了。那个人居然骗自己喝酒,但如果不这样,自己也无法摆脱头痛的煎熬。洛辰想知道眼前的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人迹罕至的东郊杨树林?洛辰刚想开口,那人起身欲去,说道“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否则你非被吃了。”
洛辰看着他走远,喊道“喂,你是谁?”
那人侧过脸,神情烨然,微挑嘴角,道“逍遥。”
“那你……”洛辰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逍遥摆了摆手,“兄弟,今天天色已晚,我还有事在身,有缘再会!”
“兄弟?”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他。平常少武他们都称他笨蛋,傻瓜什么,有甚者叫他杂碎,他都已经习惯这些称谓了。洛辰看了看还提在手中的酒壶,心情豁然。再抬头时,逍遥已经离开了。
洛辰回到草堂,可是师父仍然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这是在洛辰记忆里,师父出行时间最长的一次。大家不能违背师父的吩咐,只能继续呆在草堂里。洛辰再度溜了出去,他在镇上闲逛,拿出了前一天逍遥留下的玉瓷杯,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家酒肆。那是洛辰第一次沾酒,闻起来很呛,喝起来很辣。但是流到胃里却像一股暖流,回味悠长。酒肆的伙计看见洛辰站在门口连忙迎了出来,“客官,需要点儿什么?”
“我……”洛辰缓缓提起玉壶,“酒……”
“好嘞!客官,这就给您打酒去。”酒肆伙计接过洛辰手里的白玉瓷壶跑了回去。
洛辰从来没想过要买酒,一切都像是随口说出去的。他怔在原地,望着沽酒的伙计。不久,伙计归来,把装满酒的玉壶还给洛辰。
洛辰拿过酒壶,便转身离开。这时,店伙计喊住他“客官,您还没给钱呢!”洛辰一愣,从小在草堂长大的他似乎淡化了买东西需要付钱的观念。他两袖空空,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店伙计。
“怎么?想喝霸王酒啊?”店伙计脸色骤变地说,并撸起了自己的袖子。
“没有……我只是……”洛辰解释着。
“只是什么?!快付钱!”店伙计迎上来几步。
这时店里有人喊道“把他的酒钱算在我的身上吧!”
洛辰循着声音一望,那人竟是逍遥,“真巧,又见面了。”逍遥说着把碗中酒一饮而尽。
洛辰走了过去,坐在逍遥对面。这次幸好是逍遥帮他解围,否则估计会被店伙计痛扁。“多谢……”洛辰开口道。
逍遥没有理会洛辰的道谢,吩咐小儿加一副碗筷,并给洛辰倒上了酒。“来,陪我喝一杯。”
洛辰擎起酒碗,伴着清脆的瓷碗碰撞声,洛辰“咕咚”地把酒喝下去。
“上次走得急,还没问兄弟你的名字。”逍遥又开口问道。
“洛辰。”
“洛辰,繁星落辰,好名字。”逍遥潇洒俊朗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洛辰感觉到他的笑让人毫无压力,少武他们则是充满讥讽的笑。而且逍遥身上那种洒脱的气质可以让他摆脱在草堂时的拘束感。
“逍遥兄的也不差……”洛辰说,再次斟满两人碗中的酒。
“哈哈……”酒桌上笑声不断。“这次的酒没有上一次的辣。”
“必然,你上次喝的可是昆仑仙酿。”逍遥呼出的鼻息变得温热,喉咙里那种温润的烫灼感渐渐散尽。“没问洛辰兄弟上次怎么会在那里?”
洛辰的神情变得疑惑,“东郊杨林?我也正想问逍遥兄呢,你怎么也去那儿?”
逍遥把碗立在桌子上旋转起来“我是去调查紫炎朱莲劫的异常原因,还有这里的状况。”
紫炎朱莲劫,洛辰不知道是什么。于是神情愈加疑惑。
逍遥指了指酒肆外面的晴空“就是天上的红莲光晕。”
大概就是平常师父所指的星位天象?洛辰只能理解到这个层面。紫炎朱莲劫大概是种不祥之兆。“可是这里还是和往常一样宁静啊。”洛辰开口道。
“我可不觉得是这样。”逍遥停止桌子上旋转的碗,拿出了一盏晶莹透明的球状容器。里面装有一半未知液体。“这里装着的液体是‘月神泉露’。取于高山之巅的泉眼,受天地灵气的净化,并吸纳日月星辰的光华。洛辰兄弟,你来看看它的变化。”
洛辰望了眼月神泉露,还是一头雾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透明的露水而已啊。”
“集中精神,仔细看。”逍遥说。
洛辰把脸凑近水晶球容器,凝神盯着月神泉露。于是发现,原来那并不是清澈的液体,有一星黑色的像是墨水一样黏稠的液体在泉水中慢慢展露,漾成一朵黑灰色的千瓣重花。“这里面浑浊的东西是什么?”
“被妖魔之气侵染的月神泉露会变得秽浊,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妖魔之气已经开始渗透进溍汶镇。”
洛辰听了这话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没有见过妖魔的样子。但逍遥的话应该是可信的,因为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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