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我清楚地看到一团深色的痕迹留在了上面,那是从我身体里开出来的花。我不后悔,也没空伤感,轻轻触碰了一下,对自己说:“今天起,我就是个女人了。要不要喝点什么庆祝下呢?史密斯。”
我穿好衣服,放轻动作,到浴室里迅速冲了个澡。洁白的胸口上还留着那个男孩,不,那个男人的吻痕。我擦着身体,静默地想,真的不是梦啊。
没有时间多想了,我盛了点水回到房间,捏起那一小团,用水打湿,慢慢地褪去颜色。正好晚上带回房间提神的咖啡还剩了大半杯,浓重的咖啡味应该可以遮盖住欢爱过特有的味道吧,于是我把冷咖啡倒在了上面。
打理完一切,天已快大亮。我走去用早餐,顺便吩咐女佣帮我收拾一下房间。母亲问起来的时候,我轻描淡写地说:“不小心被猫扑倒的,因为太晚了就没有叫人过来换。”母亲说:“噢,我的宝贝,你总是很为人着想。那只猫呢?”
对了,那只猫呢?跳出窗子后它跑到哪里去了?一直到快中午,才看到约翰满脸脏兮兮地抱着同样一身污泥的猫回来。
他说是休斯顿那里找到的,Yoshihiro把休斯顿的屋子咬得乱七八糟。他路过时,正好Yoshihiro从房里跳出来,扑到他怀里,他一时没稳住,一人一猫就咕噜咕噜从台阶上滚到草圃新鲜的泥土中去。
我这才想起来,武官休斯顿,他年初就被调到江户来了。说起来他和我是有一点小恩怨的。
不过当时的我全身心地陷入到甜蜜的恋情中去,无暇再去想别的古怪之处了。
我的腰腿又酸又痛,夜里的疲惫让我无心再去游玩,只好跟父亲和母亲说声抱歉,祝他们和塞纳一家还有凯特一起玩得开心。
父亲自他和维维安的事情被我撞破以后,似乎就很少再单独外出了,对母亲的态度也热情了很多,但是我和他之间的裂隙却一直难以弥补。他想要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把手抚在我额头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很感伤地看着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没多久,凯特走了进来。
“史密斯小姐,你爸爸让我来看看你。听说不舒服?”
“也许是没睡好。为什么是你来,而不是怀特医生?”
“我爸爸不在,我来看也是一样。”她甩了甩头发,说,“不过你只是有点累,但是气色还不错,脸颊很红润,眼睛更漂亮了,好像有一点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你恋爱了吗?史密斯小姐。”
她的话让我又暗喜又忧虑。好比是小时候偷偷背着大人们干了件坏事,在饭桌上其他人随便一句无心的话都会让我忐忑不安上半天。可是,我又难以抗拒那个人带给我的幸福,也许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感到我终有一天会和他发生点什么。他叫我“冲田夫人”时那羞涩的表情,还有他亲吻我时那温柔的碰触,都让我心醉不已。我甚至时不时会回想起身体和身体之间那种完全契合的融入,灵魂和肉/体的直接撞击,我口干舌燥,心慌意乱,然后所有有关身体的记忆都被刻进了骨头里去了,又顺着欲/望的急流顷刻将我淹没。
我闭着眼睛让自己冷静,待我再睁开眼面对凯特的时候,我开玩笑地和她说:“我爱上了那耳喀索斯,嘘,一个秘密。”
“噢,”她皱了皱眉头,说,“史密斯小姐,恕我直言,那可不是什么好故事。水仙花一样的少年是不可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太久的,美好的东西仅此一瞬。”
我内心顿时剧痛,那句话只是我的无心戏言,虽然知道只是一句没有关联的话,可是我突然感到恐惧。
我害怕他会如樱花一样在最灿烂时凋谢,害怕他会如流光一样在我指缝间逝去。那么,将来的几十年里,还会有谁会在耳边轻轻软软地喊我:“冲田夫人啊……”
“史密斯小姐?”凯特惊讶地望着我。
我的脸色肯定变得很苍白吧。史密斯,你想太多了。我突然很想嘲笑自己。
深呼吸了三下,我平静地用日语对她说:“请叫我冲田夫人。”
而后跟她吻别,就躺到床上休息去了。我还得养足精神,等待着我那古老东方的爱人踏着明月来和我相会。
时光太匆促,我们应该用尽每一秒去相爱,而不是浪费在悲伤的情绪中。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作者有话要说:该恶趣味的标题是看到圆秋秋小姑娘的【哗哗】ID,联想起自己以前的【哗哗】ID,进而拿到这个章节里来用。
其实我很早就想写这么一章来了。以及,我确实是很卡【拍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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