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平安。”墨澜跪在生硬的青石砖上。
“消息是你传出去的?”
“回娘娘,是奴婢。”墨澜回道,把头深深的埋着。
庄贵妃转过身,镶着艳粉红色的牡丹发簪将她的墨发高高挽起,数百个珍珠嵌的金钗装饰在发髻上,石榴石镀金步摇微微摇动着,玛瑙华胜缀与额前,富贵妖娆。生着细柳叶眉,双杏眼,还有两片红唇盈动着。那艳媚的双眸瞥向她,里面竟有丝浅浅的敌意。身着鹤袍,制成鹤袍的金羚绸子可是贡进来的上品,以金丝和蚕丝制成,在不同的角度看会呈现出不同的色彩。
“抬起头让我看看。”
“是。”墨澜抬起头,好一张冷艳动人的秀脸,未曾上妆的脸生着没有血色的白。
“不错。”贵妃喃喃道,她盯着墨澜如同漆夜寒月般的瞳,扬起了一抹迷人的微笑。”想要什么赏赐么,还是……希望本宫把你引荐给皇上?”
“奴婢不敢。”墨澜急忙磕了一个头,”奴婢只想以此证明对娘娘的忠心。”
第二日清早,婉姬就被姒夫人叫了过去。
傻子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婉姬就一直低头站在那里,因为是新媳妇,所以夫人也不敢说的太过火,但是绕来绕去依旧是绕回了婉姬为什么不和姒欣在一起,却和大少爷悠闲地一起散步,她说婉姬必须好好地看着自己的夫君,万万不可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一开始她的语气还是比较严肃,到后来就越来越温柔,直到开始安慰婉姬,说是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婉姬没说什么,依旧低着头。
这个家族究竟有着多少秘密?她无从得知,但是看姒夫人这个样子,可以了解其实每个人活的都不自在。
“欣儿就拜托你了。”她说的话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像是在哭。
“娘请放心。”婉姬开口道,”这一次是我不好。”
听见她终于说话了,那人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还好还好,说得不算太严厉。
姒欣呢,一直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听着这个屋子里发生的一举一动。天泽给他沏了壶茶,他就当没看见,继续坐在那里,扮演那个傻子的角色。
姒夫人该说的都说完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命令天泽好好地伺候婉姬,让她回去歇着了,并且命令烧厨房煲锅汤送过去压压惊。
姒欣在前面愉快的跑着……
婉姬被天泽搀着,在后面慢慢地跟着。走到中庭的时候,路过了两三个侍女,看见了姒欣,就把他拦下,道:”你还真是傻得可怜啊,啧啧啧,你娘子都跟你大哥……”那侍女看见婉姬正从后面跟了上来,也便只住了话语。转身离去。
“站住。”她的声音如同千年未化的寒冰,锋利而坚硬。
侍女停了停,又接着走了上去。
“我叫你站住。”她又道。
有一个看到形势不妙,便溜到一边通风报信去了。
其他两个侍女转过身来,依然在那里挺胸抬头,依然含着笑容,”少夫人早啊。”
“你刚才说什么?”她问。
“小女没说什么。”她的回答。话语中包含着轻蔑。
“我再问一遍。”婉姬面无表情,略微的瞪大了双眼,轻轻歪了下头,嘴巴微张。娇小的身躯傲然屹立着,肩上嫩黄色的轻纱平摊在地面。
“小女,无,可, 奉, 告 。”这是一个高傲的女子,让她做这种工作貌似实在是为难她了。
可惜的是,她所面对的,是同样一个高傲的女子。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生冷的打在了她的脸上,她急忙捂住被打的半边脸,有一种还手的想法。
“少夫人!”救急的人赶了过来,这是南边院子的一个老丫鬟,负责伺候姒老爷不受宠的几个侍妾。
“少夫人,不要和一个小孩子再计较了,新来的不懂事。且让我带下去好好地说她一番,她也就不敢了。”
“也罢。”
一口气上来了两名侍女,搀她下去。被挨打的女子用手捂住那火辣辣的半边脸,朝她狠狠的瞪了一眼。
婉姬眯起眼睛,仰起头轻蔑的看着她,张口又道:”慢着,貌似这侍女,还并不知道自己错了。”
老丫鬟给那两个侍女一个”还不赶快带走”的眼神,她的披肩是用蚕丝编制而成,还是玉锦染坊的染料泡制过的,采用清晨的玫瑰所酿制的精油熏干,弥漫着玫瑰花瓣的香气,清爽淡雅。
“你们的耳朵聋了吗?”
那三个人纷纷站住,低头站在那儿。
她走到那名侍女面前。那女子紧闭双眼,婉姬用手中的扇柄挑起她的下巴,对她哈了一口气,道:”信不信,我现在就用刀子挖下你的眼睛去喂狗,剪掉你的舌头,割去你的双耳,废掉你的手脚,让你永远只能在地上爬呀爬,变成一个无法自理的废物。”她的本意其实并不是这样,但是事到如此,就不能不杀鸡给猴看。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把她带下去,我的意思是待到最后面的院子里,十日不许让她近一滴水一粒米,究竟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她自己的命了。”
婉姬尚未说完那侍女就跪了下来,拉住她的裙脚哭道:”少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小女不懂事,小女知错了,少夫人饶了小女吧,小女本心不坏!”
姒府最后面的院子名为芳菊阁,十年没给人敢进去过,此处曾是姒老爷一位爱妾的生前住所,秋日里野菊纷纷开放,据说这位侍妾曾经吊死在这阁门柱子上,而且阴魂不散,魂魄常常出来吓人,经常在芳菊阁里出没,这事情满城都传遍了,凡是入住那芳菊阁的人,没有一人能躲过死亡的结局。
此时,中庭早已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下人。
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
婉姬清了清嗓子,慢悠悠的开口道,”你们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了,我,既然被姒家八台大轿的娶进门来,踏入了姒府的大院中,就是你们的主子!谁要是再对主子无理,后果就像她一样,可能去得就不是芳菊阁这么简单了。别管我以前是干什么的,现在我就是姒家的少夫人,你们只不过是奴才,记住了,奴才就是被主子使唤的,就得对主子恭恭敬敬的。记住了吗。”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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