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凉如水。
透过窗户,一轮月钩儿就这么挂在浩淼的夜空上。夜阑人静,莫府里的人早早就熄了灯,入了眠。却见一抹黑影入鬼魅般在莫府里自由穿梭,熟悉地来到“墨尘居”,进了院子,问到了一股花儿的芬香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屋子后方,轻轻地推开了一扇窗,黑影从窗户外跳了进来,蹑手蹑脚地进了内室,用手拂开了紫罗兰色的轻纱幔帐,来到床榻前一把掀开那绣着蓝色水仙的被褥,却见床上空空如也。黑影的轮廓在黑暗中不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便是一生哀嚎。
“叫你丫的闯进本小姐卧房,你丫的个采花贼干什么不好?偏偏干这个?要不是本小姐聪明,本小姐的清白不就毁在你手里了?看我今天不整治整治你······”
亦尘颇有一幅侠女风范地攻打着黑影,她可不是乱打一通,在黑暗中她就如同黑猫一样视力绝佳,柔软的拳头此时也化成了黑猫的利爪,拳拳击中,招招痛击,可谓是将黑影打得落花流水。
“住手啊!住手!我不是采花贼!”
黑影哀嚎着,他这是得罪谁了,怎么被人暴打一顿?早知道下次就不来这样的了!
“还敢狡辩,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
亦尘将黑影按在地上,一拳下去,给了黑影一个黑眼圈,也止住了黑影的“狡辩”。
“亦尘,我是你大哥啊······哎呦······”
“我什么时候冒出个大哥了?我怎么不知道?看我等会不把你送到官府去,让你蹲大牢!”
黑影已经被亦尘揍得倒在地上再无力气爬起来,亦尘趁这个时机,暂时停止教训,起身拿起了桌上的青花瓷花瓶,正要往黑影的头上砸去。
“亦尘,住手!”
灯光亮起,亦尘一阵错愕,手里的青花瓷瓶差点拿不稳,接着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莫锦澜和刚刚点好灯的李管家。眼睛一眯,抬手又要往黑影身上扔去。
莫锦澜眼疾手快一把护住了地上躺着的黑影,逼迫亦尘停下动作,这才开口说话,不过却是勃然大怒。
“亦尘,你是要杀了你大哥是吗?”
亦尘是个很敏感的人,即使来到这里一年多了,可她的某些特性仍旧改不掉。莫锦澜话里的责备让她很恼怒。
“我什么时候有大哥的?我怎么不知道?”
亦尘反问,莫锦澜张了张口,一字都还没有说出,便被亦尘抢了去。
“是他先夜闯我闺房,又来到卧室掀开了我的被褥,图谋不轨,我这是适当自卫,我有错吗我?”
亦尘指着躺在地上的“大哥”,要紧了牙,眼里是满满的倔强。
莫锦澜无言以对,看了看地上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大儿子,吩咐道:“快点,还杵在那干嘛?还不快把公子带回自己的居所,找大夫来医治!”
侍从把莫阡尘带了下去,莫锦澜又对一旁站着怄气的亦尘道,语气缓和了许多,“亦尘,你也来一下。”
“哼!”亦尘发出了一个鼻音,不理莫锦澜,径自走了出去。
莫锦澜叹了口气,整个人在一瞬间憔悴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抬起脚,也踏入了茫茫夜色中。
纤染居。
卧房里灯火通宵,气氛降到了零度,床上的莫阡尘眼睫颤了一下,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指也若有若无地动了动,莫老爷和莫夫人都从椅子上起了身,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唯有亦尘眼睛看向屋外,似在欣赏弯月,纹丝不动。
“水······”
心细的侍从已经倒好了一杯茶水,端到了床榻边,将莫阡尘的后脑勺托起,耐心地喂他喝了口水。
喝了水的莫阡尘状态虽然朦胧,却没有了先前的惺忪,看见了莫锦澜和莫夫人,出声道:“爹,娘······”
“哎,阡尘,爹娘都在这儿呢。”
“孩儿不孝,未能给爹娘请安。”
莫阡尘身子虚弱,却不难听出他话中饱含着的愧疚。
“阡尘,是爹娘不好,你这么久才回来一次,娘都来不及给你接风洗尘······”
说话间,莫夫人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像失控的水龙头一样控制不住,真是个容易动情的人。
相比较起来,莫锦澜就好得多,他这个小女儿不让人省心,就连大儿子也是那么不让人放心。出去游历了那么多年,也不知受了多少苦······
“阡尘,你好好养伤吧。”莫锦澜安抚道,转而语气又变得严厉起来,“亦尘,你给我过来!”
亦尘闻言,身体脱离了椅子,踱步来到床前,看了看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莫阡尘,也不忘讽刺一句:“哟,我还当是采花贼呢!原来是自家人,不过现在成了这样,也愧爹娘还能认出你来。”
闻言,莫阡尘眼神瞟了一眼亦尘,剧烈地咳嗽起来。
“亦尘,休得胡闹!还不快给你大哥道歉!”
莫夫人上前抚摸着莫阡尘的胸口,帮他顺气,而莫锦澜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脸色,被亦尘着一搅合,比刚才更加严峻,简直成了一座高不可攀的“险峰”。
“凭什么要我道歉?他就没有错吗?夜闯女子闺房就没有错吗?不用担任何一点的责任吗?”
亦尘就是这样吃不得一点亏,死咬着这个理由不放,她偏就不道歉了,还怎么的了?
“亦尘,她是你大哥,今天要不你好好地给你大哥道歉,或者你就在‘蜀香阁’里呆到你大哥伤好为止,气消为止!”
莫锦澜忍不住吼道,嘴唇都气得不禁颤抖起来。
亦尘丝毫不为之动容,“哼,呆久呆,谁怕谁?”临走前,还不忘用眼神狠狠地“秒”了一下莫阡尘,以此回报他之前的一瞥。
写作的道路是枯燥的,希望亲们能多给评价,给我一点写作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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