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故地重游物是人非 遗子失踪生死未卜第(2/5)页
金,表达对她的真诚祝贺。
夏雪告诉秋红她这次专程来,主要是回生产队去探望乡亲,说着自然的将话题转向了“柿树垭”,并旁敲侧击地打听郝林的情况。一提起郝林秋红的表情陡然变了颜色,她以试探的口吻道:“你知道林娃子的事吗?”
夏雪忙问林娃子会有啥事,秋红说:“他死了,难道你不晓得?”
“你说啥!……”一听此言夏雪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猛然遭到重击,震得她目瞪口呆半阵无语。
看神态秋红断定夏雪不知情由,她叹息道:“唉,多棒的男人,说没就没了,真是可惜……”
当回过神来,夏雪强装镇静地问道:“你说林娃子死了,真的么,啥时候的事?”
秋红说:“都三、四年了,记得你刚出去那会儿我还给他转过信哩,谁知道他会被炸死。”
“炸死!”夏雪惊疑的追问:“你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秋红回想着当年的情景,慢慢地将郝林发生的那场事故讲了出来。原来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农村逐步推行起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还鼓励农民发展副业,流行语是“谁富裕谁光荣、谁不富裕谁狗熊。”郝林就仗着在部队学的爆破技术,包下了公社一个采石场,由于那里石材很好,且有云纹图案,只要下料成形,运到公路两旁就有买主前来收购,然后批发给外面去作建筑材料。
这档生意虽然劬劳艰苦,但收益较好,经过林娃子辛勤经营,半年之后石场的发展已初具规模。谁料到在一次开山放炮时,竟遇上了一枚不响的哑雷,当时负责点炮的一名场工误以为引线断了,就冒然上前进行排查,林娃子凭经验发觉情况不妙,急忙冲上去阻拦,但是就在他抓住场工向后拽的一瞬间,那颗雷管却轰隆一声炸开了,林娃一把将那人按在身下,结果许多碎石砸在他的身上,其中一块飞片正巧击中了他的脑穴,使他当场毙命,那个被救的人只是受了点轻伤,而老天却没给林娃留下一点生还的机会。
郝林死后,乡政府为他招开过一次隆重地追悼大会,会堂上赫然写着“舍己为人、英勇献身”的横标。据讲事后乡里曾把他救人的事迹上报给县里,指望能够得到上面肯定而发个荣誉表彰什么的,但是由于他属“单干个体”,所以一直没能讨得个说法,而随着时间过去这事就不了了之,连林娃子本人也渐渐被人遗忘了。
夏雪听完秋红的讲述,不由一股悲凉袭上心头,她胸口一时堵得慌,但在秋红母女面前又不能表现出过分悲伤,就借口说自己很累想休息了,并不顾她们一再挽留而匆匆告辞,秋红只好带她去到乡里招待所登记住下。当秋红走后,夏雪满脑子浮现出从前与郝林的往事,虽然当年他们是在艰难困苦中窃生出那段私情, 而林娃子确是真切的给过她许多关爱,抚慰过她那荒芜、落寞的心灵。正因为林娃作为一名退伍军人的秉性绝非普通农民可以比拟,他能做的一切曾使她感动,并以身相报而无怨无悔。现在得知那样一个身强力壮、有情有义的大活人从这个世上溘然消失,让她一时怎么能够接受,怎么不使她为之痛惜而伤心不已。
她倚在旅店的窗口面朝生产队那个方向,任其泪水涔涔、牵线直流,任其感念在旧情的追忆中漫无边际、绵绵游走。想着想着,忽然她的思绪在自己私生孩子那里定格了,令她惊疑起还在深山里隐藏着的“强生”娃的处境,她想到郝林不在了孩子咋办,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这种担忧很快积聚成一种焦虑,迫使她要尽快赶往大山的“姑婆”家去一探究竟。
第二天一早,夏雪在供销社买了点干杂食品带上就直奔那片大山深处而去。一路上她顾不了长途爬涉、道路险峻,满脑子想象的是姑婆年事已高,好久不见林娃到来一定急坏了吧,并掐算着孩子该有五、六岁了,想必可以四处乱跑啦,山里很危险娃还好吗?她甚至考虑到这一趟是否直接带他出去,以后如何安排他的生活和学习。由于心情急迫且识得路况,一天的途程竟然大半天就赶到了。
但是当她靠近姑婆房屋却发现情况不妙,即没听到那两只看家大狗的叫声,又瞧见房门紧锁不见人影。她急忙推开门缝朝内探视,发现里面桌凳零乱、坌尘积厚,房顶四周还悬罩着许多蛛网,而且墙壁上的原有挂物也无影无踪,从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已是人去屋空、荒居一处。
见此景象夏雪就如泄了气的皮球,颓然的一屁股坐于地上惶惑无措,她不知道究竟怎么了,脑海里不断闪现出诸多疑问,姑婆是搬迁出走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她胡乱猜测着答案,这样好长时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才警觉到当天想赶回去已不可能,在这荒山野岭自己处境十分危险,一阵恐惧令她迅速爬起身来,并鼓起勇气捡起一块石头开始砸门,经奋力击打,门锁终被敲开,而后她壮起胆量走了进去。
她在屋里四处查看,所见之处杂乱不堪,但是在零乱之中她发现姑婆的床铺完好无损,而且枕席、被褥俱全,虽然陈旧破败,但似曾有人在上困过瞌睡。再经仔细巡视,她看到地炉上那只鼎锅还在,炉里柴灰中居然还瓮着一些没有燃烬的余火,据此判断不久前这里一定有人来过。于是她索性把炉火拔开,找了些柴禾点燃把鼎锅中的蓄水烧开,又寻个瓢儿舀了开水合着吃下带来的食物。这时天色渐暗、夜幕降临,她就牢牢的顶住房门,然后爬上姑婆的床铺静静躺下,她指望明天有人到来,好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由于十分疲倦,在黑黯中也顾不了床脏和恐惧,一会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夏雪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推门声惊醒,她赶快跳下床把门打开,但见一个蓬头垢面、一脸络腮胡的壮年山民正以怪异的眼神盯着她,她本能的后退两步戒备的注视着对方,好一会双方几乎同时叫出一声:“你是谁?!”
夏雪首先开腔道:“我是来找姑婆的,你是甚么人,来这里干啥?”
那人仔细打量着她,以沙哑的嗓门反问道:“我是这里看山护林的,哪个是你姑婆?”
夏雪走出房门说:“这是姑婆的房子,几年前我还来过,现在咋是这个样子,她老人家哪里去了?”
山民想了想说:“你说的可是原先这儿的那个孤老太婆?哦,她早死了。现在这片山林由乡里直接经管了,这房子已安排我们护林人住了。”
“甚么,姑婆死了!”夏雪一听此言惊愕万分,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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