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虎跳崖洞内兄弟们奄奄一息,等待死亡的时候,从水洞中,地下暗河里钻出一个人来。你看他身上全用油布包裹,浑身是水,站到他们面前。吕四牛定眼一看,认识,是老椴木。他用尽平生气力问:
“老椴木,你不是跟大当家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老椴木没有原原本本回答吕四牛,他为什么没走,觉得自己临阵脱逃不光彩,而是换了一个说法说:
“我们出了水洞,大当家决定在青山峪进行了改编。他看我年老体衰,家中又有七十岁老娘,妻子儿女,所以让我留下了。可是,我回老山坳家中一看,惨不忍睹,儿子在一年前被抓去日本九州当劳工;女儿才十六岁,被鬼子去当慰安妇,妻子进行阻拦,被鬼子打了一枪托,造成胸内出血,晚上就死了。老母亲悲痛欲绝,喝了卤水,一命呜呼了……我埋葬了亲人,没有去处,想追赶队伍,已来不及了。只好回这里,与兄弟们一起混生活。”
吕四牛听了他的故事,沉默不语,只是用手背擦眼泪。老椴木想到各个山洞里去看弟兄们。吕四牛拦阻说:
“椴木兄弟,切不可去看他们,小心传染上黑死病!”
老椴木听了,也很害怕,忙用布条沾上水,捂住自己的口鼻,走到兄弟们居住的山洞,远远地看了看。看过几个山洞,他察觉到这个山洞面临完全覆灭的前景。他知道黑死病传到哪里,哪里必然人畜全亡,一片焦土,曾经有的村庄、城镇因此完全消亡。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
“四牛兄,山寨面临灭顶之灾,你说该怎么办?”
“椴木兄弟,趁着你还没感染,赶快逃命去吧!”
“我和你近距离接触,恐怕早已感染上了,再说,我是无情无义怕死的人吗?现如今我们只能同舟共济,想出法子,与小鬼子战斗才是。”
“我已六神无主,体力耗竭,一切听天由命,现在椴木兄来了,全凭你做主了。”
老椴木考虑一下说:
“如其坐以待毙,不如铤而走险,趁现在洞内人员有些人还能走动,何不在夜幕掩护下,下山,钻进敌营,把黑死病传染给日本鬼子军营,与他们同归于尽。”
吕四牛突然醒悟说:
“这个办法好,我们死也不能让鬼子好活。”
他支撑着爬起来,召集洞内还能行动的人会议,讲明老椴木的办法,众兄弟义愤填膺,齐声喊道:
“日本鬼子没有人性,采取卑鄙手段,让我们死,我们也不能让他们活!”
大家一致同意,孤注一掷,与鬼子同归于尽,就这样定了。
夜幕降临,敌人以为山上洞内人丁全部病倒,不会下山,都在军营中睡大觉。岂知山上众人不畏死,只要有一口气,就要战斗到底。
他们移开路障,打开石门,跌跌撞撞顺着山路一阶一步挪动下来。老椴木把他们分两部分,一部分病重的人,实在走不动,向山下的“假面具”兵营爬去;另外部分,以老椴木和没有病倒的靳兴财为首,十几个轻病号,组成敢死队,直扑远处敌人的大本营。
“假面具”军营的士兵有些警惕,他们没有脱衣服,面具放在身边,和衣而卧,呼呼睡去。
重病号这一组,悄悄爬进鬼子军营,见到鬼子,恨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一跃而起,扑进他们的帐篷。手抓,嘴咬,脚蹬,棍打,与鬼子的特种兵战到一处。很快这些伤病号们,就被鬼子特种部队消灭了。可是,他们的班长发现不对,这些都是黑死病病人,他和他的士兵与黑死病病人们密切接触了,这不都要传染上黑死病吗?忙检查士兵的身体,士兵们每个人身上不是被抓伤,就是被咬破,再防范已经来不及了。急的团团转,没有好办法。只好服用一些预防药,以求保命。
再说,老椴木和靳兴财带领的敢死队,悄悄接近鬼子的大本营,仔细观察。大本营外有一圈栅栏围绕,门口有两个固定岗哨,还有两个流动哨。老椴木想,怎样才能把流动哨引开呢?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捡了几块石头向篱笆墙内抛去。这一招还真灵,两个流动哨向院内跑去。模模糊糊看见有人向院内投掷不知什么武器,或者是什么爆炸物,立即吹起口哨,示警。
营房内正在酣睡的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纷纷跑出帐篷准备战斗。
老椴木见时机已到,一挥手,他与靳兴财向门口固定哨冲过去。“叭,叭”两枪,将门口鬼子兵击毙,带领他的敢死队一齐冲进院内。鬼子兵和伪军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把洞内带来的死老鼠,病人的呕吐物,排泄物统统抛到敌群中。
鬼子兵和伪兵反应过来以后,立即进行反击,双方展开了肉搏。不一会儿,这些冲进来的不速之客就被消灭了。他们被打的血肉横飞,可是,他们的血早溅到鬼子兵和伪军士兵身上。大本营的指挥官也来到现场查看,总指挥河野少佐和伪军头目王国维也来到现场观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们哪里是来作战,是来拼命的。正在调查之时,司马一郎及其随从跑来,大叫:
“太君快离开现场,有传染病,危险!”
已经来不及了,河野和王国维还亲自翻看了死者的尸体,想看看他们的真面目,不言而喻,早已经被感染了。
司马一郎立即向晨州县主持工作的小泉纯太郎报告,小泉吓出一身冷汗。别人他不关心,那河野少佐,不是等闲人物,是皇室成员。如果河野死了,他必受牵连。他命令,立即把河野少佐抢出疫区,进行隔离治疗,然后,派他的县警备队,把疫区封锁起来,静观其变。
果不出所料,大本营发生了疫情,大部分士兵开始发烧,有的人已昏迷不醒,更为严重的是河野也开始发烧,病倒,小泉不得不向上级报告。上级命令720部队主管伊藤武部,前往处理。伊藤也慌了手脚,他全付防疫装,走进现场一看,疫情急速蔓延,继续下去,晨州全县岌岌可危。经请示,军部下令,将疫区内所有生灵一律枪杀,然后进行焚化。
晨州地面大规模流行疫情,引起了军方高层恐慌,因为直接威胁到帝国交通线——南满铁路的安全。立即下令追究责任,小泉纯太郎这只被阉割的老狗,生命走到了尽头,引咎剖腹自杀了。
事情并没有到此终结,伊藤武部,不经请示,为小泉提供细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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