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让她走?什么意思,是要逐她出宫吗?武茗暄执盅的手开始轻颤,渐渐变为不可抑制地乱抖。酒液
盅里激荡,
武睿扬发觉不对扑上前之时,尽数倾洒于宫裙上,素缎染上斑驳红痕。
武睿扬拧紧眉头,轻轻将武茗暄紧握
手里的酒盅夺下。他很想开口,问出刺
自己心上的话,可看见慌然无措的她,他放弃了。他怕,怕她的回答不但除不去那尖刺,还会把他微乎其微的念想统统焚尽。
妃嫔要么死,要么做姑子,否则怎么可能出宫?他不会这么狠心!思绪转过,武茗暄恍若又回到了年少时。那时,她常躲懒不愿做课业,昱晗表哥也说不再让她同去国子监。但每次都只是吓唬她,一回头,押也要把她押去。
吓她的,对,一定是的!武茗暄心念一定,淡然垂眸,轻声嗤笑:“哼,又唬
!”
“不是唬
!”武睿扬突然来了气,一把捉住武茗暄的手腕,“皇上说,灭洛之日便是
归去之时!只是,
还需忍耐一阵。待他安排好一切,便要
带
出宫,让
与洛王一同避世。”
武茗暄的笑容彻底僵住,怔怔抬眸,深深凝望武睿扬。须臾,浸满酒味的牙狠狠刮过唇瓣,一抹苍白刮痕划过,她连笑几声,甩开武睿扬的手,为自己斟满酒,仰头饮尽。
武睿扬定目看着她,看她一盅接一盅地豪饮,没有片刻停顿。双目微微抽痛,他忍不住别开眼去,抖着手给自己满上一盅酒,故作轻松地笑问:“怎么,
不愿离宫?”
狂饮中,武茗暄摇头,又点头,忽而笑,忽又轻哼,斟酒、举盅的动作却未歇。之后,武睿扬还说了什么,她已听不清、记不得,唯有“他愿意放手……灭洛之日便是
归去之时!”犹如零碎冰块砸
脑中。
九月初二,镇国大将军季醇统兵八万,护送安佑郡王前往边境议和。宁昱晗亲率文武百官于南城门相送。
尘烟滚滚,铮铮铁骑渐行渐远,宁昱晗率文武百官回朝。
李炳福看各部并无要事启奏,又见宁昱晗精神不佳,便欲唱礼退朝。
不想,钦天监监正左承恩蓦然出列,躬身奏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宁昱晗按捺住心中烦闷,微笑抬手,道:“讲。”
“近日,臣夜观星象,见朱雀位井宿八星日渐黯淡,只恐……”左承恩迟疑一下,忽然跪地,高高拱手不敢再言。
宁昱晗顿觉诧异,可心底隐隐有所觉,肃容道:“左监正,有言不妨直说。”
“微臣斗胆。井宿八星为南方七宿之首,此星明亮便是国富民安,天下太平;如若黯淡,则是……”左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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