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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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浑噩噩地离开；恍恍惚惚地行走；凄凄惨惨地进门——一具行尸走肉！！！

    不知饥渴、不知时间；各种思绪纷至沓来、各种情绪回环往复——如疯似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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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懵懵懂懂地睡去，梦魇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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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声鸟雀呼朋唤友的鸣唱，从黑漆漆的绝望中将了空和尚曳回……眼目涩痛；周身裹绷；心浮气促……挣扎着起身，用冷水洗洗脸，在水流冷冽的揭裱下，头脑略微清醒……茫然无措地站着，突然感到头皮痒得难受……伸手无力地搓抓，手掌上立时糊满一层衰草似脱落的顶发……陡然惊悸，冲净手再抓，又是一层……冲抓十几遍后，再抓下的黑色发丝寥落了……抬头望望镜中，镜中人头顶，已能白晃晃地看到头皮……无人可说、无处可诉……镜中人悲苦欲零，却强迫自己在嘴角堆砌出笑意，把潮涌眼眶的泪，一点点压了回去……

    长痛不如短痛，调整心神，候至九点稍过，了空和尚拨通了牛玉卿的手机。“放我一个人生活，请你双手不要再紧握……闯祸就闯祸、堕落就堕落……”没人接听，直到这首新的彩玲聒噪至第二阕，才嘎然断掉，一个哭音道：“喂——”了空和尚没心情关心她为什么哭，平静地说：“你在哪儿？……我一会儿让人，把你的东西给你送过去……”“……我在医院……医生说我快死了……”手机那端的人哽咽啜泣着，似乎没听明白了空和尚后面说的什么。“……哪家医院？……谁跟你在一起？……”了空和尚略一犹豫，还是尽责地问到。“……河西省人民医院！……我……我一个人……”了空和尚差点儿脱口而出：“你的小情人怎么没陪着你？”可他仁慈的性格，让他在别人正经受苦难的时候，不会说出这种落井下石的话来。“……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了空和尚耐心地问，决定先搞清楚状况，再看看该怎么办。

    “……这两天我一直没小解……医生说是急性肾炎引起的‘尿潴留’，有可能转为‘尿毒症’、“肾衰竭”，让我马上住院……说……说再排不出尿来……我……我……活不过三天！……”手机那端无助地低低抽泣。“你一个人能走吗？能走的话，你先往‘陆军总医院’赶，我马上过来帮你办住院手续！”如果真像医生说得那么严重的话，时间就很重要了，了空和尚果断地做出安排。“能！……”“那一会儿见面再说！”了空和尚挂断电话，草草整顿，马上出发。

    在了空和尚的认知中，欺骗和背叛，与一个人的生命比较起来，自然是生命更重要一些！何况，毕竟在一起了这么长时间，即便感情没有了，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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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玉卿住院了，了空和尚跑前跑后、跑上跑下的陪着她做各种检查……亲手做饭给她吃；亲手给她擦身；亲手给她倒尿、测量尿量；晚上还要陪床……其他人各自来看过一次，就再不见踪影，只有了空和尚竭心尽力地照顾着她！至于她已患老年痴呆的母亲，牛玉卿得病的事儿，自始至终就没让其知道！

    精心治疗一个星期，牛玉卿病情稳定，大有起色。这天吃过晚饭，了空和尚陪牛玉卿到医院的花园消暑。占海国的特色，部队不差钱、医院也不差钱；部队的医院，更是钱多得可着劲儿花！“陆军总医院”住院部的花园占地颇大，到处打理得郁郁葱葱、匠心独运；住院的病患和探病的亲友，以及医务人员的老少家属，这时都三三两两的徜徉流连在，各处藤树下、花墙后、小径中……了空和尚与牛玉卿并排坐在路旁的石凳上，边欣赏斜对面不远处一对少年情侣的甜蜜嬉闹，边享受着薰爽的晚风……

    “你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了空和尚触景生情，无法理解地憋闷地想要一个答案。牛玉卿转回头看着他的眼睛，笃诚地说：“……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就没了激情……就像左手抓右手，完全没有感觉！……”“那夫妻双方的责任呢！？对家庭、对子女的责任呢！？……”了空和尚的怒火，嘭地一下上来了，低哑地诘问。“……我知道你说的都对！……”牛玉卿黯然晦暝，倾头垂低眼帘回避了空和尚的目光。“……可你越说什么不能做，我就偏想要试试！……”“…………”“……其实！……你如果放开让我去做，我反而可能不会去做！……”

    如此的理论；如此的人——让了空和尚愧疚的无地自容！！！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不仅上面的嘴要吃饱吃好；下面的嘴也要吃饱吃好……”这是牛玉卿一个做导游的朋友说的！了空和尚当时一笑而过，心想：“……这样的女人……把自己当作了什么！？又把自己的丈夫当作了什么！？……”

    “……你强奸了我，还一射而过！你提着裤子笑我说：‘你怎么那么弱！？’……”这歌也是牛玉卿那个朋友唱的。

    当此一刻，了空和尚触电般想起这些话、这些事儿、这些人……

    哆哆嗦嗦震撼之后，瞬即通透——这一理论，根本就是一个陷阱——无论怎么样，她想做什么，都会去做的！！！！！

    了空和尚直面正视，他锥心疾首地承认——自己和牛玉卿的相识、相恋、相依……是一个错误！是一个有心算无心，不可挽回的绝大的错误！！！

    而这一错误所蛀蚀的虫洞，恐怕要用自己的一生——来填埋！！！！！

    …………

    了空和尚对感情、亲情……失望得无以复加……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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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赐，你帮我看看，占海国有哪位高僧能收我为徒？我好前去拜师、皈依……”悉心陪护牛玉卿痊愈出院，了空和尚第一时间致电汉天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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