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香楼后院,大雨飘零,安静只剩下雨声,风声。
洛夫人带着大夫来到后院的一间房间,才走至屋外,就能听到房间里传出的阵阵咳嗽声。洛夫人微拧着眉头,脚步更加的快了。
晚上突起急风,雨还是不停的下着。
洛夫人端着煎好的药走至床边,将床上咳嗽着的人小心的扶了起来,低声劝道:“小姐,该喝药了。”
她摇了摇头,一身素淡的轻绸衣裙,长发垂于肩,更衬的脸色苍白,羸弱的模样揪痛了洛夫人的心。
“小姐,您就喝药吧。”洛夫人祈求着。
她抬眸望着洛夫人,眼中有泪,“就这样消失了,怎么可以就这样消失了……”低低的哽咽声响在房间里。
洛夫人凝着眉头,将药放于一旁的茶几,走到窗边将门窗拉紧。床上的人忽然阻止道,“让它开着罢。”
“小姐,你还病着,怎么能吹风!”洛夫人执意将窗户关紧,又端着药递到了她的嘴边。她还是不肯喝,洛夫人叹气道:“小姐,这么多年来,洛霞一直跟在您的身边,您知道为什么吗?”
她怔怔的看着洛夫人。
“因为洛霞一直都敬佩小姐您的坚强和胆识。可是,如今白雪落于崖下,没人看到她的尸身,怎么就证明她就已经是死了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没见到人也没见到尸体,那就是说白雪很有可能还活着。”
洛夫人将药再次递到了她的嘴边,接走道:“小姐,您只有把身体养好,才能去找白雪。洛霞一直都相信,白雪一定还活在某个地方,只是我们不知道。”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洛霞立刻起身去开了门。见到来人,洛霞侧身让步,抬眼望了眼床上的人,又轻声退了出去。
“白柔!”来人急步上前,坐于床边。
“寄山,你来了。”咳嗽了几声,她微蹙着眉头,问,“有消息了吗?”
他摇了摇头,“这几日,河水涨急,官兵已经将崖底前前后后搜了很多遍,又派人在河中打捞了好几天,没有任何消息。”
眼泪蓦的流下来,寄山急忙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珠抹掉,轻声安慰,“别着急,依我的判断,白雪应该还活着。”
白柔蓦的抬头,看着唤寄山的男人。
“我去崖顶崖顶查看了下,从崖上落下去,落到河里的可能性很小,几乎没有。那白雪如果是落到了林中,自然只可能是被人救走了。”
下了半月有余的大雨,今日终于放了晴,阳光格外灿烂。缕缕光线如一串串饱满的水晶一样,撒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里,透着晶莹澄澈的干净。
院内,柳絮随着微微轻轻荡涤,有着独特的舞姿。
一大清晨,白雪就在房间里听到以云唤着她爹的声音。白雪拉开了门,见以云正拍了拍她爹衣裳上的灰尘,问,“爹,你不去打鱼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只见苏父脸上露出了一抹愁容,叹气道:“河水都已经被那些官兵搅黄了,没有鱼打喽——”
白雪走近,见苏父带回来的渔网上滞留着土黄的泥,有些被风吹干后,手指轻轻一捏,便有泥沙落在指腹上。
“苏老爷,您每日里打渔都是在附近的这条河吗?”
苏父看了白雪一眼,吐了口气,“这么多年来,每到春节时分,这条河就会涨水,一涨水,河里的鱼就多,是以我才会到这条河去打鱼。只是,听说京城的七阿哥坠落到这条河里不见踪影,便派了好多官兵在河里找,将整条河都搅黄了,河面上飘了好些翻白了的鱼,其余的鱼基本上早已经跑入大海里了。”
白雪的心中一凛,“现在,那些官兵还在河边寻吗?”
苏父摇了摇头,“过了大半月了,早没找了。”说完,便将身上的渔网放于院中一角,走进了厨房。以云抬脚也跟上去,白雪立刻喊住了她。
“以云,你的脸色不好,是生病了吗?”
以云微蹙着眉头,“父亲每年靠去河里打些鱼和去山上采药来维持生计,现在河里没有鱼,就只能靠菜药了。趁着天还没黑,我想去山上多采些药回来。”
“我陪你一起去吧。”白雪拉着以云的手,紧定的说道。在苏家生活的这一段时间,如果不是有以云一家人的照顾,她的身体也不会好这么快。如今,以云一家生活有了困难,她自然也得出一份力。
以云起先不准,但拗不过白雪,只好让她跟着一块去了山上。白雪与以云度过河,两人背着药蒌往山上走。以云担心白雪身体才刚恢复,怕她累着,走一会便休息一会。直走了两个时辰,两人才到山腰上。
白雪也不认得药,一路上不停的扯一株没见过的植物问以云,以云总是笑着摇头。终于,白雪瞅到了一株与周边其他植物不相同的一株草药,高兴的大叫,“以云,这个是不是?”
见到以云终于点了点头,白雪兴奋的将草药放到药蒌里。
时间渐渐流逝,不知不觉中已经快到太阳落山的时分了,两人也从山底一路到了山顶。白雪瞅着代云采了满满一蒌子的药后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抬眸望了眼周围的环境,一幅画面似曾相识。
眼前的花丛,花丛那面的悬崖,不就是那是她落崖的地方吗?
白雪蓦的朝崖边跑去,只见崖边的草地几乎都被踩平了。她趴在崖边往崖底望去,只望见一片朦胧的白雾。
脑海里蓦的闪现那一日的情景。
身子往下急坠,落到一半时,忽然被一株斜生在崖壁上的青身松挂住,下坠的势头顿时缓了缓。还没来的急抓住青松的主干,只见头顶一阵风声,夏云沂也跟着落了下来。她伸手想要拉住他,忽然听到青松枝干断裂的声音,整个人又往下急坠。
夏云沂伸出手抱住了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拉着她往上一扬,让她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胸口。
耳边呼呼的风声如雷般,响在耳边。瞬间,他们就落到了一片山林里,只听到噼里啪啦的脆想,不时有树叶折断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地面扬起了大片灰尘。
落地的那一刹那,所有的疼痛袭击她的每一寸神经,痛的刺骨。落地的一瞬间让她整个耳边一片嗡鸣,所有的声音同时贯入耳中,视线也已经模糊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