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连日来的平静即将被打破的预感让她隐约的觉得不详。
“怎么?”背后有人抓住她的手牢牢的锁在身前,清浅的呼吸就在她的鬓角,无比温柔的抚着她的耳朵。“想起什么来了?”
思暖心念飞转,面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白的七十九,黑的一百,灰的九十六……一共是二百七十五。
和冷千秋寝室的屋顶一模一样。
无数次她默默的忍耐,默默的数着那些冰冷的石子,那些惨痛的记忆如同永远愈合不来的伤口就裂开在心底最深的地方。
冰冷的手指触碰到她左耳边茶褐色的水晶耳坠,“瞧,这个你也始终带着。”
他给的东西,她其实并不如表面上那般满不在乎,她会一点一点的去找出其中的含义,慢慢的掘出他的弱点。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思暖,不过,也无所谓了。冷千秋察觉到她轻微的颤动,慢慢的将人抱稳。将手中早已取下的耳坠举至她眼前:“思暖,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思暖此刻脸色雪白,透过那片薄薄的晶片,眼前一切都变了,那片石子在平整中多了凹凸的痕迹,深浅不同的黑白灰渐渐显出了原形。
那是一幅完整的地宫的构建图,每一处的机关清晰可辨。
她抿紧了唇,视线随着冷千秋手中晶片的移动流转,直到那双手停在一个地方再不动弹。
“这里,没人知道那下面其实铺满了桐油,遇火既燃,同归于尽,只需要启入机关。”冷千秋有些恶意的笑道:“思暖,这些如今你都知道了。”
思暖几乎抑制不住的抖得厉害,这些本不该让第二个人知道的秘密如今就摆在她眼前,让她遍体生寒。
他不会再放过她,思暖骤然扭头,带着扭曲破散遮掩不住的恨意,死死地盯着他。
“你有孕了,自己心知肚明。”冷千秋微微眯着的双眼中隐约可见的残忍:“你看着我整日苦恼如何处理这个孩子,觉得好笑对不对?”
他无法平心静气,无法再恢复内息,无法做任何事,他恨的咬牙切齿,只因为她肚子多余的那一块肉。
她其实赌中了,几乎是措手不及的认知让他一度疯狂,他曾经无数次从闭关的石室内走出来,在黑暗的屋内打量着她睡着的容颜,想着是不是一把将她掐死,那种无以名状的悲伤与犹豫就能够中止。
可偏偏……不能下手。
冷千秋紧紧地箍着几乎软倒在他怀里的思暖:“这不公平,阿暖,我一个人痛苦怎么能够,你别忘了,我们本就是一类人。”
冷千秋始终是冷千秋,残忍和多疑根植在骨子里。如同捉住老鼠的猫一般,他松手,低低的笑着:“思暖,现在你猜,我会怎么对你?既然无论如何都无所谓,那我就废了你的经脉,断了你的手脚,割了你的舌根。”
他掐着思暖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在那双清澈却无神的眼中清楚的捕捉到疯狂的倒影:“就这么一辈子躺在最讨厌的人怀里,动不得,死不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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