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暖又添了一把柴,把炉子里的火生的旺了一些,火苗耀的她平日惨白的脸上显出了一抹红云,透出了一股子异样的妩媚。
“你见过哪个男的这么罗嗦?”她面无表情的反问祁渊。
呃?就凭这个?祁渊显然要粗线条一些,很努力的想了想,那貌似老头子也很罗嗦啊。
“总之和男人的感觉不一样。”那人身上没有那种很讨厌的味道,但是隐隐透着一股子血腥气,思暖也没看他,自顾自的继续生火。
祁渊表示很不可以理解,挠了挠脑袋,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了似的,开始把竹篓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他在一大堆大包小裹中翻检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一个纸包好的大包和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他将两样东西同时塞进她手里,低声道:“喏,送你的。”
思暖颦了下眉毛,扭头望向他,不言不语的将那个小包先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小小的木匣子,上面刻画着花花绿绿的画,鲜艳但是不精致。
她又将木匣子打开,里面却是红红的,膏状的东西。
思暖不认识这是什么,很好奇的用手指头扣了一点点,嫣红的颜色似血,盯着观察了好久,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哎哎。”祁渊一见她这个举动,顿时慌神儿了,把她的手指头抢下来,开始比划着到:“这个是胭脂,女孩子擦脸的,我看山底下像你这个年纪的都涂。”
见思暖冷淡的不太感兴趣的模样,又索性用手指沾了点,在她手背上抹匀了道:“你看,你脸色太白了,涂上这个肯定好看。”
思暖还是觉得兴致缺缺,“哦”了一声,将盒子盖子扣上,就要去解那个大包裹。
“哎。”祁渊按住她的手,很认真的看着她的身材,“这个你回屋看吧,不过我估计你现在也穿不了。好像买大了。”
思暖抽回了手,把那个纸包随手放在了一边,继续用烧火棍捅着火炉子。
祁渊瞄了她一眼,“女孩子总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子,整天打打杀杀的凶巴巴不好。”
她垂了垂眼,捏紧了手指,冷冰冰的甩了一句:“我发现你比那女人还唠叨。”
她这话一出口,祁渊立刻脸色发青,哼了一声,躺到一边去赌气不说话。
思暖静默的又拨拉了一阵儿炉火,觉得自己也困顿了,于是用手撑了撑额头,疲倦的闭目养神。
恍恍惚惚间她昏睡了过去,梦中很是杂乱无章,一会儿是冷千秋阴冷的笑着,一会儿是阿娘死前嘴角处留下的黑血,再一会儿却是关于柏无朝的,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吊在了山崖壁上,身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血,却是动不得,呼不出。
她挣扎着要去救他,然而不管怎么做都是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又过了好一阵儿,她没力气了,瘫倒在地上。似乎有人踢了她的肚子一脚,腹内绞的厉害,又不像是逍遥散发作时那种直入骨髓的痛。
她抿紧了唇忍耐着,额头上冷汗直冒,直到被人摇醒了,方才发现天色已经是大亮了。
她,祁渊,紫灵三个人和衣躺在柴房的草堆旁。祁渊正略带些焦急的晃着她的肩膀,咬牙道:“喂,喂,你没事儿吧?”
思暖愣了一下神儿,下身一阵濡湿的感觉传来,身体里似乎有什么热乎乎的液体流了出来。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当看清楚手上艳丽的色彩时顿时吓得睁大了眼睛。
满手的血迹。
祁渊也被她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她一手的血,身下的稻草似乎也被蹭上了,血迹越来越大。
“这,这……”祁渊一把掐住她的脉搏,怎么会出这么多的血?莫非是逍遥散提前发作了。
可是她的脉搏虽然有些弱,却并没有什么异常。祁渊来不及多想,一把把早已经有些腿软的思暖架起来背到背上,冲着柏无朝的竹楼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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