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惊觉，那张妖娆的面容不知何时已经渐渐分明起来，眉宇间的张扬与坚定，隐的就露出一股将才的意味，“但我跟私言不同，我现在有属于自己的一切。”他低声说。
我也觉得失言，将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道，“失礼。”也许我从没看不起他过，总是饶着自己这样想，不过就是怕自己会爱上他，从开始时我就清楚，就算他玩笑嬉闹，也总忘不得那个叫夏潜的人。
正想着，那个叫私言的头牌才带着几个小倌走了过来，见到他也只是略行礼唤了声公子，就安静的坐在他身边。
“坐我这边做什么？”他笑着说，手中的扇子一合，就挑起了那个叫私言的小倌的下巴，“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碰你第二次？”他越是笑着说，我就越感觉这话里讽刺至极，平日里看他，又不像是会苛责人的性子。
那个叫私言的馆儿，脸色也很难看，青涩让他坐在我面前，眼睛亮亮的，“看，很不错吧？”像是在炫耀一件根本不放在心上的物件。
我觉着这小倌有些眼熟，举手投足间又有一种官宦子弟的习性，正想着，他果然就开口解释了，“怎么？你在不满？”他一手指着下巴笑着问，“你父王本是前朝功臣，你现在的处境可还算满意？”
我想起了，夏寰先皇继位时有一个老臣，叫陈帆眠，在夏潜继位后曾试图勾结其他人谋反，被满门抄斩，怎料还留下了一个，偏生还落在了他手里。
听了这话，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就算他已经远离了夏寰的王城，远离了那个人。
说着将一边的少年搂在怀里，我看着那少年红了脸，总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或许只有他自己不在意，这里的人都或多说少的将目光投向他，将私言都比了下去。
我不知道这样说有没有自己那层心思，只是觉得他美的生动，让人难以忽略。
时候差不多了，我知道，他会带着这个清秀的小倌去这里的某个房间。
“青涩......”我叫他的名字，想要阻止他，却见他疑惑的神情怎么也开不了口。
这情就如一壶浊酒，入了口如何都是要感伤的。恐的是这份情，他不能放在心上，他执着君前一诺，我许是懂的。
“跟我走。”也不知为何，心里明明不想开口，却又忍不住想要倾诉，只觉得若一世纠葛，也难得。
他也不语，就任我牵着他，走出这妓馆。他手腕一动，挣脱了我的钳制，那双手划过我的掌心，柔软的皮肤已因平日里练功，生成了一层薄茧。
“你有话说？”他问我，靠在墙壁上，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即便这夜色已晚，仍不能掩盖那双深邃又几经流传的目，或许我的心已系在了他身上，怎么能没有不甘，我从未像此时一样想拥有些什么。
“忘了他。”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不曾料想竟如此微弱，和着夜色就散了。
他是定能听见的，只是久不回我，就像初次见面一样，略仰起头，“你不懂。”他说，然后淡笑着看我，“没什么我能搁在心上，唯有他，还惦念着，不然，我又如何来了这里。”
不知道是否是因他想起了那人，言语神色间意外的柔和，我只觉得心酸，却还巴望着他本不是痴情之人的念想。
那双唇柔而殷红，我时常想那样的滋味，一味的顾念自己这样做了。察觉得到他瞬间只僵着不动，而后，只是无所谓的看我不动任我吻。
我也觉得无趣，便放了他，“阿阳，除了他，谁我都可以不去在乎，你若想玩，我能陪到底，其他的，我没有。”说着，又放肆的笑了起来。
也说不出什么了，只能叹这情字如此戏谑。
许是我当时的面色太过难看，他露出一种近乎于同情的神色，他这样对我说，“我们都一样，去追逐自己还没有的，在身边的，又如何肯多看一眼。”
他什么都懂，这份情，可能比我知道的还早，只是不说，不屑。这话真是没错，若是他应了我，又如何能劳我这般牵挂。
那一日，我离开了。说是再次游历江湖，不过是不想再看见他。相忘谈何容易。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梦见这个夜晚，无风无月星辰倾泻的夜。他站在那夜色下，满不在意的对我说——阿阳，除了他，我什么都没有。
再回到无妄崖的时候，又是数月之后。我自以为从来担得起，他也似乎明白我的心思，半跪在枫树林旁头也不回的对我，“你还知道回来，快帮忙！”他说，一边催促我，想着也是明白了，多年后再提起对方，最多饶不过挚友二字罢。
也是那一天，便早定了结局，只有我痴，在许多年后才明白，那颗我们一同种下的枫树，是为他记起再遇见那人的时间。
当我从莫阳更名回祁阳时，就知道有些东西在心底不同了。每当我想起那次夏寰都城的巧遇，就仿佛他在眼前拥着他心爱之人说笑的摸样。
再见面是一年后，在战场上。他为了他厮杀，最终被我带回泗阳。可笑的是，我愚蠢的以为我们之间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再往后的日子匆忙又短暂，再记不起许多。我不能说他伤我太深，自取其辱才是准的。在他离开前，曾这样对我说，“阿阳，你早在一年前就死了，欠你的，我会还，但不是今生。”
王城，牵挂，均成过眼云烟。
相识十年，最后一刻留下的就是他决然的背影。这场隔世经年的梦，终只许了我一人。
莫阳篇 十年错过，十年过错完。
道歉两点，第一次在正文下写了自己的话。第二是关于这个番外，或许跟想看的妹纸有出入，我真心没敷衍，只是到最后有些写不下去了。败笔是我竟然选择了第一人称，也第一次有种觉得不该让莫阳的死的感觉，可能是第一人称代入感比较强吧，或者我也曾这么不求回报的对过一个人。
我也还想说，不是为了给两位主角，特别不是为青涩平反，若他选了莫阳，就不会有跟夏潜的今天。我更难评价的是莫阳跟夏潜谁更值得他爱，有些时候，每个人对于爱的衡量标准是不同的。付出，也许根本就不能衡量。两个人感情的结果，必定要牺牲其他的牵扯，不然就会发展成‘婚外情’或‘小三’，不管是否存在感情。
最后，给大家添堵了。= =||||（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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