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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三江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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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舟雪枯寒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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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等到月黑时分,他被邵千帆拎回岳府时,浑身早已累得酸痛,腰都直不起来。

    “岳小舟,你自己的儿子自己教好,别让他成天烦我!”邵千帆绷着脸,把岳雪扬丢给岳小舟,话也是冷冰冰的。

    “你发什么疯邵千帆?”岳小舟心疼地搂着儿子,目光如刀咬牙切齿,“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孩,要不要脸!”

    岳雪扬倒是对两人的剑拔弩张见怪不怪,记忆里,娘一遇到邵叔叔,就会像那些炸了毛的野猫,平日里端庄娴静不知所踪,凶残得无以复加。

    这个问题他也曾经问过邵叔叔,为什么娘一见到他就没有好脸色。

    邵叔叔冷哼一声,“你娘的温柔都被狗吃了。”

    不过,邵叔叔的脾气今天格外古怪,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板着面孔骑上马丢下一句,“问你自己儿子去!”便掉头狂奔。

    岳雪扬有点害怕,难道这个北寒不是自己的爹而是家里的大仇人?他被岳小舟暖暖的怀抱拢住,心底却一个劲儿发寒。

    回到房间,母亲温柔地用热水替他热敷手上的水泡,又揉着酸疼的手臂,他迷迷糊糊只想瞌睡,可脑子里的疑问像点燃的炮仗,几欲爆炸。

    他还是没有忍住,嗫喏开口,“娘,谁是北寒?”

    岳小舟的手霎时顿住,屋内寂静,岳雪扬只听见指尖的水珠滴落的声音。

    他忽然感到恐慌,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他眼看着母亲明亮的双眼变得模糊,水汽氤氲开微红的痕迹。她咬着唇,长睫微垂,双眸渐渐失去聚焦,岳雪扬吓得紧紧扯住她的胳膊,细汗密布在中衣和后背之间。

    他没有听到回答,沉默中,他更加迷惑,却不敢再多问一句。

    于是这两个字彻底成了他心中的秘密。

    徐安是他仅有的玩伴,他曾对他说起过自己的迷惑,但后来也不了了之。

    直到有一日,徐安煞有介事地带着他甩开护卫,两人跑得气喘吁吁,岳雪扬问他要做什么?徐安做了个保密的手势后,悄悄带着他钻入一个巨大的乌棚。

    里面混合着汗味与劣质茶叶的气息,让人窒息。徐安和岳雪扬个子矮小,轻易在座位之间乱窜,来到前排。

    这时,曲子打破嘈杂,岳雪扬踮起脚尖,看见最前面的台子上,几个穿着艳丽的人粉墨登场,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两人念了两三年的书,虽然不能大致懂得全部,可简单唱词的意思还不难理解。再加上戏子的表演夸张,岳雪扬轻易就看懂台上每一幕的意思。

    其中有一幕,男人推开怀抱孩子的女人,又踢了她一脚,不顾女人哭喊,搂着另外一个女子大摇大摆的离开。

    徐安推了一下发怔的岳雪扬,面色格外凝重,“我觉得,这就是真相。”

    那个名字不能说的真相么?

    岳雪扬心底一片冰凉。

    那女人的哭声直刺他心底,他再听不下去,拉着徐安,跑出乌棚。

    回到家,因为逃学,他自然被师傅责罚,岳小舟问他去哪了,他紧抿双唇,一个字都没有说。

    那一晚岳雪扬没有睡在自己的房间,他执意要和岳小舟睡在一起。

    夜色最浓的时候,岳小舟已熟睡。岳雪扬两只小手紧紧攥着她纤细的手臂,乌黑的瞳仁里,一颗颗泪珠无声地涌出滚落。

    那个叫北寒的人也这么残忍的对待过母亲吗?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抛弃了他们母子?可为什么,为什么即便如此,母亲还是会呼唤他的名字,一次次的重复,为他流泪,为他失神?可如果事情并非他所想象,那又怎么解释那两个所有人都不能提字?

    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变成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永远保护母亲。

    岳雪扬更加刻苦读书练功,想做到自己暗许的承诺,很多人都发现他超乎寻常的懂事。

    他努力了一年,沮丧的发觉自己还没有长高,力气也没有变大,邵叔叔依旧一提就能把他当成沙袋一样拎起来。他明知凡事需靠积累不能急于求成,却还是忍不住催促自己。

    岳雪扬在劳累所至的病中迎来六岁的生日。

    他这次深切的感觉到,母亲的每一滴泪水都是为他而流,他很无助,想劝阻,想安慰,却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又一觉。

    他本是早产儿,身子虚弱,这一病就是三个月,等他好起来,也明白一个道理。

    他要走得路还太长,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活着才能守护想守护的人。

    这句话是邵叔叔在病床前告诉他的,他还清楚地记得,说完之后,邵叔叔嗤之以鼻的表情。

    “果然都是一个德性。”

    他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和谁是一个德性?

    岳雪扬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继续,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七岁前的那个隆冬,那个他见过最大的雪天里,他收到一份礼物。

    一个捡回家的“爹爹”。

    他很喜欢这个叔叔抱着自己的感觉,可他又不太赞成娘这么草率的决定。

    奇怪的是,府上的人除了他,似乎都高兴的不得了。

    他突然有一种危机感,自己毕生的使命,就要被这个捡来的叔叔抢走了。

    虽然他很喜欢初识的那种莫名感觉,但岳雪扬始终固执的不肯改口,左一个叔叔,右一个叔叔。

    有趣的是,每次当着母亲的面叫他叔叔,他都会看着母亲一脸无奈,这时母亲就会微微偏过头轻哼一声,“活该!”

    岳雪扬觉得奇怪,明明是骂人的话,怎么母亲能说得这么……温柔?

    他第一次见母亲对男子温柔,从眼神到动作,每一个细节,都仿佛变了一个人,他怕母亲落入圈套,却渐渐发觉,自己竟也不知不觉落入这个叔叔的圈套里。

    他带着他去钓鱼,去踏青,陪他弹琴陪他习字。岳雪扬奇怪,自己擅长的每一个技艺,叔叔一定比他更擅长,他喜欢的每一个东西,叔叔都比他更喜欢……包括他娘!

    他不止一次看到,书房的软榻上,母亲枕在叔叔的腿上,乖巧极了,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说话,脸上都是脉脉的暖意,眼中都有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感觉。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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