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舟没有重生的小晏番外)
刺骨的水珠顺着脸颊流到下颚,一颗颗滴在她没有温度的脸上。
她的皮肤还是那样白腻,只是没了光泽没了颜色……
他不择手段想要得到的人此刻就在他的怀中,乖巧的、安静的闭着眼,完完全全属于他,不再冰冷不再沉默,也不再活着。
河水带走她身上最后余温,腹上伤口血已流尽,他不惜一切代价得到的,最后只是一具尸体。
晏北寒轻轻地,轻轻地抚过岳小舟僵冷的脸颊,像是无数次偷偷夜里潜入她房中对着熟睡的她所做的那样,轻柔的像是怕吵醒她永远不会苏醒的安眠。
跳进江水的瞬间,他感觉不到寒冷,因为每一寸在皮肤下涌动的血液,都比江水要冷上百倍。他的生命或许早就在岳文谦出手时终止,和她的生命一起跌入江水,跌入深渊。
他突然紧紧将岳小舟的尸体扣入怀中,两具冰冷的身体紧密相连,他剧烈的心跳得到的呼应只有她胸腔里的沉默。
她死了。
“晏北寒,你以为我真的会像约定的那样把她留给你?别做梦了!”岳文谦看着晏北寒爱怜一具尸体,不由毛骨悚然,“斩草除根,我们决不能留下后患!”
他真傻。晏北寒紧拥着岳小舟,唇畔溢出痛苦至极的□。他只想得到她,别的什么都不在乎,这些年,他已经晦暗的情愫折磨得无以复加,他知道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那他所爱的人永远不会看他一眼。
所以,他答应了岳文谦的诱惑。
事成之后,他就能完完全全得到她,无论她愿不愿意,他都不在乎,他只想让她每天能对着自己,陪在自己身边,他想向她证明,自己足以与她比肩,不,是足以能够照顾她,保护她的人。
然而他错了,他抱着尸体,他此生最爱的女人用尸体告诉他,他错了。
“快放开她!扔到河里!”岳文谦皱眉骂道。
放开她?不,他永远不会放开她。
永远。
短短一个月后,风云突变。
岳文谦因谋害岳小舟获罪问斩,行刑前一晚,晏北寒站在铁牢前,静静注视。
“你以为有齐睿白做你的靠山就高枕无忧了?晏北寒,你别忘了,你踩着我的尸体靠近齐睿白,有朝一日,自然会有人踩着你的尸体!”
“要杀你的人不是齐睿白,”晏北寒笑了笑,“是我。”
岳文谦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瞬间后,爆发出刺耳的笑声。他腐烂伤口上的蛆虫因为笑声簌簌掉落,扭曲的脸拼凑出狂喜的表情,“你在为岳小舟报仇?你别忘了,害死她,你自己也有份!你真是傻,为了一个只是利用你从没爱过你的女人去害人,她永远不会感激你!活着时不会,死了,就更不会!”
从始至终,晏北寒平静的眼波中,没有半点涟漪闪现,他看着濒临疯狂边缘的岳文谦,薄唇轻启,“不是报仇。”
岳文谦停住笑,看着他的脸。
“不是报仇,我只是替她完成没有来得及完成的心愿。”他笑着说。
“只要我认罪你就会放过我的家人?”岳文谦沙哑的嗓音听着像是没有重量。
“不会。”
“你!”岳文谦愤怒地扑到木栅前,“你不守信用。”
晏北寒淡淡地笑着,“就像你当初对我承诺的一样,现在我才知道后悔,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承诺二字?你的家人,一个都不会活下来,小舟不喜欢的人,我都不会让她们活在世上。”
说完,他不顾身后的哭号,离开监牢。
六月夜雨狂乱,槐花满地。
同样动荡的还有岳府上下。
晏北寒得到了岳家,所有与岳文谦有过来往的人都被除之殆尽,一时腥风血雨笼罩。那些在风浪前已经离开岳家的人也不能幸免。
与白天进出行色匆匆的喧闹不同,夜里,岳府的书房寂静安详。晏北寒坐在岳小舟曾坐过的椅子里,抚摸她留下的账册单据,那上面是她亲手书写的字迹,笔挺端正,像极了她不笑的模样。
晏北寒曾无数次遥望过书房中的灯火。
等他终于能踏入书房的时候,那个让他遥望的人却已不在。
那些在岳小舟最危难时离她而去的人都已在他的精心安排下付出代价,他恨他们,恨他们得到他梦寐以求的机会,却又狠狠践踏。
小舟,不管你任性还是固执,哪怕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我都会站在你身边,绝不背离。
他紧握着太岳岁寒,轻轻地诉说,却再也无人倾听。
太岳岁寒是从岳小舟的尸体上得到的,再加上岳文谦和岳鸢的两枚,他手上一共三个,象征岳家最至高无上的权威,可是现在又有什么用?他宁愿回到一无所有的时候,卑微地祈求她的信任,也不要在空洞的绝望中呼风唤雨。
他将她葬在书房前的槐花树下,她从前总是站在这树的浓荫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有时一站就是半天,他很想去抚平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却连走近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五年的隐忍换来一朝爆发,而爆发之后,是无尽的悔恨与孤独。
他最放肆的举动,不过是夜深人静之后,悄悄潜入她的深闺,那本来应该是他们的卧房,却是他的禁地。第一次,他只敢盯着她的睡颜;第二次,他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手,第三次,他的手指颤抖着抚过她熟睡中的脸颊;第四次,她做了噩梦,哭泣着挣扎,他紧紧抱着她,直到她恢复平静,继续熟睡……
五年,他与她几乎没有交流。
岳小舟对他的避而不见与其说是逃避不如说是厌恶。她掌控着这场闹剧一样的婚事,只为图个清静才捡回一个永远不会带来麻烦的乞丐,又怎么会将他放在眼中,真的和他举案齐眉相濡以沫?
这些,他都懂。
可是他永远忘不了初遇时的大雪,还有她在雪中向他走来的模样。
北风缭乱她鬓边的发丝,雪肤红唇,还有比风雪更冰冷的眼神。
晏北寒整夜整夜得陷入泥沼,他反复梦见两个场景,国破家亡,还有永远失去她的那一日。
梦里火焰连绵,吞噬宫宇,与当年一样,他听见妹妹被烈焰焚烧时凄厉的哭号,他拼命去救,却被人打昏,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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