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大,生怕回去行差踏错丢了小姐面子,惹夫人不高兴毁了自己前程,便也认真记下了。珍珠对紫荆识大体的表现很满意,丁香和连翘也承了她的情,对她再三感谢。
临行前还出了件事儿,那就是珍珠的奶娘金妈妈又病了,听说之前珍珠被掳劫后金妈妈也病了一场,珍珠觉得有些异样,丁香到是个机灵的,立即凑到珍珠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说了一通。珍珠这才明白,金妈妈是土生土长的西北人,本来也算是有些家底的人家,但是自己当家的早逝,家里两个儿子年幼,族里一大帮子人等着谋夺家产,为了守住家业,不得不托人进了将军府,也算是抱住了将军府的大腿,绝了族人打她家产的主意。
现在她的大儿子已经谋了个不大不小的差事,小儿子也进了学堂,她已经可以回家安度晚年了,她自然是不想在呆在府里做个下人了,况且跟着珍珠若有什么差错,势必被夫人责罚。上回珍珠被掳劫,因着她大儿子的一点脸面和打小哺育珍珠的情分,夫人才没有发落她,但到底让她后怕了。这次回来虽对珍珠事事小心,却还是离了心,听说他们要回京城,且有可能不回来,她更是不想跟着回去了。不过到底受过将军府的恩惠,要她明白说出来,她到也开不了口,或者,她也不敢开这个口吧。
珍珠听了长叹一口气,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便和韩氏谈了一刻钟,后便带着紫荆和丁香去了金妈妈的屋子。
珍珠她们进屋时,金妈妈正歪坐在床头绣一双虎头鞋,见她们到来一时惊慌的都忘了要把鞋子收起来,到珍珠走到她床边才猛然想起来,一下子红了脸。
珍珠到没有在意,只是笑吟吟地坐在紫荆端来的绣墩上,拿过虎头鞋道“听说金妈妈的孙子都已经满月了,一定很可爱吧。”
金妈妈第一次见到珍珠这般一本正紧地和她说话,却不像是个孩子,到真真是个主子的样子了,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懦懦地点头言是。
珍珠也不在意,只让紫荆把一个包袱递了过去,金妈妈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上好的药材,三百两银子,还有她的卖身契,一时又惊又惧。
珍珠笑道“妈妈多年来待我比亲生儿子还好,珍珠本应奉养妈妈终老,只是此去京城路途艰辛,不敢让妈妈跟着劳累,让妈妈留在这将军府也是使得的,但又怕主子们不在,下人们不能好好伺候,妈妈身子又弱,到底还是要自己的孩子伺候着更好些,所以珍珠和母亲商量着不如让妈妈回家将养。将来待我们回来,待妈妈身子好了也好去探望。”
金妈妈听得珍珠这番说辞,一时羞愧地说不出话来,她心知这便是夫人小姐要放她回家了,连卖身契都给了她这还不明白?只是觉得自己的这番小心思在夫人小姐面前显得那般鬼祟。忙下床跪道“小姐这,这真是折煞老奴了,是老奴被猪油蒙了心思,老奴罪该万死,老奴……”
珍珠没想到金妈妈会这么激动,忙让紫荆把她扶了起来,“妈妈快别这么说,想要儿孙绕膝、颐养天年是人之常情,本无可厚非,到是怪我没有早些想到,不过现在也不晚。”
见金妈妈还要拒绝,珍珠按住她的手说“金妈妈也不用过意不去,我们原是外来的,将来终归还是要回京城的,但我毕竟生在这长在这,我想若是有一天我能回来,也能去金妈妈那里坐会儿,也算是有个归处不是?”金妈妈见珍珠这般说,到不那么激动了,心也冷静下来,多年的愿想在心里占了上峰,只能再三感谢珍珠,并表示随时等候小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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