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拉比扒着安德烈的胳膊盯了好久,最后还用手戳了戳纸,自己的字是真的没有了。“安德烈表哥,这是什么法术呀?”
“哥哥也不知道,所以得去弄明白。”
“我去问问阿德里克教授!”
小家伙说完就往外跑,被安德烈一把揪住。让这小傻瓜跑出去了还得了?他为伊登筹划的一切还没开始呢,万一现在让导师们知道那他也就不用再动脑筋了。虽然骗人有些不对,但现在还是得先唬住他。
“千万不能去找老师,拉比!这个申请函说好是要学生自己想办法的,我帮助他已经违规,如果去求助老师就算作弊了,是要被学校开除的。”
安德烈说的振振有词,拉比一下子就被他唬住了,立刻捂着自己的嘴使劲扑棱脑袋:“拉比不说!拉比谁也不告诉!”
安德烈看小孩儿一脸认真的样子就知道他被自己吓住了,好言安抚了他几句,便带着伊登赶往图书室。
他的签名无效,拉比的签名也无效,这担保人到底需要什么样的资格?
他们闹腾了一天,来到图书室时已至入夜时分,迎面碰上“时间”老师和他的小尾巴伊格尼斯正准备收工回家。安德烈脑中向“时间”求助的念头一闪而过,但立刻被自己压了下去。这件事他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
“这么晚还来看书呀?”“时间”一手托着茶碟,一手牵着小豆丁伊格尼斯,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
“没错,有些关于古咒语的疑问。”
“古咒语是吗?都放在靠墙数第三排的书架上,很齐全。肯定有你要找的答案。”“时间”往他身后扫了一眼,牵着伊格尼斯笑眯眯的走了。不过被他牵着的小豆丁可不老实,转过头还冲他们做了个鬼脸。
安德烈依照“时间”的指示找到古咒语的书架,这里的藏书实在太多,但绝大多数都是被封印的禁书,安德烈还没碰到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了回去。
“怎么了安安?”伊登及时抱住了他。
“这些书都被封印住了,动不了。”
“动不了?”伊登伸手戳了一下,书架外一层浅浅的灵气像纱帐一样轻轻弹动,眼前的物事扭曲变形,缓缓的幻化出一扇雕绘着华丽花纹的石墙。
“这是什么?”伊登伸手推了一下,门纹丝不动。
“估计是时间老师要考验咱们呢。”安德烈仔细观察这面墙壁,上面镶嵌着一对铜环,他拉着铜环轻轻一转,从门里弹出三个方台,上面分别放着一盘未下完的棋,一只水晶球,还有两个酒杯。每个方台的座基上分别对应着用古老文字所写的诗句。
那盘棋布得精巧,若要破解得花上一番功夫,他转头先挑了那两杯酒来研究。只见酒杯下方的座基上写着:“美与恶的交叉折磨,虚构让我自食其果。”
两杯酒一杯红如玛瑙,醇香四溢,另一杯清澈透亮,却有股苦涩的酸味。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们挑一杯来喝?”伊登随手拿起那杯红玛瑙酒,方台塌陷,露出一个开始流动的水晶沙漏。
安德烈一看情形不妙,立刻让伊登放下了酒杯,那沙漏立刻停下不动了。
“看来是道计时题呢,不着急,咱们想明白了再来解决。”
“那只水晶球里面好像有东西。”伊登把眼睛凑到水晶球前,他的眼睛被放大成了滑稽的形状,逗得安德烈立刻笑了出来。水晶球下面的诗句是:“直等到风起天凉,日影飞去时归来。”
这句诗比酒杯下面的那句更加扑朔迷离了,安德烈想了半天,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转回到棋盘那里。不论怎么样,下棋他最拿手了,尤其这种需要置诸死地而后生的棋局。等到解开棋局时,棋盘上方的沙漏刚刚流完一般。最后一子落下之后,棋子纷纷向两边推开,棋盘上出现一行诗句:“战神绝不可靠,爱神游移不定。”
诗句一闪即逝,石台后面的墙壁向内凹陷,一道石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安德烈和伊登手挽着手走进门内,原来里面别有洞天,是一间比图书室宽敞数倍的大殿,高高的穹窿几乎望不到顶,四周墙壁上绘制着无数幅画。上面的人物个个都是在教科书上出现过的熟面孔,把画面串在一起说得就是千年前的灭世之战:
该隐背叛天神,十三位大先知自甘堕落,被驱逐出迦南城。再后来,地狱之门大开,无数怨灵亡魂四散飞奔,疾病四起,各种负面的情绪充斥着凡间。直至天神伊洛辛降世,他吞噬了所有邪恶怨气,世间得到了净化,但他的身体也因为被充斥着太多污秽而被腐蚀,他索性抛弃肉身,据说伊洛辛的灵体返回天界后也一直处于长眠之中。在那之后便开始了六灵与血族的漫长对峙。伊洛辛是灭世之战的终结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像其他天神一样被放进教科书里大肆称颂,到了安德烈这一代,大家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这位曾经的救世主。
除去这些壁画,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悬挂着一件兵器,安德烈对武力不感兴趣,但伊登却欢喜的不得了,恨不得每样都把玩一番。
安德烈参观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古咒语的书籍,便想退出去继续研究其他两个石台。但是伊登赖在里面不走了,他发现大殿的穹窿至上悬挂着一柄黄金巨斧了,正跃跃欲试准备把它摘下来。
“别玩了,咱们该走了。”安德烈冲着上面大喊。
“等一会儿,这个好玩!”
伊登的声音远远地从上面飘下来,安德烈抬头望去,穹窿上空华光四射,根本看不清楚。他寻着声音飞了上去,只见穹窿的正中央漂浮着一柄黄金巨斧,伊登双手抓着巨斧像个猴子一样来回摆动,可是那巨斧却纹丝不动,牢牢的定在穹窿中央。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的?从下面可什么也看不到啊。”安德烈瞧着那巨斧好眼熟,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我没找,是它自己叫我哒!”伊登得意洋洋。
“什么?它叫你,这巨斧还会说话了?”
“是啊,刚刚它就是说话了,安安没有听到吗?”
“完全没有。”
安德烈敲了敲斧柄,巨斧嗡鸣声大作,安德烈只觉得胸口窒闷,头疼欲裂,他连着后退了两步,漂浮术一时维持不住,伊登吓的立刻撒手抱住了他,响声这才逐渐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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