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你流血了!”伊登吓坏了,只是刚刚那么一下,安德烈的眼眶和耳朵都流出了鲜血,殷虹的血迹染满了他的手。
若不是伊登提醒安德烈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他强睁开眼,只见那战斧散发出浑浊的恶灵之气,精灵是凡间最圣洁的生灵,最怕受这样的浊气。而巨斧上会有这么浓烈的恶灵之气,恐怕是有许多被砍杀的亡魂不散缩导致的。
“这战斧煞气太重……我受不住……”
“我们快走吧,不在这里玩了。”伊登心疼极了,好在斧声一停,安德烈的血就止住了,伤口也慢慢愈合。他激出灵光为安德烈疗伤,伸舌舔去安德烈眼角的血渍,温柔的动作让安德烈不由心神荡漾。淡金色的灵光扩散开来,那巨斧又发出了一声铮鸣。但这次的声音轻悠高亢,像孩童的欢呼声。
伊登乐了:“哇,安安你听!斧头又说话啦!”
“又说了?我怎么没听到?”
“说了呀,它说……它说……嘿嘿,它说它想看我和你亲嘴嘴……”
安德烈被他气乐了,这家伙白天还被精灵公主迷得团团转,晚上为了亲自己又跟痞子一样油嘴滑舌的,简直是个小混蛋。不由扯住他的耳朵狠狠教训起来:“哥哥为了让你入学都受伤了,你还在这里耍流氓!害臊不?”
“呜……安安别揪我了,疼的呀。斧头都说了,你凶凶,要用力多压你几次才会乖。”
“好你个小坏蛋,谁教你……等等……”这话不可能是谁教的,这里没有谁知道他们的关系,莫非伊登真的能与这巨斧沟通?
“乖孩子,你真的听到斧头说话了?”
“是呀。”
“那你问问它有什么来历?它的主人是谁?”
伊登歪着脑袋一瞪眼,神游状冥思片刻,摇头道:“它又不说话了。”
这可奇怪,安德烈心生疑虑,“时间”是故意引他到这里来的,而且看样子他似乎比自己更清楚伊登的来历,这位不世出的高人绝对不会盲目的指引他们到这里来,必定有什么缘由。现在看这情形,说不定就是跟这巨斧有关了。
他念了一个咒语,斧头上冒出阵阵怨气,一个无头骑士从斧刃中飘了出来,紧接着是个失去半只角的牛头巨怪,再然后又冒出了一只折翼的人面三翼兽,妖魔鬼怪一个接着一个浮现,安德烈承受不住满屋子的怨气,立刻收回了咒术,满屋子的怨灵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是什么把戏啊安安?好有趣。”
“这个叫做反向回映术,用于物品之上可以依照时间倒叙回放出该物之前的回忆。这是我在芙基教授的场所记忆咒基础上自创的,属于高级咒术,不过现在还不能教你。”
“那为什么呀?”
“因为你这个小白痴连基础咒术还弄不明白,我怎么教你高级的?”
“不行!就学高级的!”伊登撅嘴不乐意了。
安德烈插着手飞到一边儿,笑道:“好啊,有本事你就把这巨斧喊下来,如果你能让它听你的话,我就教你。”
伊登卯足了劲儿,又是对着巨斧大喊大叫,又是往里面注入灵力,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巨斧就如死寂了般毫无反应。安德烈暗中试着用召唤术帮助伊登,但他的咒术也丝毫不起作用。他们俩捣鼓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功而返。安德烈记着要弄明白担保人的谜题,连哄带骗的把伊登拽了出去。
“等我以后变强了再回来。”伊登不甘心的看着石门在自己面前缓缓合拢,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之后,巨斧的斧柄上出现了一个奇异的咒印纹饰,而斧刃也发出一圈一圈的淡金色灵光。那些怨灵一个接着一个从巨斧中飞出,消失在穹窿的圣光之下。
安德烈和伊登他们再次回到书架前,这一次,安德烈把注意力放在了那颗水晶球上。
他不敢去碰那两个酒杯,因为这种看似平常无奇的二选一往往是最凶险的。反倒是这颗水晶球下的诗句“直等到风起天凉,日影飞去时归来”他有些把握。
这是精灵国里十分流行的圣灵颂歌,借着称颂天神的名义来表达对爱侣的思念。互相钦慕又无法结合的精灵们经常用这句诗作为私下幽会的街头暗语。水晶球的秘密会不会是跟情爱相关的?
安德烈对着水晶球再次施展反向回映术,但这一次并无任何灵体飞出,只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雾。水晶球的作用无非是寄存,如若无非反应,必定是水晶球的安排者想要隐瞒身份,那么他应该是想让解题者把注意力放在水晶球上了。他把这水晶球当做平日通讯用的那样点开,果然水晶球下的台基下陷,沙漏开始流动。
水晶球中缓缓浮现出一座华丽的宫殿,十来位身披白袍者或坐或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安德烈注意到角落里有两个赤足白袍者,年轻的那个黑发赤足,猫儿一般慵懒的躺在年长者腿上。而那位年长的白袍者面容姣好胜过所有精灵,即便藏在角落里也让人无法不注意到他。不久之后,又有一位男子来到他们中间。但与他们不同,这男子穿着华丽,神态威仪,其他白袍者见到他纷纷站起身向他行礼,唯独角落里那两个一动不动。那男子并不气恼,反而笑着走到他们面前,对银发美男伸出手。
“哇安安,这里面有小人儿!”伊登被水晶球里的景象吸引住了,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嘘!别出声,继续看下去。”
水晶球画面一转,先前那威仪的男子不知为何匍匐在一片白骨之上,满身是血,而那银发白袍者肋下生出六对羽翼,手中一柄长剑直指男子的胸膛。
“好奇怪,他们不是一对儿吗?”伊登突然出声,把安德烈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一对儿?”
“刚刚他们俩眉来眼去的,而且那个家伙那么看着那个漂亮哥哥,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我看着你一样。这句话他没好意思说出来,安德烈却不知为何红了脸。
水晶球里恋人反目成仇的戏码还在继续,那银发白袍者的利剑刺入情人的胸口,而他背后的羽翼也如雪片般凋落。霎时间,画面中铺天盖地被羽毛盖满。唯一无法忘记的是那男人空洞的眼睛。
安德烈脑中灵光一动,“直等到风起天凉,日影飞去时归来”也许并不是要他们解开什么谜团,而是提示他们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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