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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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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风和日丽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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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枫听见了,迟疑良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拂尘一扬,将千百根白如新雪,柔如青丝的拂尘尾搭在了自己的臂弯里,微微稽首,嘴里低低喃了一声:“无量寿佛……”

    转了身向着翎沧点点头,便自顾自的缓步转了回去。

    留下梁上一个气得咬牙切齿的妖精,和一帐子茫茫然的人类。

    “算了,他从上辈子就是这个德行,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魏紫看着慕少瑶几乎要生生咬碎一嘴银牙的样子,叹口气,低声说。

    下面,翎沧轻轻把一只手抵在了眼下,遮去口鼻,只余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子冰冷的看下去。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声音闷在手心里打一个转儿滚出来,带一点含糊,却多了几分阴沉,裹着一股子山雨欲来的气息,阴阴的在帐子里轧过去。

    几个老臣忽然就一哆嗦,一个个垂了眉眼,却又忍不住偷偷撩起眼皮去看正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人。

    原来这个总是一脸羞涩笑容,眉眼温和,容貌端丽更胜好女的毛头小子,在出了朝堂,下了龙床之后,竟然凌厉至此!

    他们忽然之间想起来,就是这个人,眉都不皱一下的屠净了整整一座城。

    据说,那一年,狷城整整一个冬天的雪,都是红的。

    据说,那一年,狷城方圆百里的野狗乌鸦,都吃的顺嘴流油,毛色锃亮。

    据说,直到现在,狷城依旧。夜夜鬼哭!

    “还需要本帅斋戒沐浴吗?”翎沧缓缓将飞狐面具扣在脸上,讥讽的问。

    他讨厌被人这样窥视,那样的眼光里,有太多的龌龊。

    妖诡的面具上,红的黑的颜料画出诡诈的笑意,狭长的眼尾斜斜的飞在鬓角边。像是夜里走在孤独旅人身前。执一盏鬼火的狐怪,斜飞的眼角里,带着勾人的意味,勾着人。去走那一条有去无回的不归路。

    翎沧在面具后边轻轻的笑,笑声透过面具传出来,全是讥嘲。

    ……

    …………

    青枫回了后帐。一眼就看到慕少瑶正气鼓鼓的坐在榻上等他。

    翎沧却没有动,他就那样坐在宽大的帅座上,仰着头。脸上盖着那诡笑的飞狐面具,将后颈枕在椅背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帐子顶端。

    这一次的事情,总算是过去了。

    帐子里的人早就退了个干净,空荡荡,留下一地杂沓的脚印。

    翎沧就那样瞪着帐子顶,直到眼睛逐渐酸涩。依旧不愿意眨一下,他不敢。他怕动了,眼泪就会掉下来。

    他是成功的震慑了他们,那一群所谓的,元老。

    但是他也清楚的听见他们在行出大帐的时候,那些小声,却恶毒的嘲笑。

    “不过是个娈童,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金枝玉叶?天策府到好似成了个小倌的坊子了,养出这等没羞没臊的货色。”

    “看那张狐媚子的脸,若是吃了败仗,也定就是别人床上的玩物……”

    “堂堂七尺男儿,却偏喜欢做那种胯下承欢的下贱事情。”

    “也不知这男人的后庭,比起女人的那话儿,哪一个更是销魂?”

    愈说,便愈是不堪。

    一字一句,恍如针刺。

    翎沧暗暗捏紧了拳头,指甲抵在手心坚硬的金属上,慢慢弯折。

    他出生入死,戎马半生,到最后,原来只落得这样的下场!

    到头来,竟然连天策府的名声都教他污了。

    眼角有黑衣翩然而落,蝴蝶扑翼一样细小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翎沧仰着,没动,他知道,那是箜篌从梁上落下来。

    清浅的莲子香慢慢围绕过来,眼里空落落的帐子顶被玉石一样光洁温润的额头取代,嘴唇上隔着面具传来温温的暖意,是箜篌在吻他。

    “箜篌……”翎沧说。

    “嗯……”箜篌挪下去,用鼻尖一点点从他下巴边上把面具蹭上去。

    蜜色的下巴细致柔软,尖尖的带着一点青色的意味,翎沧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下巴上依旧是极细软的青须,看不太出,只浅浅泛一点青。

    鲛人雪白的牙齿轻轻咬在上边,一分一分的啃上去。

    “我是不是……贱得很……”翎沧喉结动一动,在箜篌覆上他嘴唇之前,涩涩的问。

    箜篌停住动作,薄的嘴唇抵在翎沧下巴上,静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那我呢?”他笑着问。

    “嗯?”翎沧挣一下,坐直了身子,将面前一身黑衣的万花弟子抱在膝上,微微带一点茫然的问,“你怎么了?”

    妖诡的面具跌在地上,翻一下,露出雪白的内里。

    “我巴巴的把你从坟里挖出来,被寒铁穿着骨头在瀑布下边跪足三天三夜,就为了让你活过来一手卸脱我双臂,就为了让你夜夜压在身下……”

    箜篌忽然停了嘴,一双凤眼冷冷的瞟向帐子角落:“九玖,你给我滚出来!”

    一枚铁莲子挂着风就打了过去。

    “铛”的一声,金铁交鸣。

    翎沧瞪着九玖的身影在自己大帐的阴影里缓缓浮现,手里拄着他那柄巨大的重剑,一枚打的半凹的铁莲子正跌在重剑前面的土地上。

    “啧,你这是想打死我不成?”九玖心疼的翻过重剑来看,扎眼的一道白印子。

    “滚!”箜篌冷下脸叱喝,齐腰的黑发在花间游的心法冲击下,竟然无风自动,慢慢的蓬散开来。

    我去,真小气!这就生气了。

    九玖缩缩脖子,吐吐舌头拖着重剑迅速跑掉了。

    远远的嚎了一声说:“我说师弟啊,闺房情话是要回床上说的啊……”

    翎沧的大帐上瞬间就多了一大片筛子眼儿,采光和通风一下子就好了不少,不过估计下雨的时候,这个漏雨也是不用怀疑的了。

    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伴着九玖的鸡猫子鬼叫一起裹在风里传回来,听着煞是热闹,那一大把铁莲子想来是都砸在了九玖的重剑上。

    “你话说完了?”翎沧把箜篌的脸扳回来,柔声问。

    “……如果你那样是贱得很,那我又算是什么?”箜篌顺一顺气,问。

    我一直……都在你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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