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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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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示我周行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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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宴秋没有追击,他也是人困马乏了。等刘举才去得远了,才收拾战场,居然搜到了一挺机关枪,他瞥了一眼和家堡子门楼上摇晃的灯笼,恋恋不舍的命令大家向后撤去。

    欠儿问道:“为何不打下去,刘举才都跑了,能打下和家堡子的。”

    程宴秋回道:“王柏人的联防队驻扎在堡子里,我们这几个人去了还是送死。”

    段志彪不服气,大声道:“就是打不下来也吓那小子一吓,叫知道老子还活着。”

    程宴秋道:“还这么莽撞?没资本跟人家拼命的。”

    段志彪眼泪汪汪的说:“我想去看看我娘。”

    欠儿过去替他擦泪,问程宴秋:“咱们到哪儿去?”

    程宴秋叹息一声,低声说道:“回双溪镇吧,朱四哥该在那儿等我们了。”

    王耀祖最近心神不宁,老是一个人坐着发呆,盯着云头就能看半日,忘性也大,随手放的东西一个转身就忘了,脾气也越来越坏,看什么什么不顺眼,老杨头女人一天早上看见他在羊圈里起劲的骂一头羝羊,过去小声问他骂羝羊做什么,他居然说羝羊顶了老母羊,闹得老杨头女人一个大红脸,回去说给柏民娘。柏民娘就骂老不死的神经病了。到了晚上睡不着,擀毡似的炕上翻来覆去的折腾,闹得女人也睡不踏实,跟他急眼,一脚踢下了炕。他就骂女人没心没肺,眼看这个家要毁了要散了还不着急?女人一头雾水,只好好话说着,问他怎么了。王耀祖说看见程富堂坟头上冬天里开了一支花,坟圈子里连雪都落不住,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对王家总不会有好的。女人听了心里绾了个疙瘩,叫柏人来商量。王柏人听了笑,不以为然的说人老了就是这个样子。

    “爹是老了。”他说。

    王耀祖叫儿子把联防队从和家祠堂拉过来,驻在和家堡子里,“枪啊炮啊的放在眼前,看着心里才踏实。”

    刘法孝知道了上门跟他吵架,说联防队是我家举才办起来的,不能光保护你们王家一家子。王耀祖当场就顶回去:“少拿刘举才大帽子压人,他干的那些缺德事听着就叫人脸红,是人就干不出来。联防队的钱都从和家堡子里掏,你家刘举才掏过几块钱?要不是你儿子糊弄人,我用得着这般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吗?”

    王耀祖还从来没这么硬气的跟刘法孝说过话。

    刘法孝被话噎着了,嗫嚅一阵子说,那么就刘家堡子和家堡子一家一半,要么就叫举才回来撤了联防队。

    王柏人在旁听着冷笑,道:“我一月一人三块大洋养着,去问问,看他们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刘法孝丢下一句话:“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现在就是有那么些人不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记住,胖子不是一口吃胖的。”

    看着刘法孝气咻咻走了,王耀祖屁股后唾了几口痰。

    晚上回回梁上枪声一阵紧似一阵,王耀祖悬提着心爬上堡子门楼张望,只见梁上子弹像流星一样飞来飞去,心就提到嗓子眼里,叫起联防队上墙头,自己和柏人各抱一杆枪守着。一顿饭时间过去,枪声才消停下来,打发人出去探听,回来说看见刘举才带着队伍汲汲皇皇进了刘家堡子。王耀祖莫名其妙,担心刘家父子耍什么花样,说给柏人:“明天到刘家打探一下,万不敢大意,那父子是吃肉不吐骨头的狼。”

    刘举才回到家中,叫周奎赶紧安顿饭,队员一个个已饿得头晕眼花。自己洗脸进去上房里跟爹说话。

    刘举义听到哥哥回来,穿着一个肚兜就跑过来,吵嚷着要糖果吃。刘举才情绪不好,看弟弟这样子闹腾,更来气,不由分说一巴掌掴在脸上,骂声“滚开”。刘举义挨了打,傻傻站着,嘴巴一动一动要哭,刘举才喊道:“敢哭?哭就丢进狗窝里睡去。”

    刘举义打小怕狗,听了哥哥的话,泪啪啪掉下来,却不敢出声,长眼看着爹。

    刘法孝见傻儿子委屈了,心头又气又恨,喊叫道:“举义家的,还不过去哄着?就知道成天吃好的喝好的,真不让人省心。”

    春月站在门口,因大伯子刘举才在里面,没敢进去。这会听见公公发牢骚,怯怯的进屋,手里提着刘举义的衣服,手忙脚乱的给穿戴了,瞥一眼刘举才,想拉刘举义走,刘举义却赖着不想走,挣脱手蹭到他爹跟前。刘举才眼睛瞥了一眼春月,然后就不住的盯着看了,看见春月只穿一袭单衫,腰身轻摇,脸色含羞,竟自呆了。

    刘法孝还要出口骂,刘举才道:“拉回去吧,天气冷,小心着凉。”

    春月脸更红了。

    刘举义还不走,看周奎送饭进来,也喊着要吃。

    刘举才说:“春月也坐下吧,看着举义吃饭。”

    刘法孝晚上从不多吃,坐在炕边上和儿子说话,自然讲到昨日跟王耀祖的争执,春月听了脸色别扭,小心夹起一块腊肉放到刘举义碟子里,刘举义却嚷嚷着要鸡肉,鸡肉就摆在刘举才面前,春月够不着,瞥一眼刘举才,刘举才微笑着端起盘子换到春月跟前,轻声说道:“他爱吃就吃吧。”

    回头对爹说道:“程宴秋是咱家外甥,我想他还不至于来打你这个舅舅的。王家老太爷这几年惹下了不少人,联防队留在和家堡子他才安心,你老就别跟他争了。上月给你送了十杆枪,叫周奎组织人手练练,我那边有治安队维护,尽够用了。”

    刘法孝听儿子这般说,心里老大不情愿,点火吃水烟。

    刘举才自斟自饮了几盅酒,感觉热,索性脱了外衣,很香的吃了一碗臊子面。对春月说道:“最近回过娘家么?你爹你娘身子骨可好?”

    春月怯怯说道:“就十月一送寒衣节口上去过一回。举义这边没人照顾,爹不让去的。”

    刘举才接话道:“你尽了妇道是好的,该尽的孝道还是要尽的。这样吧,我明日要去和家堡子见你哥哥,你跟着去一趟吧。”

    刘法孝吐出一口烟,说道:“到和家堡子做什么?王柏人跟他爹一个球样,杂碎一样的人,你是堂堂县治安队长,可别降了自个的身份。”

    刘举才放下碗筷,笑道:“都是亲戚,该走动走动的。春月还是领举义回去睡了吧,看他德性,居然坐着都能睡着。”

    春月红着脸拉起刘举义出门。

    刘举才要了碗茶,打发周奎出去了,留下自己父子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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