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外面鸡一叫,雪来刚模模糊糊翻了个身,腰间就被一只大手往后一捞,光溜溜的后背贴在光溜溜的胸膛上,一只沉甸甸的毛腿抬起来压住她,男人半梦半醒的声音呢喃道:
“还早……”
炕烧得热,男人的身子更热,四周的空气里都是股子让人闻了怪不好意思的靡甜气味。
雪来被压得难受,也热得不舒服,没过多一会儿就真正醒了。从夜到亮也不知才睡了几个时辰,腿间的肿胀感还没消下去,身下黏糊糊的,他的混着她的。
血气方刚的男人在这事上食髓知味,无师自通,夜里翻着花样的摆弄她。
幸好土炕结实,不然。
睡着觉也不安生,那手还总往不该放的地方放。长手长脚把她拥个满怀,就像个巨大的孩童抱着心爱的娃娃。
他的手指粗糙,指腹上都是厚厚的硬茧,刮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又起了一串鸡皮疙瘩。
欲望是个陷阱,不光捕获了他,也同样困住了她。
和他总是享受的,高-潮来得自然而然,不需要伪装,更不需要讨好……
想到这个又觉得有点惭愧,她还老埋怨霍大郎不知节制,可是若不是自己同样性致盎然,也不会由得他如此。
成亲这些日子以来,好像除了她不方便的那几天和他不在家的时候,几乎是夜夜春宵……雪来猛地一惊,浑身变得僵硬起来。
“怎么了?”霍大郎察觉怀中有些异样,含混着问。
“没事。”她背对着他,别扭地动了动,“你的腿重死了,别挨那么紧,我热。”
“哦。”
霍大郎乖乖把腿从她身上放下来,身子稍微往后挪开些许,怀抱如故。他并不清楚,此刻怀中的女人心中正如惊涛骇浪,不安到了极点。
上一次月信是什么时候……雪来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
从前当丫头的时候活计重,天寒酷暑来了月事,该干的活可一件也不能落下。双手整天浸在冰凉的水里洗菜、洗衣裳,体质一直有些虚寒。后来做了受宠的姨娘,几年精心调养下来才慢慢好了些,只是信期还是不怎么规律。
从前她一直不曾担心过怀孕的事情,可是现在……要是有了孩子,很多事情就截然不同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
霍大郎很快也不困了。到底是年轻男子,睡了一觉便又生龙活虎起来。
手指非常不规矩地揉着媳妇的翘尖儿,舌尖在她光滑圆润的肩膀上舔过,挑逗的手法越来越纯熟。底下也雄壮起来,呼呼哧哧就要从后头入。
“不要。“这一次雪来拒绝得十分干脆,还试图从他怀抱里挣脱。
霍大郎哪里肯依,掰过媳妇的脸就要亲嘴,一只手伸下去弄那蜜泉。雪来生气地要拿开他的手,却被他趁势捉了小手往身后的穷凶极恶上贴。
“都这样了,你摸摸。”他喘息着咬她的耳朵。
“你有完没完了!”
“就一回,嗯,再来一回就好……疼了?那你帮我弄……”
说着就没羞没臊就着她的手送起来。
……
今天是过小年的日子。一大早起来,霍家几兄妹便敏感地察觉到自家大哥大嫂的神情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
大哥神采奕奕,翘起来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大嫂则有些怏怏的,看着不光是没精神,眼睛底下还有两道淡淡的阴影。
“嫂子,你昨晚没歇息好?”大妮有些担心地问道。
雪来脸一红,“是…有点。”
二妮也过来凑热闹:“是不是大哥也跟老根儿一样睡觉不老实了?”
雪来没好气地瞪那罪魁祸首一眼道:“可不是!”
老根儿昨个儿夜里睡觉也不知怎么翻腾的,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一只脚丫子正横在他二姐鼻子旁边,已经被揪着冲天小辫教训了一早上了。
这会儿又被受害者提出来当反面典型,这熊孩子自认理亏,只得挠着头嘿嘿憨笑着,却不知边上他大哥也是一式一样的表情动作,看得一家人直发噱。
霍大郎得偿所愿,自然是神清气爽。可看着媳妇样子萎靡,总算有点懊悔,思量着还是要像她说的“节制”些,夜里一次早上一次就差不多了……
一家子吃过早饭,便张罗着开始大扫除。
年关将至,除旧布新,小年正是整个年节的前奏。这一天家家户户要清扫屋瓦锅台,除尘清洗贴窗花,晚些还要做糖瓜摆果子祭灶神。
这一天杂七杂八的事情还颇不少,雪来挽起袖子系上围裙,麻利地分配起各人的任务来。
大郎自是揽下所有需要凭借身高体力的活计,清扫屋顶、房梁、墙面,还要担水、劈柴。
二郎被打发去四叔四婶家借两方红纸,自打他上了学,这些年两家的春联都是由他来写。
三郎打扫牲口棚,他得了令就乐颠颠跑去找大黑驴和小花两个了。
大妮管院子里的卫生,还有她的鸡窝。
二妮帮着雪来扫地擦桌子,老根儿则负责不添乱。
这番安排各尽人意,只有老根儿撅着小嘴儿抗议自己受到忽视。于是雪来又封了他一个游击监工,看屋里屋外哪里需要递个笤帚送个抹布,统统都是他的活。
这般分工下来,到了午饭前,家里就变得窗明几净焕然一新了。
雪来又拆了两间屋里的床褥被面要拿去换洗,只是进自己那屋的时候刻意支开了孩子们,那上头斑斑点点的,若是让哪个好奇心重的小家伙看见,那还不得尴尬到死。
霍大郎只穿了薄薄一件单衣,活干完一身热汗,却丝毫也不觉得累。见媳妇费力地提了水到院子里要洗被面,赶紧上去接手道:
“我来,水凉的很,你歇着吧。”
雪来心中一暖,见拿了红纸写好了春联的的二郎在一旁虎视眈眈,又扭捏道:“还是我洗。”
大郎也不容她推拒,被面泡好便往大木盆边上一蹲,取了盒子里的草木灰涂上去,一双蒲扇大手就在搓衣板上用力搓洗起来,动作无比熟练。
边洗还边转了头对雪来笑:“我做惯了的。”
这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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