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代最最耀眼的星辰——没有之一,你明白吗,没有之一!——还有谁比你值得最好的生活?!”
“你知道吗,你知道在我的心目中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她的儿子应该拥有的?”心绪激动下,他从自己的腰间扯下一块玉佩拍在桌子上,“和田玉籽的美玉,价值连城,只要你愿意,可以摔碎了听响解闷;刚解冻的万年麝香,比同体积的金子贵重百倍,只要你喜欢,可以堆放在空地上点燃看烟火取乐!这才是你应该享受着的生活,你是她的儿子,你是她的儿子!”
苍景澄深深看着他沉黑色的凤眼,眼中无数复杂的情绪闪动,深情款款,柔情满面。
老男人抓着他思念故去的佳人,苍天素微微一笑,心头却蔓延开丝丝缕缕的凉薄冷意。这样感人肺腑的话,自从李宓死去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出自一个不是他父亲的男人之口,对方直勾勾看着他,眼里却丝毫没有他。
苍天素一直很明白,其实苍景澄对他的好,比苍景澜对他的恶更加伤人,苍景澜讨厌的是苍天素,而苍景澄善待的只是艳姬的儿子。
没了苍景澄心爱女人留世血脉的标签,苍天素在眼前这个可以为了他牺牲一切的男人眼中,什么都不是。
这个男人是可以毫不犹豫抛弃余氏这个怀着他唯一骨血的人,从他身上索取父爱是非常非常愚蠢的事情。他在意的是艳姬的儿子是否安然快乐,苍天素的喜怒哀乐跟他没有一个铜子的关联。
所有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他们眼中只看得到他身上层层叠叠的标签和光环,没有人在意正中央那个□裸、完全本真的他。
苍天素无声吸着气,他的呼吸很微弱清浅,胸口却烦闷拥堵,钝钝的痛从心尖上蔓延开来。
他就是一个笑话。
房门被人粗鲁地一把推开,段羽欢快满面地拎着一个大红色的酒瓶冲了进来:“素素,我明天就要走了,咱们今天晚上不醉不……”
大个子看了看站得很近彼此对视的两个人,又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一把把苍景澄推开,黑着脸攥住了拳头:“滚开,你干什么?!”
他常年习武,臂力极大,此时心中着急全力施展,苍景澄重重摔在地上,伤了后臀,尾椎骨正正跟地面亲密接触了一下,忍不住哀叫出声。
屁股尾骨是人体很硬又相当脆弱的一个部位,很难被摔断,但是一旦遭受重击就会非常非常疼,也会非常非常麻痒。
苍景澄完全是条件反射,眼泪一下子就冲了出来,团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满脸痛苦神色,用手扣着地面,嗷嗷惨叫,只恨不能直接昏死过去。
苍天素眨了眨眼睛,名义上叔叔的狼狈模样很好地取悦了他。
苍国大皇子在段羽捏着拳头给了他几下后,才假惺惺出声拦住了护草使者:“阿羽,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李狗子呢?我们说话说得好好的,你突然冲进来吓了我一跳。”
“他没想对你做什么吧?”段羽非常担忧地拉着他上下打量,依稀记得刚刚进来的时候两人之间气氛是很古怪的。
“笑话,他能做什么呢?整个王府都是我的人,喊一声就能冲进来几百人。”苍天素分外受用,权当哀叫不止的苍景澄是个死人,凑上前在段羽耳边印下一个口水吻,“明天你就离京了,我让人置办酒席,咱们好好喝一顿,我为你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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