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忍着周身的伤痛和腹中的不适,慢慢穿好里衣和外袍,拖着鳞片铁甲和金丝铁甲等物,脚步虚浮地走上岸边,朝一块平坦点的石头上盘膝坐下,开始运功调息。
山谷中的早晨太阳升得不高,气温凉爽宜人,他穿着湿衣,山风一吹,更是觉得发冷,他记起自昨日未时恶战至傍晚坠江,到现在一直没有进食过,饿得有些头昏,身上遭箭击处跳跳作痛,腹中估计喝了太多的生冷水很不适,肠中绞转,一阵一阵的绞痛传来。
“混蛋!过来打一架!”正在这时俞秀玉换了身干衣服,拿着个电警棍为自己讨公道来了。
那少年眼尾微扬,淡然说道:“念你曾有救我之心,我不杀你就是。”
“噢哟!威风噢,我救了你,你还不杀我,真是大恩大德,可难为你了,”俞秀玉怒极反笑,接着骂道:“世上竟有你这样的人渣,该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啊,恩将仇报,连对女人都能下黑手,我是不会杀人,但我要替天行道,今天打定你了!”说完,执警棍就戳过来。
那少年忽然脸色一变,本是盘膝而坐,眨眼间已在数步远外站直了,语气却有些虚弱、勉强道:“且住!等上片刻再战。”
说完,逃也似的走了,好象用上了传说中的轻功,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远处的大块乱石林和灌木丛中。
俞秀玉有点奇怪,但见金丝软甲和铁鳞片皮甲都留下,量他也跑不了,就等在那里,足足等了二十分钟左右,正不耐烦,只见他脚步蹒跚地走出来,往这边刚走了一半路,又快步折回去。
“这渣搞什么鬼。”俞秀玉觉得奇怪,悄悄跟踪过去。
绕到大石的另一边,未及走近,风中先送来一股厕所味,立刻明白了:这渣灌饱了生水,估计闹肚子了。
“细菌啊,病毒啊,发威吧,燃烧吧小宇宙,好好地折腾他,替我报仇。”俞秀玉摸了摸尚有余痛的脖子,很是觉得解气又解恨。
她当然不会无聊到偷窥人拉肚子,又回到原地等着,这一次等了快半个小时了才见那家伙扶着石头,腰似乎直不起来,更加慢吞吞地走出来。
俞秀玉心头暗爽,看着他一步一步挪着,挪着,半道上又站住,还有要折回去的势头,继而倒地,挣了几次都挣不起身来,很是吃了一惊。
她小心翼翼地拿着电警棍,移步走到近前,见那少年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一手捂腹,面色煞白,满额冷汗,一见她来,强支起一臂,脸上浮现惊慌羞恼之意,虚弱地说道:“你…走开…”
见他如此,俞秀玉笑得眉眼弯弯,发挥出她性格中“蔫坏”的一面,故意气他:“不是说等上片刻再战么,时间到了,我来讨公道,起来打呀,你赖在地上做什么?这是打地趟拳啊,不会又骗我来救你,来个暗算掐我脖子吧。”
“你…滚开…”那少年的神情简直羞恼欲死了。
俞秀玉觉得逗弄他挺好玩的,继续笑嘻嘻道:“要滚,也是你滚,反正你赖在地上,滚起来真方便啊,矮油!我听到了声音了,好象你的肚子在唱歌唉,不错,听听传说中的腹语演唱会。”
说完,从附近搬了小块石头过来,往他对面一坐,抱膝托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付看好戏的样子,嘴里还在配音:“叽叽啾,叽叽啾,哇噢!里面涌动得好激烈啊!”
见她的这副作派,那少年清俊的脸都气得扭曲,从牙缝里挤出来:“再不滚…我就…杀了你…”支撑身子的胳膊不住地发抖,他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忍着腹肠中的翻江倒海。
“矮油!我好怕怕哟,旁观泄洪有风险,离‘人型葛州坝’要远一点,”俞秀玉拍拍胸口,气死人不赔命地笑道:“呵呵,你忍得很辛苦吧,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我现在帮你看时间,你要能再忍个十分钟,我封你当忍者神龟。”
冲天怒火那个上冲霄啊。
如果眼光如飞刀人,俞秀玉毫不怀疑自己已经被他洞穿成鱼网了,看着他‘力不从心也抓狂’的样子,她实在觉得好笑,忍不住继续吐糟:“喂!小子!我要是你,就会说点好听的,求求我,来帮你,否则你粪尿齐流地死在这里,那下场,啧啧,遗臭万年啦,哈哈哈!”
怒火上爆棚,气到直发晕。
“你!”那少年刚说出一个字,只听“卟”地一响,他的神情猛地呆怔住,面色苍白如死。
俞秀玉闻到了异味,掩着鼻子刚想再嘲笑他两句,可见到那少年象是临终弥留一般的神情,以她的厚道也不再想赶尽杀绝了。
支撑的手肘如同猝然断掉,少年仰倒在地上,神情绝望无比,羞忿欲死,重重地咬着下唇,简直恨不得把下唇咬掉架势。
俞秀玉心软了,叹了口气,走近过来,在他离还有一步远的地方蹲下身来,神情歉意地轻声道:“嗯…你没有求过我,我现在是自愿想帮你的,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对不对?”
那少年默不作声,只象小狼一样瞪着她。
“嗯…人要是生病了…这个…生理问题没办法控制的…有时会…不太体面…你不用觉得丢脸…再说,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你也不知道我是谁,等你好了,大家都各走各路,这种小事不会有谁提起,也不会有人知道。”
那少年咬住下唇的白牙微微放松了些,眼神中的戾色也消散了些。
“可能到时候你还想杀我灭口,那我也不怕你,不过,先说好了,你不能再暗算我,要和我要来场公平决斗,你同意吗?嗯…我现在要把你的脏衣服脱掉,我…我开始了啊。”
少年隐忍着剧烈的腹痛,脸上的肌肉有些扭曲,只是双眼黑幽幽地望着她。
她伸出手去解他的衣袍,他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僵直着身子不再躲了。
俞秀玉记起以前不知道在哪本书里看过的一句话:轻解罗衣如鹤,衣襟开处,雪肤生光,那少年颤抖得果真象一只受伤的白鹤……
身下自是一片狼籍,俞秀玉强忍着恶心,先脱去他的一双靴子,而后为他褪去沾了污物的衣裤。
不是她要做圣母,她需要了解这个穿越世界的情况,而这个少年就是一个途径,她想收服他,至少从他那里获得她想知道的东西。
少年似乎已认命了,面无表情、故作镇定地对待在她面前的赤-裸,只是急促起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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