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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80后煤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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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井下那些事儿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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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煤碳作为中国历来的燃料,已经在中华大地上燃烧了上千年,冶炼,取暖,生活都跟煤炭结下了不解之缘,煤炭自然而然紧密的和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起来,可是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作为产煤环节里头最重要的一个环节—煤矿工人,竟然历朝历代都是被看不起的一个角色,简直成了苦力和贫穷的代名词,小时候家里的大人通常逗小孩:“长大以后干什么呀?”小孩总会用稚嫩的音调回答着大人的问题,回答不是当官,就是律师,老师,科学家之类的,这时看看问话的大人,满面的笑容,那一股子自豪劲儿,鲜有小孩子的志向是做煤矿工人的,假如哪个孩子谁要说了要当煤矿工人这个志向,左邻右舍都会拿这个孩子开涮,我就是特别点儿背的那个孩子,家里几代都是矿工,从小看着头戴安全帽,身穿蓝黑色工作服,系着宽宽的棕色牛皮腰带,穿着矿工靴的父辈,感觉就是特别威风,我父亲那时候是矿上的爆破工,家里的雷管呀,发炮器(起爆器),见的多了,那时候的黑色的炸药包装蜡纸都成了我和同龄人之间炫耀的资本,父亲每次回家的时候都是洗过澡了,所以感觉父亲总是干干净净的,有着结实的手掌,和有力的臂膀,所以有次别人问我的志向是什么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下煤窑,结果以后不管村里谁见到我,都免不了问这个问题,我依然老老实实的回答着每个人的问题,竟然丝毫没意识到他们多次问话背后的用意。好在慢慢长大的我,上完了大学,成了大学生以后,才算跟小时候的回答的目标划清了界限。

    第一次跟着父亲去煤窑时,张着大嘴般的煤窑巷道还是让我吃惊不小,站在窑口迎面吹来的是略带柴油或是煤油味儿的风,小小的我好奇的东摸摸西摸摸,好奇的数着巷道里隔几十米一盏的散发着黄色灯光的电灯,还有拉着一长串隆隆作响矿车的小火车,两条闪闪发亮的矿车轨道伸向地下,在某个地方一条轨道就像被人缓缓的拉开,拉开,最终分成了两条独立轨道分别伸向两个不同的方向,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轨道都是始终闪闪发亮的,我好奇的摸摸光滑闪亮的矿车轨道,金属的冰凉和滑腻让我常常不忍离去,如果不是父亲的拉拽,我想我能呆上几个小时,父亲下井经常不愿意走路,因为国营大矿的的工作面极大,大的不敢想象,走路半天都到达不了工作的地方,所以一般都是坐着矿车下去,一节低矮的车厢,几排角铁焊接成的座椅,坐好后就缓缓的向下面驶去,耳边满是呼呼的风声,到达指定的地方,父亲会把我寄放在一个放着工具头灯的房子里,然后自己去工作,常常是脚下微微一晃,然后听到沉闷的爆破声音,过个十几分钟父亲就会回来到我这里了,几个人一起出现,都是一模一样的服装,我都分不清哪个是父亲,常常是一个脸上黑乎乎的人朝我走来,笑眯眯的露着白白的牙齿对我伸开手臂,我才知道这个人就是父亲了。

    煤矿的井下,想像当中似乎是干燥和充满煤尘的,其实不然,底下总是滴滴答答的从顶板上往下滴水,黑黑的水滴到衣服上,滴到脸上,滴到安全帽上,地面也不是想象当中那么好走,在头灯的照耀下,黑色的煤泥是不会反光的,照到反光的一定就是水了,通常好多煤窑的地面都是泥泞不堪的,即使穿着高筒的矿工水靴,一脚下去,通常会陷得拔不出脚来,一使劲脚就从水靴里拔了出来,你不得不停下脚步重新穿好靴子,有的地方看着浅浅的一点水,一脚下去通常会没过小腿,甚至没过矿工水靴的高筒,然后黑黑的水就夹杂着沙粒般的煤块灌进水靴里,然后你的脚就会猛地一凉,随后就是冰冷刺骨的疼痛感,因为是地下数百米的深度,水通常都很凉,即使很少量的黑水灌了进去,都会让你很不舒服,灌了水的靴子一走路老是咕叽咕叽的响着,假如水灌得多,那么就会发现走路特别费劲,两条腿好像每走一步都向身体两边使劲的抡出,这也使得你不得不停下来,把里面的水倒出来,拧干袜子穿回去才能继续走路,有的地方还好都是黏黏的煤泥,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黏黏的煤泥里头总会有那么些突起的石块,看上去平整,一脚下去通常不小心的话就会扭伤脚脖子(脚腕),拖着本来就很笨拙的矿工靴走路就很费力,再加上黏黏腻腻的地面和积水,让你的心情会烦躁到极点。

    大煤矿一般都有采煤机,采煤机有着大大的钻头,在灯光下光滑闪亮坚固的煤层,遇到采煤机钻头上突起的那些刀头的时候就变得脆弱多了,立马灰溜溜的,像被铁锤打到的豆腐一般,碎成无数小块儿,落到采煤机底下的溜子上(传送带)。然后一路欢笑的随着溜子进到特定的煤库里头去,在由专门的小火车,把地下煤库里的煤拉到地面的煤场,采煤机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去,像那种每层高度比较稳定的地方,采煤机采,不稳定的地方还是得靠人工爆破,然后把采下来的煤送到溜子上,在传送到煤库,按照计划的目标采完一个区域才能到下一个区域去采,新到一个区域的时候,也是由有经验的老工人,指定一个特定的范围,或是指定一个方向,然后照着这个方向开始采煤,直到采出一条通道来,这个工序就叫做掘进,掘进的时候一边做好安全保护措施,比如顶板,立柱等,掘进一定的距离,就返回来向两边扩张开采,这个工序就叫做回采,这么一来人工采煤的主要几道工序就清晰了,大概就分为勘察,爆破,打顶(支顶板),掘进,回采,最后叫放顶(撤掉顶板支柱,回收材料)。

    煤矿下常常有老鼠,头灯的灯光照射过去就会看到一个黑影慢慢的蠕动着,老鼠不扭头你是发现不了的,因为底下很黑,还不是一般的黑,只有在老鼠扭头的时候头灯的光照到老鼠眼睛反射回来,才能看到两个绿豆大的绿色的亮点,这一般就是老鼠无疑了,我第一次见到老鼠,吓了一大跳,假如在空旷无人的夜幕下,我一定想像这就是狼了,可惜在煤窑井下还是让我大吃一惊,父辈们见我如此不堪,都哈哈的大笑,笑的我都不好意思起来。煤窑下的老鼠还很大,大的有点变形,就像一个小号的猫咪,假如不是那副鸡贼的嘴脸,我甚至都能将它们和猫咪混淆了,不仅大而且这些老鼠还不怕人,走在你前面始终是不紧不慢的,随便你跺脚或是拍手,依然我行我素,扭动着肥胖的屁股,拖着小拇指粗细的尾巴,就是在你前面慢慢的走着,不时回过头来还看看你,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扔了石头,老鼠不但没有像我意料当中那样“抱头鼠窜”,反而站定了扭转身子看着我,搞的我心里都毛毛的,于是心虚的向老鼠妥协,悻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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