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开始改变招人的思路,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结识那些有点人脉的老板,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有个陌生电话打进来了,接起来果不其然,我一听很熟悉的DB口音,大概问明白了意思,大约是哪个朋友的朋友小煤窑正好人够了,容纳不下这么多人,所以这四五个人就只好待业了,现在的位置大约在县城旁边的一个小镇子里,我们俩立即行动起来,不管即将上桌的晚饭,也不管什么鬼啊神啊的,立即骑着摩托车奔那个镇去了。路上我还仔细交代了志伟应该怎么说,就跟背台词似得,每句话都斟酌过几遍,晚上骑车风很大,说话得费好大力气才能听见,志伟骑着他的浓烟滚滚,紧紧的追着我。我也刻意的收住点油门,等等志伟,好在路上的车很少,所以感觉安全系数高了不少。我甚至骑摩托都能撒把,但是前提是把档退掉空油门溜车的时候。
到了地方,志伟迫不及待的拿电话出来拨了过去,问明白了他们所在的大致方位,就骑车过去,前行不远就到了摩托车不容易爬上去的地方,只能锁车步行。我们老家这里原来的房子大都是依山而建的窑洞之类的,现在改成砖木结构后摆脱了对大山的依赖,所以新建的房子都在山脚下,老房子大都还在山坡上,一般老房子大都是些守旧的老人或是外地来务工的矿工们住,村来到村里村里有热心人,知道哪有空的房子,基本就能免费入住,环境肯定没有新建房子那么好,但是好歹是个遮风挡雨的免费住处,再加上矿工们其实对居住环境没那么高的要求,基本能过去就行,爬上一个鹅卵石铺就的斜坡,前边有个人影在晃,开口一问听口音就知道找对地方了,我两跟着这位大哥走进了一个长满荒草的小院子,两间破旧的窑洞,就是依山而建的那种窑洞,山石垒就,很明显荒芜了多年,木头的窗棂早已糟朽,破烂不堪的木门也烂了一个大洞。门口挂着不知谁家扔掉的破旧衣服连成的门帘,用来遮盖屋内的贫乏和困顿,老大哥给我们俩让进了屋,屋里就是泥土的地面,正对着门口有个石头垒的灶火,火上架着个黑色的铁锅还冒着热气,四五个蹲着抽烟的男人,一个小脸脏兮兮的小孩缩在墙角,一个女人满不在乎的叉着腿坐在两块板砖做成的凳子上洗着大红的胸罩,因为屋里没有电,唯一的光源仅是灶火的火苗,模模糊糊的能将就看到人脸,老大哥给我们递来支烟卷,给我们做了简单的介绍,大概就是他们是DBLN的,听说SX挖煤能赚钱,就组织的一村的几个老乡一起过来了,本以为可以随便就能找到工作的,结果来了才发现,小煤窑不稳定,今天有开张的就有倒闭的,有的老板黑心,挣钱了,就带着工人们的血汗钱跑到外地享受去了,工人们连老板都找不着,找谁要工钱去?后来他们几个等了半个多月,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几了,才觉得呆不下去了,也是村里的一个老头子看他们可怜,就给他们找着活,正好我认识这村的一个人,就介绍给我们了,言下之意就是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了,志伟这时点了烟,顺便把我的烟给点着了,吸了一口,马上劣质的辛辣就充斥了我的嘴巴,劣质烟啊,志伟更是毫不掩饰的大咳起来,我踢他一脚,咳嗽才被紧急煞住,随后老大哥以一贯的DB人豪爽性格把每个人介绍给了我们,廋小年轻点的叫顺子,旁边抽旱烟的是顺子的叔叔大奎,靠在墙角拿着本破书的叫志强,年纪大点头发有点鬼剃头的是王福,带我们进来的是六子,女人是志强的媳妇,孩子今年五岁,倒也长得虎头虎脑,六子大哥正式的介绍完,我们倒有点尴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我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我一直把自己当成个学生,或是知识青年,从来没把自己归类为大人,这时候志伟这小子倒是反映迅速,立即点头哈腰的站了起来给每个人问好,甚至还拉着王福的手我了握手,一边从口袋里头把自己那包或是叫那团紫云烟掏了出来,每人发了一支,我把我们的情况简单做了介绍,并且信誓旦旦的说保证不欠工资,为了增加他们的信任感,我说明天所有人都住到我家去,这时志强媳妇把铁锅端了出来,揭掉锅盖,锅里边炖的猪皮和猪尾巴,几个人都在七手八脚给我和志伟手里塞碗和筷子,人家这么热情,我们也不好推辞,志伟为难的看看我,我坚决的动筷子夹了一块猪皮,放到嘴里,结果味道好的超出我的想像,原来猪皮如此好吃,我边吃边向志伟点点头,一贯的默契导致他速度的收到我的信号,速度的把筷子伸向了锅里的一节猪尾巴,开始大吃起来,志强拎出来一个白色的塑料桶,把里面的散白酒每人倒了一碗,好在我跟志伟还在上幼儿园大班没事的时候也常常把家里的酒兑上橘子粉来个一醉方休,要不今天这阵仗就得傻眼了,有人说酒是好东西,在这一刻,我信了,因为酒精让人和人的距离近了,不再是防备和怀疑,一起吹牛,一起聊女人,一起称兄道弟,即使也许在他们几位的眼里,我们都是些暴发户的子女,甚至是些没退奶毛的小屁孩儿,但是这天晚上,我觉得我长大了,因为他们用大人的方式平等的对待了大人的我。酒足饭饱,我们起身告辞的时候,志强家的小孩已经靠在被窝卷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一盘录音机磁带,我把志伟拉出来,问他:“你身上多少钱?”他一脸迷醉:“干嘛”?我把我兜里早上母亲给我的一百多块掏出来,递给志伟,:“你好意思占人家便宜啊,人家都什么样了你还那么吃人家的猪尾巴?”他嘿嘿的傻笑,其实特别YD的笑,红着脸也把兜里的钱掏了出来,合在一起递给了我,我把那三百来块钱给了六子,让他明天带着大伙去吃顿好的,洗洗澡,收拾东西,明天下午我们过来接他们,六子伸手拒绝了几次,最后还是收下了,六子送我们出门,我们摸黑找到我们停摩托车的地方,志伟YD的说:“大爷的,好人都让你做了,老子吃块猪尾巴怎么了?”我赶紧劝,我说我承认我有点伪善,但是就他们这种情况的确让人觉得可怜,我说关键时候不还得你出马嘛!再说了六子不也看到你掏钱了嘛!也许志伟喝高了,也许是心里平衡点了,笑眯眯的给我分析这几位的性格。当晚我们骑着摩托一路高歌,在宽阔无人寂静的大马路上狂奔,兴奋的感觉明显影响了我们的疲累,到家的时候我连摩托都停不稳了,喝了酒一吹风,酒就上头,好不容易停稳了摩托,趴地下就起不来了,多年后的今天,我母亲还拿这件事来教育我,让我少喝酒,其实这么多年来,印象当中这是惟一一次喝酒感觉不到辣的酒聊。跟简单的人,或是质朴的人呆在一起才有这种感觉,前几天老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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