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绪动了下手,摸到质量不够舒适的传单,还有冰冷的输液管。
那悉悉索索的声音立马停止了,手也被轻轻压住:“醒了,要不要吃东西?”
唐慧晓的声音,很近,还夹着浓重的鼻音。
徐绪下意识地想到机会不错,可以向皇甫讨教一下怎么厚脸皮追人,譬如亲自下厨做个道的海鲜意粉,配个白兰地的话一定很能勾人——他记得拓跋就很喜欢这么着吃,吃到酒精过敏浑身发疹子了还舍不得住口……
不过,长期下厨就算了。
给情人做菜就跟上酒店开房一样,调剂下生活是可以的,天天做就很容易腻了。而且,女人也不能太宠,即使喜欢做菜,也不能表露得太明显。
皇甫就是很好的例子,成天穿条油腻腻的围裙,一辈子就是煮饭公的命了——社会地位还是很重要的。他徐绪当年要是也把爱好当职业,跟着导师去研究莱布尼茨,那现在……嗯,肯定也能混的不错。
然后,他猛然想起来,他和唐慧晓从山上摔下去了!
那一瞬间,满眼汹涌的绿意和荆棘疯了一样的扑过来,生机盎然到恐怖的地步。眼睛很疼,整个眼眶都发热的感觉,他记得自己把她的脸压在胸口上……
慧晓的手还放在他手腕上,带鼻音的声音温柔地有些古怪:“还疼吗?医生说手术眼球缝合很成功,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徐绪终于明白过来,不是周围的光线暗,而是他看不见。
他睁开慧晓的摸向眼睛,只摸到厚厚的纱布,两只眼睛都给包起来了。
“我瞎了?”
看不到脸的唐慧晓连忙抓住他的手放回原处,“没有没有,手术很成功!”
既然很成功,为什么还在哭?抽气声大得像是在很粗鲁的细面条!
徐绪努力动了下眼睛,发现被榜得压根动不了,又担心用蛮力真的会影响到视力恢复,只好惴惴不安地平躺着安慰自己:
医生都说没事的话,那一定就是没事了!
他不知道医生说的成功只是眼球缝合成功,更不知道慧晓一边说这话一边跟个没关紧的水龙头似的一个,一个劲地流鼻涕。
纸巾用了一包又一包,慧晓一手拉着徐绪的手,一手捂着红肿的鼻子,哭得太久的缘故,眼泪已经掉不下来,只有一个劲抽搐和鼻酸。
病床边还扔着半块抹茶蛋糕,刚咬了两口,可怜兮兮地粘在地板上,不一会儿就给跑来跑去的慧晓踩得稀巴烂。
“要不要喝水?”
“要不要是上洗手间?”
“要不要吃点心?”
……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