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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暗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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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二十七、父亲与儿子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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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爸爸还没有露面,慧晓就见识到退休干部兼商场老大哥的摄人余威了。

    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时候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是千真万确的道理。她这边刚挂了电话,就有眼科专家专门打电话过来,主动要求医院开邀请信,来协助治疗。

    要不是眼球移植手术一直没有成功先例,慧晓都怀疑专家很可能会直接带着眼球登门救人。

    徐妈妈说话又软又温柔,对她唯一的嘱咐就是:“病房要最好的,药要最好的,不要怕钱不够,使劲刷,他爸爸明天就到了!”

    慧晓把“使劲”刷过的卡放回到徐绪钱包里,坐在一边盯着他看。

    徐绪半夜的时候醒过几次了,开始呆愣愣的,后来麻药过了,伤口疼,加上眼睛看不见,就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闹别扭似的又睡了过去,连饭都不肯吃。

    慧晓又一次打给徐妈妈求救,老人家的指示是:“臭脾气,打小就作惯了,打营养针好了。”

    医院当然配合,就是徐绪不配合,整条手臂的肌肉都绷得死紧死紧——慧晓也是这个时候发现,徐经理胳膊上的肌肉居然这么发达!

    她想起用肌肉夹死蚊子的笑话,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徐爸爸赶到的时候正好是午饭,徐绪在床上掉营养液,慧晓坐一边桌子旁吃医院食堂的盒饭。有鱼有肉,很是丰盛。

    徐爸爸穿了件四个口袋的中山装,还带个副金边的细框眼镜,拄着根竹节雕的拐杖,由几个医生陪着,一副电视剧里老派当家人的架势。他进了门也不说话,瞅见儿子跟块面疙瘩似地躺床上发拧,干干地咳嗽了两声。

    慧晓一口饭刚咽到一半,差点儿噎死,徐绪则拉拉被子不耐烦地说了句:“唐慧晓,你没长眼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放进来,传染了我怎么办?”

    徐爸爸眼镜后面那点儿泪花一下子就干涸了,要不是医生拦着,差点儿就冲上去揍人。

    “我是你老子!”

    徐绪脖子动了下,鼻子发线以下全是白乎乎的纱布,“我妈呢?”

    徐爸爸瞪眼:“手术不是成功了?你妈今天去北京给人家小演员当评委,来不了。”

    徐绪又把头扭回去,不吭气了。

    徐爸爸也不搭理他,眼睛瞟啊瞟的注意到一边坐着的慧晓身上。

    慧晓连忙放下筷子,站起来问好:“徐叔叔好。”

    徐爸爸眯起眼睛,拐杖在地板上点了点:“你是唐小姐吧?”

    慧晓点头,徐爸爸冲她笑了下,坐到徐绪床边的凳子上。徐绪板着脸没出声,但也没翻身不理他。

    “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不吃饭干什么,当神仙去?手术做的不错,住个一周院就能回家了。”

    徐绪表情有了点变化,“真的?”

    徐爸爸口气变差:“那你继续吊盐水袋子!”

    果然知子莫若父,当天晚上,徐绪就自力更生地半坐起来准备家属的喂饭服务。徐爸爸眼珠子溜溜转,一边和主刀医生说着话,一边就往外走了。

    慧晓正满腔愧疚,自然义不容辞的捧着碗抢上去。

    徐绪吃得又慢又斯文,一勺粥也要消化半分钟,一顿饭下来,慧晓半只胳膊都僵硬了。

    徐绪接过慧晓递过来的毛巾擦擦嘴巴,又要求洗手,洗完擦干净了,这才靠着枕头说:“粥太淡了,我想吃苹果,你切小一点儿。”

    慧晓果然拿了刀子,坐边上慢慢地削皮。

    徐绪把脸朝向有声音传来的方向,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内心却很满意:“唐慧晓,我以前跟你说过我喜欢你吧?”

    慧晓一呆,刀刃划过拇指,血珠子飞快地渗出来。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徐绪说的很自然,脑袋的角度也摆得很正,却不知道她为了方便把切好的苹果放进搁床头柜的盘子里,两只胳膊伸得很长,人并没有很靠近柜子——中间还有个垃圾桶呢。

    徐绪对着空气又催促了一声:“唐慧晓?”

    慧晓把沾到血的苹果挑出来拿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刀子也用纸巾擦干净,又站起来去找创口贴。

    徐绪正意得志满,冷不丁就被这样一个人扔在了病房里。

    慧晓出了门,一抬头就看到徐爸爸和主刀医生一起站在走廊尽头。

    天空微微泛着点儿青白,老人家背有点儿弓起,住着拐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手术前代签字的是慧晓,她当然记得医生和徐家父母解释过手术的危险性。眼睛伤得这么重,方案只有两个:要么先缝合,全力保住眼球,过几个月再做矫正视网膜的剥切手术;要么冒险直接做剥切——成功了,眼睛几天后就能复明;不成功,大出血,就只能摘除整个眼球。

    徐爸徐妈选择了的保险第一套方案,徐绪眼睛复明的希望自然少了很多。

    慧晓轻手轻脚地拐了弯,到护士站贴了创口贴,又拿了点儿棉签。再回到病房,徐绪果然一脸戾气。

    真是坏脾气的男人。

    慧晓站着观察了他一会,鼻子以上只有纱布和头发,连耳朵都被遮住了大半,嘴巴倒是很好看,大约是因为缺水,薄薄的嘴唇泛白,还有点儿蜕皮。

    慧晓突然觉得心疼,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跟只沼泽地里的丹顶鹤似的,一旦滑进沼泽地里,该怎么办?

    她微微凑了过去一点儿,脸红了起来,挨着他嘴巴亲了一下,鼻子和眼睛都酸胀得难受。

    徐绪的脸在这一瞬间有了点光彩,不知道是因为得偿所愿而高兴,还是强大的水仙思维又自主得出了什么结论。他回抱住她,拉进怀里,摸索到脸,温柔的回吻。

    或许是不想太明显地让情人发觉自己的热情和喜悦,或许是害怕牵动未愈合的伤口,那吻轻柔地像是羽毛擦着水面在慢慢拖动。

    绵绵密密,挠得人心头发痒,久了,却又觉得悲伤。

    晚上的时候,徐爸爸拉着慧晓去吃斋菜。

    徐绪虽然有点儿不乐意两人扔下自己一个人,但毕竟革命刚刚成功,心胸比平日开阔不少。他支开慧晓去拿水,悄悄叮嘱自己老爸:“你别吓唬她,她胆子很小,不经吓的。”徐爸爸狠狠地瞪了掩不住得意神色的儿子一眼,想揍又下不去手,巍巍颤颤,差点儿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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