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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塔恩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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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2)凤舞天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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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 白山鸣双凤 ; 荒谷秀奇葩

    ······(2)凤舞天池

    这年寒冬,又是满眼冰雪时节。齐东白向金风道:“你知不知江湖上为什么称我‘雪域飞龙’?”

    金风道:“是赞誉您像雪域北国的一条神龙!”

    齐东白道:“你理解错了,长白山中有两种很有名的飞禽,一种叫‘海东青’,是一种青雕,很凶猛,驯养熟了能利用它捕获天鹅、鸿雁等飞禽。你大师兄曾驯养过一对,后来他不幸死于无妄之灾,两只海东青郁郁寡欢,终日迂回翱翔、不住悲鸣,不久也相继死去了;

    ······另一种飞禽就是‘飞龙’,又名榛鸡。并不算猛禽,但毛羽艳丽,御风滑翔,有彩凤之姿、飞龙之态。我常年居于雪山之中,以滑雪板代步,下峰时背负一个大风筝,由峰顶飘然滑落,便似飞龙滑翔一般。世人见了诧为奇事,便送了我这个雅号。今天我便将这手看家本领教授于你。”提着一个彩绘的飞龙大风筝和金风脚踏滑雪板到了天池之畔。

    白头山因多白色浮石与积雪而得名,素有‘千年积雪万年松;直上人间第一峰’的美誉。

    由于几次大的火山喷发之后,火山口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坑,积水成湖,高悬山顶,是为天池。泉眼般的池水源源不断地从北面峰崖缺口处漾出,经过一段蜿蜒溪流,在崖端骤然跌落,倾泻而下,喷雪溅玉,一落千丈,轰鸣如雷,形成壮丽的长白飞瀑。

    天池似一块碧玉镶嵌在群峰之间,四周奇峰林立,蔚为壮观。此际已是初冬,天池水面结了薄冰,其间却有温泉多处,雾气弥漫,宛若仙境。这里便是滔滔松花江的源头,真是天造奇景,鬼斧神工。

    齐东白卓立白云峰顶 (按:长白山脉主峰白头山上的天池四周有十六座显要山峰,白云峰是其中较高的一座,位于天池西侧。),背负风筝滑雪俯冲而下 ,山势陡峭,下滑之势迅疾,风筝被身下气流托起,整个人凌风滑翔起来。

    飞龙风筝彩绘艳丽,羽带飘扬,远远望去如一只彩凤凌空翱翔,飘落峰底。但见齐东白的身影如“蜻蜓点水”在天池的冰面上点了三点,人已飞跃天池,落在对面山坡上。

    继而他又由对面山坡上滑翔回来,这次他借助撑杆不住将身躯高高弹起,在空中做出连环翻转的姿态。

    金风鼓掌叫好,却也不禁为师父捏着一把汗,想他毕竟是年逾九旬的老人,做如此剧烈的运动只怕力不从心。眼见师父身影已越过天池冰面,到了白云峰脚,再次冲坡高高跃起之际 ,身在空中猛地倒栽而下,跌落在地。

    金风大惊,滑雪急冲而下,由于慌乱,一步滑倒,连翻带滚落在峰底。他顾不得身上伤痛,慌忙扑到师父身前,见师父身上并无伤痕,但人昏昏沉沉,神志模糊,显然伤得不轻。

    原来齐东白年迈逞强,跃下坡底时尚不吃力,但到了对岸,已有些力不从心。

    返回时遥见徒弟金风正在对面峰顶引颈观望,便想卖老表演一下,使出一手“龙门三层浪”,连续弹身跃起,在空中翻转起落,渐渐头晕目眩,感到头一昏,身不由己从空中跌落。所幸风筝带风,减慢了下坠的速度,身体并未遭受重创。

    金风忙背起恩师急返住处 ,将他放在热炕上,帮他推宫过血 。齐东白渐渐恢复了神志,有气无力地道:“风······风儿,今天我······我耍的那套把戏,华而不实,你也不必练了。你聪颖勤奋,悟性极高,一教就会,一点就通。我······时至今日,实在没什么可以再教给你的了。你所欠缺的只是火候未到而已。师父领进门,修行在自身。你的秉性人品我放心,你日后的成就绝不会在我之下。”

    金风望着虚脱乏力的师父,心如刀绞,含泪道:“师父您别说这些了,安心静养吧。”一连几天衣不解带在床前照料,但见师父齐东白终日精神恍惚,三餐不进,身体日渐消瘦,不禁心如刀割。

    饭菜凉了热、热了凉,齐东白只是吃咽不下,不觉禁食已是七日。

    金风急得哭道:“师父,我背您下山去吧,我知道一个名医,妙手回春,一定能治好您的伤病!”话这么说,心里想到的名医孔朝阳是否真能治愈师父的病痛,他心底实无把握。

    齐东白微微一笑道:“风儿,你不要难过,人活百岁总有一死。我也算长寿的了。我······我过去一直为爱徒殇逝伤心难过,老天总算对我不薄,又送你到我身边。在我有生之年能收到你这个好徒弟,使长白山派衣钵得以延传,为师死而无憾了!”

    金风哽咽道:“师父别说这些了,您一定要好起来,您的教诲之恩,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呢。”

    齐东白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很有孝心。其实母鸡孵蛋,并不是图小鸡回报。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谁言寸草心,报得三寸晖······”

    这晚师父齐东白似乎精神健旺了些,和金风断断续续谈到中夜。金风道:“师父,您老人家歇一会儿吧,咱们明天再聊。”

    齐东白喃喃地道:“嗯,我很疲惫,是该好好歇歇了啊!”说着渐渐安祥地阖上了双眼。

    金风见老人睡熟,自己也伏身盹睡。不觉一觉睡到天明,醒觉后急忙看视师父,犹自安稳沉醉睡乡,嘴角边还挂着一丝微笑。

    金风心底稍安,去到灶堂为恩师煮了碗参汤稀米粥,端到师父身前,轻轻唤道:“师父,您先醒醒,喝点米粥再睡,好不好?”见师父并无反应,放下粥碗,轻轻去推师父,不想着手冰凉,师父身躯已僵。

    金风大惊失色,语带哭音大声呼唤,却哪里还唤得醒来?不觉间两行泪水潸然滑落,他悲从中来,伏在恩师身上放声大哭。惊动外面担水回来的哑巴,抛下扁担水桶,冲进屋内抱着老人嚎啕大哭。

    金风和哑巴项问天将齐东白葬在白云峰之巅,两人哭了一回又一回。眼泪流干了,悲伤的心情却不能平复。身边敬爱的人溘然离世,悲从中来,那份痛直教人痛断肝肠。

    师父逝去后,金风如丧考妣,长日守在师父坟前默默落泪。

    这天,天池冰面上忽然来了几个奇装异服的人 ,金风也未在意,后来见这些人登上峰顶竖起一块石碑,在上面刻字。金风觉着奇怪,走过去细看,见刻的字稀奇古怪,并非是汉字,却又不是满文,觉着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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