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璎确实如景田侯设想的那般,房里只有贾裘氏一人,虽有些遗憾,但两人也堪称神仙眷侣。这大抵是男人都不愿在女人面前落了威风,贾璎借助壮阳药物,隔三岔五的就与贾裘氏行周公之礼。因比起一般人频率低了很多,贾裘氏也不曾起疑。成婚不到一年,每月例行请脉的大夫就诊出贾裘氏有了身孕。贾璎知道后,对贾裘氏更是宠爱,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今后都不用服用那些药物了。大夫已经提醒过他,他本来就体弱,那些药物不是壮阳更像是催命符。如今有了孩子,以后等身子好些了再行房事。
贾裘氏带的那些陪房、丫鬟,都是景田侯亲自挑选过的家生子,一心向着贾裘氏,得知她怀孕后,对吃食用度更加仔细。贾陈氏从私房里理了一些东西出来,遣张财家的送过来。贾甄氏也派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嘱咐贾裘氏好生养胎,有什么短了缺了的都直接跟她说。
景田侯一支枝叶繁茂,这本也是好事。不过事情总是两面的,人多宅斗就少不了,贾裘氏在娘家见多了肮脏事,对于贾璎是十二分的满意。没有姨娘、通房烦心,她心情舒畅地养着胎,慢慢迎来了分娩的日子。
女人生产就像是过鬼门关,即使是富贵人家也不例外。贾裘氏又是头胎,因养得太好了,孩子就稍微有些大。她做姑娘时就比较瘦弱,现下挺着大肚子更显娇弱。
为了贾裘氏的生产,宁国府上下早就做了准备。景田侯此刻也不管礼数了,派了得力的嬷嬷过来帮忙。
贾陈氏、贾璎、贾甄氏和贾蓉都等在产房外,里面贾裘氏已经在分娩。贾珍自然是不会出现的,反正又不是他的孩子。贾蓉对上一次出生时并无太深刻的印象,只记得生母血崩去了。此刻见丫鬟婆子们来来去去端着血水,贾蓉这才深刻体会到生育的艰辛与伟大。因连生母的面都没见过,日子久了,这份情就没有那么浓厚了。而且他大部分时间不是外出学习就是在贾甄氏房里,与方嬷嬷一家也并不算特别亲近,反而把王嬷嬷当做亲祖母般看待。想到贾甄氏给方来福一家派了轻松体面的差事,心里刚刚冒起的那点愧疚也就没了。毕竟他上辈子也是有生母的,但生而不养让他成了孤儿,因此他心里对生母并无那么浓烈的感情。反而对一直养他宠他爱他的养母贾甄氏有一份慕儒之情。
大抵贾裘氏真的是命硬,在产房里足足熬了一天多,还是安全地把孩子生出来了,她虽然力竭却也没有像方姨娘那样惊险。
贾璎抱着哥儿,欢喜得不知所以,他本就在外面提心吊胆站了一天多,这一激动,突然就觉得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贾璎犯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府里人老仆早就习惯了。只见替贾陈氏来守着产房的张财抱起贾璎往最近的耳房里走去,王嬷嬷稳稳抱住了贾璎脱手的哥儿。贾蓉倒是第一次见到贾璎犯病,只觉得惊险无比。看到王嬷嬷怀中的哥儿红通通的,压根不像他以为的那般好看,忍不住对贾甄氏抱怨道:“母亲,二叔和二婶都是风流俊美的人物,怎生了这么个猴儿样的哥儿呀!”
贾甄氏笑了起来,回道:“你出生时也不比他好看。”
见贾蓉惊讶得瞪大眼睛,王嬷嬷也笑了出来:“这小孩子都是一天一个变化,等过几日长开了,只怕比蓉大爷还要好看呢!”
贾蓉盯着哥儿看了一会,怎么都想象不出他“好看”的样子。
原本以为贾璎只是普通犯病,谁想这一回病倒后久久没有好转的迹象。贾甄氏请了一些有名的太医圣手来给贾璎诊病,都说药石无惘,且看他自己能熬多少日子了。
贾璎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父亲也是这般,母亲生了他之后没多久就去了,莫非自己这一支就只能如此了?这样想着,心里郁结,即使是看到刚出生的哥儿也没觉得欢喜,觉得他将来只怕也如自己这般命运。这样想着,越发不好了。
这一日,贾璎突然好了许多,面上也有些光彩,不似往日那般煞白。太医见状,暗道回光返照不是好事,就对旁边伺候的嬷嬷说了,让她去把府里的主子们都请过来,说晚了只怕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贾裘氏还在坐月子,谁也没有告诉她贾璎的病情。因坐月子本就不方便见男人,贾裘氏也不甚在意,她逗弄着还在沉睡的哥儿,心中俱是欢喜与满足。
“奶奶,大奶奶说去二爷的院子。”
贾裘氏有些疑惑,她还在坐月子,按理吹不得风,这贾甄氏一直挺和善的,断然不会故意为难她。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即使贾璎避讳自己坐月子,也不可能连哥儿都不来看的。“快给我梳妆!”说完,又马上补了一句,“捡了最快最方便的来。”
丫鬟婆子们一齐上来伺候,贾裘氏头上还戴着普通的抹额,此刻春寒料峭又怕月子里出去见风,就给她换上一顶挖云鹅黄片金里、大红猩猩毡昭君套,又围上大貂鼠风领。(注:引自原著第四十九回,本为史湘云所戴)
贾裘氏带着哥儿赶到的时候,贾甄氏和贾蓉已经在贾璎的房里了。贾璎见到母子二人,竟坐直了身子说道:“哥儿。”
裘嬷嬷把哥儿抱到贾璎面前,又怕过了病气不敢放在他床上,就半蹲着身子给贾璎看。
“给哥儿取个名字吧。”贾甄氏说道,她得了消息的时候也没觉得诧异。早前太医就说过贾璎只是在熬日子罢了。
贾裘氏见贾璎气色还好,并不像是久病之人,但看周围诸人面色都不太好看,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却不敢正视:“等老爷病好了再取也来得及。哥儿晚些取名,好生养。”
贾璎却没有应贾裘氏的话,就着贾甄氏的话说道:“就叫蔷哥儿吧。你最爱蔷薇,贾家这一辈又从草,再合适不过了。”
贾裘氏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老爷,都是我害了你!我就是个克夫的命,我合该去那青灯古庙里,偏不信命又害了老爷!”这人一旦开了个头,下面的泪水是止也止不住。贾甄氏也忍不住落泪,一时间房里大大小小的哭声、啜泣声不停。贾蓉也红了眼眶,他还记得洗三时贾璎抱病出席,拜师后贾璎赠的一套珍本四书,年节时贾璎送的奇巧玩意儿……
此时,贾陈氏也赶了过来。府里都瞒着她贾璎病重,只此刻实在瞒不住了才告诉了她。“璎哥儿!”贾陈氏撕心裂肺叫了一声,贾珍太过顽劣,反而这个自小懂事孝顺的贾璎更像她的亲儿子。老太太叫了一声,因长年茹素念佛没有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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