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顺利拜在陈仁门下,贾陈氏、贾甄氏自然是高兴异常,只觉得西府的贾珠也算不上什么了。贾府的族学系始祖所立,自然是不错的,贾代儒也是当今老儒,但一来上族学的人太多,二来贾代儒怎么比得上陈仁?贾珍早些时候也巴不得到处宣扬儿子是陈仁的学生,但在陈府落了面子之后,再听到贾蓉拜师成功的事情也就淡淡的。自从他不能行房事后,对美色也就没那么多想法了,转而爱上了赌博。不提贾甄氏丰厚的嫁妆,宁国公也是留下了一大笔家产,府里正经主子也少,嚼用不多,何况天子脚下,也不会有人明目张胆豪赌,因此贾珍虽然老是输钱,对于宁国府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指不定他在外风流一晚就够他输个把月的呢。贾甄氏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贾珍不再打架闹事,做出违背礼数的事情,就全部随他的意思。
这宁国府里的喜气还没全散去,下人们就在忙着准备贾璎的婚事。贾甄氏按照老太太的意思相看过未来的弟妹后,就遣人去合了八字,此后就是按照正常的议亲程序走着。景田侯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因此两家在各个环节上都比一般人家快上一些。
贾璎对这个未来的妻子十分满意,也知道以他的条件,能娶到这样门第出身的女子已是非常难得。想到自己的身子,又有些心忧,生怕跟自己的父亲一样,成婚没多久就去了。也不管贾璎怎么想,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
十一月初八,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最近喜事连连,贾甄氏觉得精神好了,身子竟也爽利了许多。因贾敬也回府在前院招待男客,贾陈氏就在后院接待内眷,虽是如此,贾陈氏多年不理庶务,大部分事情还是贾甄氏在打理。贾蓉还是一身讨喜的大红打扮,被王嬷嬷抱着,跟在贾甄氏身旁迎接女眷。
“姑奶奶,瞧这蓉哥儿宽额挺鼻,现下又拜在陈院长门下,忒得有福气!”来人是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的妻子陈史氏,若不是她还没有哥儿,也不会让贾蓉沾了这份便宜。
贾陈氏只做不知,笑道:“今儿是璎哥儿大喜的日子,客人有些多,自家人就不招待了,随意吧。”
这确实不是说这种酸话的时候,陈史氏也觉得失言,就借了台阶招呼齐国公府的一干同辈女眷进了内院。
贾母领着贾政妻子王夫人笑呵呵走了进来,贾陈氏见状对贾母福了福身道:“大婶子,怎不见赦大爷家的?”
“她身子不太爽利在府里歇着,太医们看过好几回也没什么起色,凭得触了霉头。”贾母回道,她本就对大儿子不是很喜欢,连带着对大儿媳妇也不甚喜欢,晨昏定省、立规矩一样不落。不过哪家女儿出嫁了不侍奉婆婆?想当年她自己不也是从重孙媳妇做起,慢慢熬出来的吗?怎她就娇贵些,立个规矩还就病倒了!二儿媳妇就不一样,又贴心又好生养,这不贾珠都九岁了,大房里连个嫡子都没有,就一个五岁的庶子。
“府里刚好进了几支上好的人参,晚些我差人送去。”贾陈氏也不太明白荣国府里的弯弯道道,因贾母是长辈,只得赔笑应和着。
贾璎虽然没了爵位又是个白身,但毕竟是宁国公嫡亲的重孙,四王八公等京城贵胄都前来祝贺。因前阵子贾蓉成了陈仁的学生,一些与齐国公交好以及自诩陈仁学生的清贵们也来了不少。有些年纪大官位高的,为了避免御史参奏他结党营私的,就差人送一份不厚也不薄的礼过来。贾甄氏虽然不曾与这些清贵一派的大奶奶们打过交道,但合该人家也不是冲着宁国府来的,只要礼数齐全也就可以了。
因还没开席,一干诰命夫人在院子里吃茶聊天,好不热闹。不少人为与陈仁攀上关系,就刻意找了贾甄氏说话,直把贾蓉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王夫人见状,心里有些不痛快,暗道回去以后定要敦促贾珠学业,以求早日进学盖过贾蓉的风头。
话说景田侯本打算让孙女嫁到一个门户相当的人家,就是稍稍低些也无所谓,然后借着丰厚的嫁妆,在婆家挺腰做人。谁想这宁国府深藏不露,贵胄和清流都卖他几分面子,心下又有些后悔,生怕夫家得势,孙女将来讨不了好。不过木已成舟,他也无法,只暗地里又吩咐裘王氏给孙女添了两个厉害的家生子。又嘱咐孙女有什么事情裘家都是她的依仗。
——————
红烛泪尽,春宵帐暖。
贾裘氏梳着妇人的发髻,拿着铜镜照了照,只见镜中的女子眼角眉梢都是喜色,脸上红了红,放下镜子问道:“老爷起来了吗?”
按理说这新婚第二天,男子自然是比女子起的早,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因是新婚大喜,贾璎昨晚被众人灌了不少酒,他身子本就弱,又借助药物逞强行了周公之礼,早上就有些恹恹的。
贾裘氏早闻贾璎体弱,因此也不甚在意,吩咐陪嫁丫鬟中颜色最不好的翠儿去伺候贾璎起身。
贾璎素来是个怜香惜玉的,也不可能新婚第二天就打妻子的脸,勉强起了身,脸色却是越发不好看了。翠儿看了也不敢自作主张,就回禀了贾裘氏。“姑娘,姑爷好像脸色不太好呢。”
“昨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说着就去了内室去看贾璎。只见昨晚风流倜傥的俊俏男子此刻脸白如金纸,好不吓人。贾裘氏马上查人去请太医来。
“夫人不必如此,我身子一直不太好,歇息一会就好了,只是委屈夫人了。”贾璎心想妻子本就有“克夫”的名声,如果新婚第二天就请太医,岂不是坐实了她“克夫”的名声?于是强忍着不适闭眼靠在床上歇息。
贾裘氏心思玲珑,也明白贾璎的一番好意,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凄楚。欢喜的是丈夫如此疼人,凄楚的是丈夫比之前打听到的还要体弱。又暗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命中带煞克夫,这样想着,脸上的喜色也没了,只在一旁看着贾璎。
贾敬、贾陈氏、贾珍、贾甄氏坐在在正厅里,等着新妇来敬茶。辰时已过,还不见夫妇俩,贾敬先坐不住了。贾敬修仙,自以为早晚是要飞升的,本不肯回家染了红尘,将前功尽弃呢(注:引自原著,稍加修改),但自幼便学那礼义廉耻,为了堵住世人悠悠众口,只得回来给贾璎主持婚礼。他本想今天喝了新妇茶全了礼数,马上就回玄真观的。这等到巳时了竟还不见人影,暗道景田侯家的孙女真是不懂规矩,就想先走。
贾甄氏看出贾敬的意思,生怕贾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