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汰。迟姨有个不大的毛病，慢性咽炎，三天两头地揪脖子，看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脖子上有几道紫痧。有时正吃饭她就吐着唾沫揪脖子，唾沫星子都飞别人碗里。
去年十月的一天下午，徐少辉放学回家路上又‘碰到’了迟姨，她说这回介绍这个对象比哪个都强，脾气好，长得俊，又聪明懂事，百里挑一，一定别错过了。徐少辉跟她到家一看，这个女孩他早就认识，是比他高一年级的李美华，在学校常见面，只是彼此很少说话。她家住鸭绿江边的桃花村，夏天去江边玩，还借过她家的小舢板。
论长相，李美华算得上黄花镇中学千余名女生里数一数二的漂亮；学习也不错，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据说她家不是本地人。上次学校选拔文艺宣传队队员有她一个，试唱革命京剧样板戏有点跑调儿，没选上，当时老师还说了句“可惜！”
徐少辉见了李美华，一阵莫名其妙的冲动，不敢抬头看她，也想不起来说什么话。迟姨去外边喂鸡了，屋子里就剩他俩，却是离大老远地无话。
“你怎么啦？不认识我啊？”还是美华先开了口。
徐少辉呆呆地象没听见似的，还是无话。可心里却想：有这么个对象真不错，她能看上我么？她年龄一定比我大，学校里还有人背后说她坏话，父母能同意么？
迟姨站外边窗台前喂鸡，耳朵却在听他俩说什么。听了好一会儿，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就进屋了，走到外间还故意咳嗽两声。
“你俩怎么不说话呢？美华，你比他大，你也害臊啊？”
“我，，，，，，。”美华欲言又止。
“迟姨，天晚了，我要回去了，要不我妈着急了。”徐少辉并不情愿地说。
“你妈那儿赶明儿我去说，今晚儿饭就在这吃，我都做好了。你迟叔到县里办事晚上回不来，你们好好唠一唠，不处对象先交朋友呗！”
“来，美华，帮我干点活儿。”
说着，她和美华到厨房盛饭菜。迟姨的女儿小凤这时从外面跑进院子，大声喊：“妈，我饿了，吃饭！”看见了少辉，也不在乎，只说：“哥，我先吃了。”
“来来来，你俩快来吃饭。这小兔崽子一会儿把菜吃光了。”迟姨说着坐到了桌边，美华挨着她坐，看着少辉等他上桌。
“迟姨，不行，我得赶快回家！”
“你怎么了？嫌我埋汰？这饭你也不是头一回吃，能药着你？！”
迟姨显然是生气了。
可少辉是真的要走。原来他这时肚子里咕咕噜噜地疼，有些忍不住，还努力装作不很严重，又担心万一放了屁出来，很难堪。
“我肚子不太好，太抱歉了。”他终于说了实话。
迟姨走过来，看看他的脸色，摸了摸他肚子问：“哪地方疼？”
“没准地方，串着疼。”
“哦！凉着了，不要紧，你趴炕上烙一会儿就好。”
迟姨帮少辉脱了鞋，上炕烙上肚子，回饭桌和美华一起吃饭。她们一边吃一边嘀咕些什么，少辉也顾不上听。大概是热炕上烙得很舒服，他朦朦胧胧似乎要睡着了。
他听见了开灯声、关门声和放窗帘声。
“迟姨，这床被子放哪儿？”
“放这边，你们用，这是新的。”她的声音尽量压低了，刚刚听得到。
“妈，你把尿罐子放哪了？我怎么没看见？”小凤的声很大，显然她以为少辉睡着了。
“在外屋了！尿罐子尿罐子的，挺老大姑娘也不害臊！以后晚上少喝水，省得老尿炕。”迟姨大声斥责小凤几句，再没人说话。屋子里静静的，能听见解衣扣和脱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
“美华，你衣服放柜子上，这屋里有跳蚤，把那个火罐子拿来，还有火柴。”
“是这个吗？”
“不对，拿那个大的。”
“这么大罐子，他能受得了啊？！”
“小的是拔头的，没劲，不好使。”
美华走过来，坐在少辉旁边。迟姨推了他两下说：“少辉，你转过来点，我给你拔几罐子。”
他侧过身体，看美华挨自己坐着，正看着自己的狼狈相，有些不自在，说：“迟姨，不拔，这会儿好多了，不疼了。”
“不拔明儿还得疼，那股寒气出不来。”迟姨很自信地说。
“拔吧，一点都不疼，我还被迟姨拔过呢！”美华的声调象哄小孩。
美华说要拔，竟象下了命令一般，他乖乖听话了。当他衣服被拉扯掉之后，裤带被解开那一刻，心里突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羞得他不敢再睁开眼睛。
划火柴的声音之后，他突然感觉腹部有热物逼近，身体不自觉地往后一缩，火罐子没拔上。
“你别躲呀！”迟姨真有些生气，使劲把少辉身体往前搬了一下。
“美华，你坐他身后，摁住他别乱动。把那个枕巾蒙他脸上，他看见了一害怕就会动。”
美华一声不响到少辉身后半卧着，用身体靠住他后背，把住他的手臂。她的脸紧贴着他的头。他闻到了她的体香，感受到了她的心跳和她胸前双峰的挺拔和温柔，似乎是在母亲的怀抱里才有的那种感觉，似乎又不是。
美华的身体一颤，罐子拔上了。一阵钻心的疼。他使劲收腹，但越收那罐子越紧。又努力挺腹，越挺还是越紧，疼得他满头是汗。
“少辉，别动，越动越疼，不动就不疼了。”美华柔声地说。
他很听话地保持着固定的姿势，果然不很疼。
拔了四五罐子，他实在保持不住那个固定的姿势了。哀求：“迟姨，别拔了，好了。”
“你自己看看，这么大寒气，幸亏美华叫我给你拔一拔，要不你去医院也好不了！”
他吃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拔过的部位，全是紫黑色的罐子痧。
“你给他拔那地方揉一揉，要不这紫痧好几天下不去。我困了，先睡了。”
美华轻轻揉着痧痕，她的手特别软。他舒服得要睡着了。
迟姨累了，响起了鼾声。
“还疼么？”美华的声音极其温柔。
少辉看着她的脸，红得象一朵芍药花。薄薄的内衣，透出她胸前远山高耸，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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