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看病
入了宫,胤礽叫醒弘皙，看着弘皙的眼神又惺忪变为惊讶，再变为诚惶诚恐，摸着他的头笑道：“弘皙,回宫了,你可是朕的儿子,可要为众兄弟做好表率……”
弘皙忙道：“儿臣以后不敢了。”
“嗯。知道就好,好孩子,回去吧！”
弘皙跪安道：“儿臣告退。”
胤礽很忙,这半天出宫的时间预示着他今晚要挑灯夜战了。可是刚回到南书房，便收到皇后的传话：十八阿哥病情加重，太医说凶多吉少。胤礽没有耽搁，立刻去了寿安宫，边走边问了寿安宫的情况。
寿安宫中康熙对允衸病情很重视，里面挤满了太医，吵吵嚷嚷着商议允衸的病情。康熙焦急地坐在外间，只给里面的太医下了死命令：医不好十八阿哥，朕让你们陪葬。皇后见康熙焦躁不安，害怕他急出病来，在外间劝慰康熙。
胤礽进来时，寿安宫就是这种状态，胤礽对于允衸的病心里也是没底，他不知道这些太医能不能治好十八。根据弘历的记忆，十八病逝是种种原因集体作用下的结果：他们兄弟之间的阴谋算计、出巡在外水土不服、缺医少药（相对宫中而言）、太医人手不足等等，可是现在，十八处于宫中，并不存在水土不服的情况，太医这会儿都在，医药也不缺，按道理十八不可能救不过来啊，可是结果……难道十八真的是命数到了？胤礽这个疑惑自然不会在康熙面前表现出来，他一进去便安慰康熙，“皇阿玛，你别担心，十八弟的病会好起来的……”
康熙只是盯着里间，并不回答胤礽的话。
胤礽顺着康熙的目光看过去，看见允衸苍白的小脸，上面毫不掩饰的表达着他主人的痛苦，胤礽心里也是一滞，原本想好的安慰的话便顿了，同康熙一起沉默的盯着里面。
皇后看着这俩父子一致沉默，眼神在两人之间游弋了一下，温婉道：“皇阿玛，皇上，臣妾看着太医们束手无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咱们大清的医药治不好十八弟，或许那些西洋人可以……前几年皇阿玛生病，他们不是立了大功……”皇后看着康熙沉默，胤礽看向她，又道：“十八弟的病拖不得啊！”
胤礽沉默一会儿，对康熙道：“是啊，皇阿玛，皇后言之有理，请皇阿玛恩准。”记得八弟（方世翊）曾说过，西洋人的医道与大清不同，但对病人往往有奇效。听他的语气对那些似是很推崇，说不定可以一试。
康熙沉默良久，他不相信那些西洋人，但他想要改变十八的命运，看着那孩子苍白痛苦的脸，心中百味俱全，最终还是点了头。
胤礽如释重负，忙让人去请白晋一行人进宫。又对皇后道：“你也忙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朕。”说完安慰的拍拍皇后的肩。
皇后一直觉得胤礽的心思很难把握，这会儿更加摸不着头脑，疑惑看了胤礽一眼，盈盈行礼告退：他的表面功夫一向做得很好，只是不知道心里怎么想？难道他是觉得皇阿玛重视十八弟多过他，心有不甘，故意支开我？皇后边想边走，到了寿安宫门口吩咐道：“小心伺候着，里面有什么异常立刻报给本宫。”
“嗻。”
皇后回头看担忧的看了眼寿安宫，又匆匆离开：皇上，皇阿玛再怎么宠别人，也越不过你啊，你怎么就看不透呢……
白晋一行人来得很快，他们不快也不行，侍卫们健步如飞的拖着他们，跑的几个传教士上气不接下气，到了寿安宫先气喘吁吁的给两个皇帝行礼请安，又被心急火燎的皇帝指使到允衸床前，气都没喘均匀，就战战兢兢的拿出“奇形怪状”的仪器给允衸检查……
太医们表情各异，鄙视、好奇、厌恶、轻蔑的看着几个红头发绿眼睛的忙活。
康熙上次生病，这些人只是献药，并没有用他们特殊的工具给康熙查病情。康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教士看病，看着他们脱了允衸的上衣，拿着圆形的金属状东西在允衸身上贴来贴去，对自己下的命令深深后悔了：这些人还是不靠谱！康熙看着他们互相低语几句，然后白晋过来道：“尊贵的皇帝陛下，小皇子的病是……”然后一大串西洋话。
康熙听得头大，直接打断他的话，问道：“十八阿哥的病可能治？”
白晋听着太上皇语气不善，忙停了卖弄，点头如捣蒜，“能，能，能治。”
太医们闻言大惊。
康熙闻言大喜，激动地抓着白晋的手腕，“当真？”
白晋忙点头。
胤礽听了白晋所言，也是高兴，“太好了，皇阿玛，十八弟有救了……”又对传教士道：“要是治好十八弟，朕重重有赏……”
白晋闻言也是一喜：看来传教的事情有希望了！白晋晕晕乎乎，完全忘了这个国家的晋级：他拿出药箱，捡了几瓶西药，然后拿出针筒，然后扒下允祄的裤子……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打针。
众太医齐齐倒吸一口气：蛮夷就是蛮夷，竟然敢损坏十八阿哥的贵体，他死定了！
康熙也是吃惊，刚要发怒，胤礽上前道：“皇阿玛，用人不疑，他们既然说能治，我们且拭目以待……”
康熙皱眉，“这，这也太大胆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无故损伤！要是治好了还罢了，要是治不好……”康熙眼睛微眯，眼中一片冰冷。
胤礽以前只是听方世翊提及这种治疗方法，如今也是第一次见到，效果如何他也没底，看着康熙焦急不安，压下心里的疼惜，斩钉截铁的保证，“皇阿玛，儿臣听人说起过西洋人的医术，既然他们说能治，您就放心吧，儿臣，相信他们。您也要对十八弟有信心才对，他一定不愿意离开您的……”
白晋打完一针，过来回话，说是允祄的病需要打针三天一天两次，在这期间还要服用药物，需要他们在旁检查。
胤礽挥挥手，让人安排他们在偏殿住下，并派侍卫守护在侧，防止他们迷路。
白晋一行人走后，胤礽又让太医给允祄把脉，确定他病情没有恶化后才对康熙道：“皇阿玛，我们姑且相信他们吧……”
康熙看着允祄，怜爱的摸着他的小脑袋，喃喃道：“也只能这样了……小十八，你可不能死啊……”
胤礽听着这话，心里不是滋味：没想到皇阿玛这么在意十八……
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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