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警局吗?我是高振邦,高警长。”
“对对,是我。我现在红十字会医院,请你赶紧替我接通徐局长电话,有紧急情况报告。”
高振邦要通电话后,向夜色中的中山大街瞥视了一眼,见马路上升腾的氤氲雾气里大有一种神神秘秘的韵味。对面参差不齐,错落有致的建筑半掩半隐,雾气贴地弥漫开来,给人一种低沉压抑的感觉。
电话那头传来了局长急切地喊声:
“是高振邦吗?哎呀呀你总算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小子让人给劫持了,怎么半天没有音讯?快说说,那边情况到底如何,和敌人干上了吗?
“局座大人哎,十万火急。您速速派直升机到红十字会医院门口,接我登机,我要当面向您报告敌情,另外让医院张院长也一起来。”
“好的,我亲自来接你。局里这几天已经拟定好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正要征求你的意见,你等着。”
搁下电话,警长对聚拢在身边的船员们交待道:“我的药限已到,只得上飞机暂避一时。你们当务之急,一要守住医院大门,二要警惕下水道口。待我和局长商妥对策,就来接应你们。切记一点,如果活死人大举来犯,你们守不住,就弃门速登住院大楼顶层平台,那里相对安全,也更便于登机,我会确保大家平安逃离。”
说完,转向小保安:“小兄弟路熟,到时侯带大家抄近道上楼行吗?”
小李连连点头。
尽管和警长相处不过十来个小时,但大家在一起浴血奋战,生死与共,共同进退,彼此之间不说亲密无间,至少已经心意相通。尤其是铁柱,还被警长救下一命,伤后又处处得到照顾。此时忽然要和警长分离,虽然是短暂的,还是感觉像被抽了主心骨。他上前握住警长的手,一时语哽,竟然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时空中已传来直升机临近的引擎声,警长最后望了一眼六位弟兄,略带不舍地说了句:“放心吧,我不会飞走的,就在你们头顶,会一直跟着你们的,再见。”
警长走了,虽然高飞并没有远走,但对留在地面的六人,还是有点莫名的失落。
红十字会医院的大门徐徐合拢,在它的上方,一驾警用直升机冉冉升高。机子里包括驾驶员乘座着五人:局长、院长、警长。还有一个是高振邦最得力的助手----弹无虚发的神枪警官苗准。
“你怎么也来了?”高振邦一见助手,就平生一种如虎添翼的感觉。
“他是主动请缨,非要我捎带上天会你这个老搭档。怎么样,现在可以说说下面的情况了吧,我都火烧眉毛了。”徐局长一脸期待。
高振邦心怀感激地说:“你们瞅见底下那几个人了吧,除了一个是医院的保安,其余全都是‘飞鹰号’货轮上的船工。他们不经意间在戒严令颁布前半小时闯入了码头,又在无意中发现了制造这起活死人事件的元凶。想不到吧,为了救回以身犯险落难的兄弟,更为了全城生灵免遭尸口,在丁剑船长带领下,竟然数度冒死撞入禁区,同心协力费尽心机试图捉拿罪魁祸首。直到现在他们还分作两拨,和活死人日本人作着殊死的战斗。我。。。。。”
听到这里,徐局长打断了警长的话,插问道:
“你说什么,和日本人打仗,这是怎么会事?”
“噢,别着急,你们先说说他们的行为是不是很了不起?”
“啧啧,岂止是了不起,简直成了大无畏的英雄们。”张院长在一旁竖起了大拇指。
“关键是他们的船长丁剑,此人一身正气,很讲义气。而且大义凛然,好生了得。我和他相处不过几个小时,就已是佩服此人五体投地,也更相信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句至理名言。”
徐局长从高振邦英雄相惜的表情,还有能让他手底最出色警官赞叹不已这点看,就已相信那丁剑定是个非凡的人物。刚想说几句,又听警长忽然问起张院长:
“我说张院长,你怎么那么糊涂,把个恶贯满盈地日本特务安排在医院里,还让他外科主刀?”
一句话说得院长莫名其妙。
“你说什么,什么日本特务?我医院哪来的日本特务?”
“你该不会忘了,三年前,是你要我协查太平间半夜闹鬼的事吧?”
“是呀,这案子不是早就结了,你还在调查结论上签了字,我也同意你们的意见,这有什么错吗?”
“错了,大错特错了。”警长痛心疾首地说了这几个字,连局长也感到十分意外,院长更是摸不着头脑。
“正因为当时我们的疏忽,没有持续彻查原因,才酿成了目前这场巨灾,让敌人的阴谋得以施逞,老刘头无辜送了命。”
院长大骇:“你是说太平间半夜里的动静果有其事,而且是敌人所为?”
“对喽,就是你们医院外科医生熊某人干得好事。”
“熊医生去太平间那是常有的事,一般尸体的整容和残体修复都是他做的,这不奇怪。可他半夜三更进太平间干什么?你又怎么断定是他在搞鬼?”
“问得好。我刚刚亲眼目睹,看守太平间的老刘头不是给活死人咬死,而是被人用一把日本军刀砍了头。”
“啊?”机上的人都听得咋舌不已。
“老刘头临死前,曾经按习惯写下当天发生的记事日记。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不明不白。多亏了老刘头记下了这天的经过,才为他人指明了谁是杀他的凶手。”
警长于是将值班日记中记载的事情,一字不漏表述给大家听,又把他和‘飞鹰号’船员们从下午到现在一路的经历原盘托出,末了反问了一句院长:
“张院长,你说旅馆里那矮老头不是你们医院的熊大夫又会是谁?”
张院长如梦初醒,仔细一想,再也错不了。怪不得这熊太力日语一流,又仗着医术高明傲慢无礼,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连自己有时也还得求着他办事。平素确实是从不肯加夜班。又因为长得矮,大家背地里还都戏称他是熊大郎呢。
“这个熊某人是何时混进你们医院,你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徐局长此时再次插嘴问道。
张院长回忆着说:
“此事要追溯到一九三八年,武汉沦陷后,全国各地形形色色的人都涌来重庆。除了逃难和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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